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含笑不语,偷眼打量珍娘的装束,既是羡慕,又有一种复杂的神色。
“老憨叔,不知道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孟老伯那里,对,叫十里铺,可太平吗?”黄历开口问道。
老憨苦笑了一下,说道:“这年月,哪还有太平日子?老百姓,嘿嘿,勉强活着吧!”
黄历抿了抿嘴,看了珍娘一眼,说道:“珍娘是故土难离,总惦记着回来住,您看,现在合适吗?”
老憨想了想,说道:“要是在外面实在呆不下去,那回来住也行。只是日子苦啊,自从日本人来了,就更没法说了。这一带还强点,慕容家的有人有枪,日本人挺瞧得起他,他又把游击队给赶出了县境,让日本人高兴,便把东平镇这一带都划给了他管,不怎么来糟蹋老百姓。俗话说: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邻。有人骂慕容家的是汉奸,可人家有钱有地有房,不端日本人的饭碗,还象张家小子那样,什么也不要了,拉着队伍硬和日本人干哪?可倒好,他们打不过日本人,可他们活动过的那些村屯可倒了霉,鬼子是可着劲儿的烧啊、杀啊、抢啊!”
黄历微微皱了皱眉,当汉奸的倒成了好汉,抗日的倒落埋怨,这是什么道理。
“哦,秀儿,你去把家里的那只鸡杀了——”老憨突然想起要招待黄历他们吃饭。
“别历和珍娘赶紧摆手。
“这是从镇上买的吃食和点心,我们就是打听打听情况。”黄历笑着将装着酱肉卤鸡的纸包打开,还有几瓶酒,说道:“珍娘也想当面表示下感谢,您哪,可别太客气了。”
“你看,这是怎么说的?”老憨扎撒着手,不知说什么好。
“阿珍,你把这吃食分一分,我和憨叔喝两杯,好好聊聊,你们女人就——啊!”黄历笑着示意珍娘上前动手。
“秀儿,你领珍娘她们去你屋里,石头要是回来了,让他上这屋来。”老憨吩咐着秀儿。
珍娘先走到外间洗了洗手,才将酱肉卤鸡分了分,提着纸袋拉着秀儿说道:“走,咱们上你的屋里,别耽误老憨大叔和黄大哥喝酒聊天。”
女人们走了,黄历拉着老憨上炕,打开酒瓶,给老憨倒上,两人吃喝起来。
“好酒啊!”老憨咂了咂嘴,感慨道:“这一晃有三年了吧,没想到珍娘又带着孩子回来了,真是——”
黄历只是将酒沾了沾唇,他还有些事情要打听,心思并不在吃喝上,伸出筷子挟了块肉,在嘴里慢慢嚼着,缓缓开口道:“老憨叔,听您刚才所说,我觉得还是不要让珍娘回来住了。送她去四川或者云南,或者其它一些比较太平的地方,这样应该比较好。”
老憨轻轻点头,试探着问道:“珍娘还是自己领着孩子过吧?”
“是啊!”黄历说道:“当初我把她们安置在北平,就去忙自己的事了。前些日子路过北平,便去看了看她。境况不大好,她和我说想回老家来。我看老百姓在北平的日子也确实越来越难过,就带着她们回来看看,顺便办点自己的事情。”
“我明白了。”老憨沉吟了一下,说道:“一个女人想顶门立户,太难了。我看还是照你说的,送她们娘俩去别的地方。这里呀,谁知道哪天日本人又抽了疯,拿老百姓出气呢!”
黄历点了点头,便不再提这事了,转而问道:“老憨叔,我要进黑石谷一趟,您知道还有没有旁人去过那里。”
“黑石谷?你去那里干什么,不行,不行,你别去了。”老憨愣了一下,连连摇头,“当年我听老孟头说起过,你好象是从那里漂出来的。死里逃生了一回,你怎么还要进去呢?”
“我是非去不可啊!”黄历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只听大家说黑石谷去不得,去不得,但却没人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能从那里出来,说明还是有些诀窃的。老憨叔,这黑石谷的名字,您知道由来吗?”
老憨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沉思起来,半晌才缓缓说道:“我曾听祖父说过一回,这黑石谷的名字是光绪年间才改过来的,好象因为那里的石头象被火燎过一样,都是黑的。所以——”
黄历搓了搓手,这就有些眉目了,黑石谷的神秘,他有过几种猜想,这已经比较符合其中的一种了。现在是冬天,再做些预防措施,应该把握性很大了。嘿嘿,什么死亡之地,自己倒要去闯闯,凭自己的聪明才智,打破这个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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