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挑开帷幔,完颜宗翰眼带笑意踱了进来。[]~)[]我本能的抱住胸前,又羞又急道:“你做什么?快出去!”他闻言止住脚步,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嘴角漫出一丝诡笑,“你我来做什么?自然是收贺礼了。”
我一惊,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我不是了以那支舞作为贺礼吗,他没反应过来么。我仰面笑了一声,强装镇定,“义父是喝醉了吧,贺礼歌儿不是已经送过了吗。”
“你是——那支奇奇怪怪的舞?”他低笑,一点也不像是才明白过来的样子。我有几分气恼,什么奇奇怪怪的舞!得像是很难入他眼似的,“是啊,义父不是过,只要是黄金白银买不来的贺礼都可,难道义父这么快就忘了?”我强笑几声,却不敢与他对视,微微将脸侧过,心里有些慌乱,若他要是硬来,我又该如何?
“你给我站住!”我惊叫,完颜宗翰难道真要来硬的?眼见他一只手就要伸过来把我从水里捞起来了,我一时心急,整个人连头一同没入水中,却是丝毫没有在水中憋气的技术,又香又热的水顿时灌入鼻中口中,那种感觉我真是永生难忘。就在觉得快要被水呛死的时候,完颜宗翰一把将我提了起来,我大呼绝望,却突然感觉身上一暖。低头一看,一件紫色素锦浴衣严严实实的裹在身上,他面无表情的将我打横抱起,脚上带出来的水洒落一地。我疑惑惊慌地看他一眼,却又发现因为身上的水没擦干,浴衣很快紧紧附在身上,半透半湿,身形毕露。我双颊立刻烧了起来,想来必是红如流霞了。
眩晕间已被他轻轻放在床上,柔软的被衾不仅没让我放松下来,反而警醒了我此刻的处境。双足忽然被他握住,我挣扎几下,他抬头瞪我一眼,复又低头一下一下抚摸着我的脚踝、脚背、脚趾,“好美的一双足,可惜被别人瞧见了。”完竟使劲捏了一下我的脚背,语气含着几分怒意,“谁叫你赤足跳舞的!”
他从未如此大声责备我!本就疼的皱起了眉心,被他这么一喝不免有几分生气。我脸色一变,用力抽出脚坐起身子朝他吼道:“我这么用心良苦的给你献舞!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给我摆脸色,早知如此我就不必这么费心!反正你也没那个欣赏水平!”
话音方落,我便觉得自己话造次了,沉默的完颜宗翰看起来是那么可怕。我心中惊惧,我是不是以为这几年他对我呵护备至,就可以这么胆大的跟他话了?我怕我是忘了,完颜宗翰“性特严酷残忍”,这才是他的本质……
却惊见他喉头轻动几下,黑色的瞳孔渐渐转深,如一块通透无瑕的黑色玛瑙。而我倒映在他眼里的身子,左肩的浴衣竟不知何时滑落至手肘处,肌肤胜雪,锁骨清冽,怕是刚刚用力坐起时不慎滑落。完颜宗翰的突然沉默,是因为他看到了猎物!我大惊!
还来不及不动声色的拉好衣衫,只闻得他低吼一声,整个人将我扑至身下,濡湿的热吻密密的落了下来,似一场又急又大的倾盆暴雨,在乌云掩盖下酝酿了很久之后瞬间爆发。我心慌迷乱,双手抵住他的宽肩,尖声哀求道:“你别这样……你答应过我的……什么都要听我的……等着我心甘情愿……”
他只是轻哼一声,并不抬头看我,热唇沿着我的颈线一路向上,缠上我微微颤抖的双唇,热烈疯狂的索吻。胸口已经被他的大掌侵袭,炙热的触感瞬间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与之相反的是我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他等了五年,忍了很久,五年后的我,如他所愿,被时光雕琢成了一个秀丽少女,而此刻又被他窥见春光。一切如箭在弦上,瞬即爆发……
我拼命捶打着他的肩膀,扭头避开他火热的唇瓣,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承认我是自私的,身上这个正热情如火的男人,曾为我挡箭流血的男人,对我无限娇宠的男人……他的确是疼我呵护我,我也曾有过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念头——这一日,我从前早有预料,但还是不时抱着希望,希望他只把我当做女儿来疼爱,希望时间的流逝可以冲刷掉埋藏在他心底最初的……抗拒,我此刻心中满满是抗拒!因为明白即使我在意他、也无法和他相厮相守一辈子,因为想把自己的美好留给未来那个未知的丈夫,因为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的我也很委屈!
更因为这副曼妙的身子——属于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少女!什么十一二岁就可嫁做人妻,我无法接受这畸形的古代观念!我只感到恶心……
“住手啊!你再这样下去……啊!”双手被他牢牢按住,用力挣扎的双腿也无法再动弹。这个壮男武夫,他的力气怎是我一个柔弱女子可以抗争的,难道真的无法逃过此劫了吗!
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
思绪收回的一瞬,完颜宗翰不知何时离开了我的唇,正撑着身子目光复杂的凝视着我,狭长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心疼,“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轻柔的吻上我的双眼,喘息着低声呢喃。我动了动嘴角,却不知该些什么,只是侧过脸,泪水涟涟,打湿了月白色的花枕。
“唉……”他低叹一声,擦干我的眼泪,翻身坐了起来,将光滑如璧的被衾盖在了我几乎全裸的身体上,隔着被子紧紧地拥住我,“别哭了……我错了……”
我迷蒙的泪眼里滑过一丝震惊,耳边回荡着那句“我错了……”我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是从完颜宗翰口里出来的吗?他是在跟我道歉吗?
很快掩下惊异之色,我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抱着被子往床里挪,泣声道:“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半晌,传来一声房门合上的声音。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只觉得头重身热,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床边放着崭新的衣裳,我侧靠在枕头上,望着无名指上的绿松石戒指发呆。心底涌上一丝无奈,随即又觉得头痛无比,一摸额头,烫的厉害!我在发烧?
“有人在外面么?”我出声喊了一句,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喉咙又燥又疼,想伸手拿起床边香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杯水,却一个没拿稳“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珠帘一挑,秀娥神色慌张的进来了,“小娘子怎么了?先别下床,当心扎了脚。”
我点头重新躺下来,她蹲在地上清理那些碎掉的瓷片,边道:“小娘子现在要起来吗?应是饿了吧。”我拥着被子坐起身,拿起枕边的衣裳细细看看了几眼,从抹肚到裙衫皆是粉色。我疑惑道:“这衣裳是你们准备的?”
秀娥抬头看一眼,笑道:“小娘子向来不愿穿粉色的外衣,奴婢们又岂会——”到这里,她忽然顿住,脸上微微泛红。[]~)[]我一时觉得尴尬,这些衣裳只怕是完颜宗翰放在这里的,秀娥应是也明白过来,才不好往后下去。
难道他昨儿走了又回来了一趟吗?
“小娘子怎么声音哑了?是不是着了凉?”她像是猛地惊醒般,担忧的看我一眼,我点头道:“额头确实有点烫。”她将手贴上我的额头,秀眉微蹙,“不好,定是昨夜跳舞时穿得太薄了,出来后又吹了夜风。小娘子先躺着,奴婢去请大夫抓药。”完便急冲冲的跑了出去,屋子里荡起一阵珠帘碰撞的清脆声,久久才消失掉。
正在发愣,外头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一看原来是玲巧。我见她面色踌躇,似乎有话要,便招呼她过来,“有事吗?”她慢慢走近,在床沿坐下,目光落在我的衣领处。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脸颊顿时烧了起来,露在外面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烙着两个紫黑色的吻痕。我不动声色的拉高被子,想要遮住。
玲巧握住我的手,眉目间夹着一抹担忧,“你日日以义女的身份呆在他身边算什么?他既然喜欢你,就该给你个名分,这样不明不白的成了他的女人,以后怎么办?还要不要嫁人了?”
我错愕的看她一眼,原来玲巧一直以为我已经是完颜宗翰的女人了。也怪不得她会这样想,完颜宗翰几次留宿在我屋里,她未必不知道。想着方才秀娥的反应,她一定也是这样认为的。
真是难为她们了,心里那样想着,嘴上还要称呼我为“小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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