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千方百计

道，批发商从产地那边进货，又是一道，通常来说，批发商也不会直接到地头收货，从地头到批发商手中，还有一道，这四道是最基础的，有的还有更多环节。”

    “每一个环节，都要分去利润，也都会产生费用，这就使得土豆从地头到餐桌上，价格翻了好几倍。”

    “现在的问题是，菜贩子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他们与批发商之间，相互熟悉，通常情况下，他们不会冒着得罪常年客户的风险，从我们这里进货，哪怕是我们的价钱稍微低一点。”

    “所以，我们很难以批发商的身份，进行批发，就算进去了，在激烈的竞争中，能够占到的市场份额，也会很有限，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上万吨土豆，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啊，那怎么办啊，难道我们就不能让批发商从我们这里进货吗？”周真真一听，顿时急了。

    “呵呵，那倒可以，不过得有个条件，价格必须要低，得让他们有利润。”

    “按照我的估计，菜贩子拿到的批发价，只有六七毛，批发商进货的价格，哪怕我们直接送到他们手上，也不能高于五毛，他们才能有利润，这样一来，算上路费，平德的农民也只能收回种植成本，等于白白辛苦一年。”

    “这样话，我无法接受。”

    “就不能让那些批发商少赚一点吗，还有，菜贩子也可以少赚一点啊！”

    周真真皱着小鼻子，满脸苦恼地说道。

    “不可能！”

    一直沉默的林子涵，又蹦出三个字。

    “是，要商人让利，还是集体让利，没有强力的推动，是不太可能。”

    李辰笑了笑：“所以，我不打算找批发商，也不准备找菜贩子，我想直接面向消费者，这样，我们的价格就能定得高一些，农民也能多得些实惠。”

    “零售？”

    林子涵挑了挑细长的眉毛。

    “当然不是，长坝乡有上万吨的土豆，单凭一般的零售方法，什么时候才能卖掉？何况平德其他几个乡，加起来就有好几亿斤了，一般的零售，肯定不行。”

    李辰摇了摇头。

    “哦，你还想将平德县的土豆都卖掉？”林子涵觉得，李辰有点异想天开了。

    “能够帮些忙，自然更好，看到长坝乡农民的遭遇，我想其他地方种土豆的农民，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我这个办法有作用，说不定，不止平德县其他乡的农民，别的土豆产区的农民，也能够多条路子。”李辰说道。

    “哦？你想怎么做？”

    听到李辰这么说，一直表现冷淡的林子涵，也不禁感到很好奇，她想不到在现在这样的市场行情下，李辰有什么办法，将上亿斤土豆卖掉，而且还要卖出一元以上的价格。

    这怎么可能？

    周真真更是在旁边不停地催促：“呀，李辰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啊！”

    “这个办法，可能还要请林同学帮忙，”李辰笑着说道。

    “我在想，批发商、菜贩子不好动员，相对来说，普通市民的工作，倒是更好做一些。”

    “你是想发动一个慈善活动？”林子涵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些了然。

    李辰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我也不需要大家付出什么，只要让大家将到菜市场买菜，改变成到我这里买土豆，也就行了。”

    “我觉得，可以将我们的土豆，称作‘爱心土豆’，将购买土豆，变成‘爱心行动’，这个社会从来不缺少爱心，我想，只要活动组织和宣传工作做到位，应该会有效果。”

    “啊，那就太好了！”周真真听了，非常高兴，也觉得大有希望。

    李辰看了看林子涵，这个方法到底行不行，林子涵应该会有一些判断，这件事要能够做成，林子涵身为团省委的工作人员，也能发挥一些关键作用。

    否则，李辰什么人都不认识，直接跑到巴蜀省团省委，都不会有人理他。

    原本，李辰在想到这个办法的时候，还在思考通过什么样的形式和方法，与巴蜀省团委搭上关系，没想到周真真就带来一个团省委工作的好友。

    如果林子涵能够配合，事情就好办多了。

    沉思片刻，林子涵终于点了点头：“嗯，你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林子涵的性子比较冷淡，但她与周真真是关系很好的闺蜜，今天本来是受周真真的邀请，才过来看看。

    见到李辰以后，得知他们昨天下午到达锦城，没有休息，就到菜市场、批发市场和超市做调研，又住的普通快捷酒店，她就有一些好感，这种真心为群众办事，并且还保持艰苦作风的干部，在如今的官场，已经十分少见。

    林子涵就有心帮一帮李辰。

    原本，她还有些为难，因为土豆销售这件事，确实比较难办，全国范围的滞销，巴蜀省本身也是农业大省，省内的土豆就不好消化，长坝离的又远，运输成本太高，很难与本地产品竞争。

    如今都是市场经济，走市场的路子又明显行不通。

    李辰这个“爱心土豆”的主意，倒是独辟蹊径，但是能不能成功，林子涵也有些疑虑：“关键要看有多少人响应。”

    李辰点了点头：“这个就要看如何宣传、造势，还有就是团省委能够出面的话，事情就会好办一些，只要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但愿有爱心的人多一点。”

    在得到林子涵的认可后，李辰详细讲述了自己的计划。

    这个计划，原本就有一些想法，最终决定，还是昨天下午跑过锦城的菜市场、农副产品批发市场以后，连夜赶出来的，有一些细节，还没有来得及考虑完善。

    计划的推动、实行，乃至发挥效果，都需要时间。

    而对那些埋在地里的土豆来说，时间，就是金钱。眼下最耽搁不起的，也是时间，李辰不得不抓紧。

    林子涵虽然看起来冷淡，做事却有股雷厉风行的劲头，也明白现在时间的重要性，当即就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李书记，您好，我是林子涵。”

    “有件事，我想向您汇报一下。”

    “是这样，我这里有位西海省的青年志愿者，他们那里土豆滞销，情况很严重，数千户农民，可能因此而血本无归，他想通过我们团省委，组织一个购买爱心土豆的活动。”

    就算是在跟上级领导通话，林子涵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丝清冷。

    不过，也很干练，三言两语，已经将事情的大概，告诉手机那头的“李书记”。

    很快，林子涵讲完电话，合上手机，对李辰道：“下午你跟我去见李书记。”

    “可以。”

    见林子涵没有解释的意思，李辰也没有多问。

    他向林子涵、周真真打了个招呼，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利用短暂的时间，将原来方案中，有关“爱心土豆”活动的部分，拉出一个单独的文件，又结合刚才与周真真、林子涵交流中产生的新思路、新想法，进行重新整理。

    林子涵则拿出一台苹果ipad，让李辰将初稿以及一些资料传过去，也当场看起来，有什么疑问，再问出来，让李辰解答。

    咖啡厅里，像他们这样一边喝咖啡、一边做事的人很常见，并不显得突兀。

    林子涵看到李辰的书面计划后，时而沉吟，时而与周真真低语两句，她对这份计划的评价还不错，如果真的能够得到上面的支持，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咦，子涵，你怎么在这里？”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林子涵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