每走几十米,黄历都用刀砍削树干,露出白茬为止,一个个路标指示着他们行走的道路。一边回忆着,一边向前走,穿过一片老林子,前面竟然是一片挺宽阔的平地。
看着黄历停步不前,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凌雪不知从哪里掏出副墨镜来,戴在脸上,也装模作样地东瞅西看。然后,笑道:“四哥,还用望远镜啊,我都看出不对了。”
历放下望远镜,白了她一眼。
“这地方肯定有古怪。”凌雪很笃定地说道:“别说树了,连丛灌木也没有。”
“你不傻呀?”黄历笑着从包里掏出防毒面具戴在脸上,传出的声音有些闷,“黑石谷,依我猜想是地下有什么不明的气体,有的可燃,有的有毒,遇到雷击,可燃气体燃烧,把石头给熏黑了。这回,咱俩用绳子连在一起,说不定这雪下面有什么孔洞,能把人掉下去。而且,这回你在前面走,插树枝作标记。”
“这么危险,那为什么是我在前头?”凌雪一边拿防毒面具,一边不情愿地问道。
“因为你掉下去,我能把你拉上来。”黄历解释道:“要是我掉进去,你没那么大的力气。”
哦,凌雪眨了眨眼睛,是这么回事,如果黄历在前面掉进去,她不仅拉不上来,还可能让黄历把她也给带进去了。
两人做好准备,相距十米左右,一前一后开始出发。两个大背包都由黄历背着,凌雪轻装,一手拿着根长棍插雪探路,一手拿着一捆树枝,走几米插一根,慢慢地向前走着。
尽管小心翼翼,但木棍探路依然不是百分之百保险。快走出这片空地的时候,凌雪突然闷叫了一声,手徒劳地抓了两下,陷了下去。当她陷进去后,四围的雪便合拢起来,将她埋在里面,既看不到她的身体,也听不到她的呼声。
黄历被带得向前一扑,摔倒在雪地里,雪滑止不住身体,带着他向前拖行。黄历临危不乱,左右手一错,已经从双臂处拔出了两把刺刀,使足力气向地上插去,刺刀扎进了地里,他的身体猛然停住了。他借着手臂有力量,慢慢坐起,用脚撑住两把刺刀,用力地拉着绳子,一把一把,眼见着凌雪一点点露出头来,一到平地,这家伙手刨脚蹬,爬到黄历身旁,一把掀掉防毒面具,躺着呼呼直喘。
“里头有多深?”黄历看着凌雪的狼狈样,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看吧,要是我在前头,咱俩都得给埋了。”
凌雪吐出一口长气,一歪头,正枕着黄历的大腿,后怕地说道:“没底,没底,我也不知道有多深。要是没这面具,我得被闷死。”
黄历想了想,拍拍凌雪的脑袋,说道:“先别向前走了,我得好好探探路。”
两个人爬起来,扒开脚下的雪,露出黑色的土地,找到了一条小裂缝,黄历将抓钩塞进去,把绳子绑在腰里,拿过木棍,缓缓地向前走去。
经过一番探查,黄历摸清了前面那个大陷坑的情况,从坑口上看,陷坑处是一个陡斜的偏坡深壑,这壑也不知有多深。从压塌的坑口的断面看,上面那层雪的硬壳只有三公分厚。黄历使足力气,使劲地的捣雪,终于把陷坑的范围弄清,另外找出了一条绕过深壑的通路,安全地通过了这段空地。
沟谷越走越窄,前面似乎已到了尽头,再看不到路了。当他们拐过一个山脚,眼前却豁然开朗,出现—个小小的山凹。不远处,在一片高不可攀的陡峭的石壁前,有一座破烂的建筑,其实应该说是一堆瓦砾更合适。
“就是那里吗?”凌雪仔细回忆着,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黄历点了点头,两人踏着厚厚的积雪,终于来到了这堆瓦砾前。破烂腐朽的山门在风中摇晃着,顽强而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象个标记,向人们证明这里曾是一座寺庙。
“现在——做什么?”凌雪很兴奋,似乎忘记了疲累,颇有些跃跃欲试。
“你支帐篷,你生火做饭。”黄历没好气地把大背包往地上一扔。
“人家是女生哎——”凌雪理直气壮地瞪起了眼睛,然后又陪着笑脸说道:“四哥,您多辛苦,我给您打下手。”
“跟着你就得受累,倒霉。”黄历无可奈何地翻着眼睛,上前看了看,一脚便踹倒了山门,挑出几根能用的木头,然后两人开始清理雪地,搭起帐篷,然后拾柴生火,支锅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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