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其芳心伤义弟将不救,愤恨之余这一日带着一营兵士来这山坳附近寻找踪迹可疑之人。未料到碰见那扛着重剑独行的萧原,兵士向他发难盘问,一交手立刻被其斩了十数人,于是摆开阵势围攻,却没想到由此却引出了涤生。
“妈妈,孩儿不孝,来晚了。”进到总兵府内进,涤生见一妇人梳着马尾长辫,神态疲惫的守在病榻之边,心知必是母亲桃影,便立即跪下。
桃影回过头来,虽然仍是艳丽如二八少女,但鬓边却零星有了几丝银边,想来是这段日子太过忧心神伤之故。“涤生,你,你这般大了。快来看看你父亲吧,不然可能再也看不到了。”未及道罢,已是泪水涔涔而下。
涤生向母亲跪拜后急忙走向榻边,只见秦聪面上焦黄,不停沁出急汗,且浑身颤抖,早已失去意识。他臂上缠着纱布,却依然有黑水不断渗出,远远即可闻见一股微腥之味。
涤生痛声道:“是什么人下此毒手?”
陈其芳将一枚布包着的银镖给涤生道:“这便是从你父亲身上取下的毒镖,我虽看出是三腐七毒所制,但世间毒物何止万种,若不知具体以何物按何等比例所配,绝难解去。”
涤生见那毒镖之上刻着一个“萧”字,想想那持重剑的武人,咬牙道:“定是那萧原了。”
陈其芳沉吟道:“蓝陵国君身为武尊,据闻行事一直光明磊落,而且除大剑外,从未听说他用过其他兵器。不过发现你父亲时,那些盗贼和兵士俱被腰斩,看来也确实像被大剑所杀。只是他身为八国中国力最强的蓝陵国主,又为何自己孤身出入国境?”
涤生道:“那还用说,决计就是此人了。他应该还未走远,我立刻寻他去,或许能要来解药。”道罢便要向屋外走去。
桃影急拦他道:“涤生你莫着急,那萧原既是人间武尊,寻常人哪能斗得过他。你父亲已经这个样子,你若再有闪失,叫我,叫我还怎么活得下去。”
涤生此刻只想立即追上那萧原,便拍拍母亲双手道:“妈妈放心,孩儿如今遇到仙缘,一般人很难伤到我了。父亲危急,那萧原身上到底是否有解药还是个不定之数,我去去就来。”
道罢便齐身如玉笛般,化作一道碧影,径自向外飞去。
桃影揉揉双眼,愕然道:“是我眼花了还是怎的,我孩儿这一去几年,那么快就成仙了?”
涤生情切意急,再不顾自己飞行绝迹是否会惊动凡俗。这一来,一条身影如绿色长练,从边关绵延而去,惊倒了不少军兵百姓,乃至于日后此地方志上都记载某年某月某日,有仙人出世云云。
涤生一路飞向那与萧原交战的山道,除了地面残留的箭矢断矛和尸身以外,再不见他人踪影。再往蓝陵边境飞进,经过蓝陵边关鹿邑城之时,城楼上士兵见到这一条低空飞行的绿影,只道是一只大雕经过,有的便朝涤生射箭。涤生正自寻找萧原,心中五内俱焚,正好拿这些蓝陵国兵出气。玉笛指过,那些零星飞来的箭矢便掉头飞回,带着呼啸之声,扎入城墙,竟将坚固的城墙都炸开一道口子,虽未伤人,已令那些士兵吓了个亡魂俱冒。
涤生在两国国境之上来回寻找,看看天色已晚,一直不见萧原踪迹。正在灰心想飞回化显边关总兵府时,却不料迎面一道金色剑光飞来。涤生用玉笛挡过,定神看时,却见若离一人笑吟吟地停在前方。
涤生又惊又喜,迎上道:“师姊为何不速回谷中?再晚些时分,也不得进谷了。”
若离微笑道:“我让雪神与红鹤先去了。日后我二人在谷外向师父磕头,如果师父不要师弟了,那也算上我就是。”
涤生见若离意至神坚,虽未言明一字,但这话语之中,款款深情,如何能令自己不为之动容。两人不再说话,心灵暗契,只是飞在空中寻找那武尊萧原。
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响声,叮叮当当的就好像铁匠在敲打铸剑一般,只是响了数百倍。急往那响声处飞去,一见不由大惊。
只见一人举着一柄大剑,正站在一条狭道上,左右挥舞,传出阵阵风雷之声,不是萧原还有谁?他左右两边却有两座高五六十丈的小山,将这条狭道挤作一个隘口。那两座小山不停往萧原身上撞去,萧原大剑左挡右遮,就好像有个巨人举着两山,如双锤一般与萧原击打着。这山既奈何不了萧原,萧原的重剑却也削不下那两座小山半分半毫,只是不停发出金铁交击之声,看来那山竟似非土石组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