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番搜查后,黄历坐上汽车,和曾澈等人踏上了回北平的大路。毕业搜查是军统的惯例,因为特务学校所讲的所讲的课程都不发书面讲义,只许作笔记。而这些笔记,在学生结业分发之前,也要经过极为严密的搜查,全部收缴。所以学生所掌握的特技,在班学了多少就算多少,全靠自己的记忆。
坐在颠簸的车上,黄历望着车外的景色,若有所思。
命运常常会使人遭遇到一些奇奇怪怪,谁也无法预料的事。命运也常常会使人落入某种又可悲又可笑的境遇中,使人根本没有、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不过真正有勇气的人,是永远不会向命运屈服的。他们早已在困境中学会忍耐,在逆境中学会忍受,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挺起胸膛,继续挣扎奋斗。黄历便是这样一个有勇气的人。
在接受某些黄历认为是属于自己命运的安排外,他也并不是完全被动的听天由命,这在训练过程中以及以后的生活中会不断地表现出来,这也是他与曾澈事先达成的协议中被允许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喜欢被别人完全地摆布,即便有些迫不得已,他也要尽量保持一定的独立性。
“黄兄,你喜欢做什么职业?”曾澈偏过头,含笑问道。
作为一个秘密特工,总要有个职业掩护,曾澈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安排,但还是很客气地先询问一下,这也符合戴老板的指示,与黄历保持良好的个人感情。
嗯?黄历从车窗外收回目光,沉吟了一下,自失地笑了笑,“这个我还真没想好,照周兄你看,我适合干点什么?或者说象是干哪一行的人?”
曾澈看了看黄历,又挠头想了一会儿,笑道:“黄兄似乎对人际交往还有所欠缺,或者说是还不太适应北平人的生活。”
黄历没有否认,他确实对现在的社会有种陌生感,很多时候都是在模似着别人的言谈举动。
“我看先过段日子再说,这位张先生,刚才已经介绍过了,我相信他会让黄兄尽快融入大众的。”曾澈继续说道:“当然,我还有一个初步的想法,不知道黄兄对学校的感觉怎么样?”
“学校?”黄历嘿嘿直乐,似乎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半晌才摸着自己的脸说道:“有我这么老的学生嘛,当老师还差不多。”
“老师?”曾澈有些愕然,随即哈哈大笑,“这有些难度,可也不是不可能,不过黄兄的年纪并不算大,长得也年轻,稍微化点装,比如说戴副眼镜,刮刮胡子,换个发型,再来身行头,说是大学生,也不令人起疑的。”
“是吗?”黄历摸着下巴,有点不太确定地反问道:“我有这么年轻,周兄不是在诳我吧?”
“黄先生确实很年轻。”张照五回头说道:“而且还有种文雅的气质,张某初见时也颇为惊讶,等到见识了黄先生的身手,才知道黄先生是个高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