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便要将他拉开。
却在这时,石柱忽而乍现刺目血光,似有直冲云霄之势,气势如虹,力道磅礴,竟引得这石屋中天摇地动,一副末世景象。
“嗡——!”
那石柱如有了生机,嗡鸣声愈发隆隆震耳,在这广阔石屋中渐至宏大回荡。
呼延惊骇莫名,猛然运力要将守穗拉开,这时却哪里还拉扯得开,守穗这手臂好似生长在那石柱上一般,任由呼延生拉硬拽,却是纹丝不动。而守穗此时面上业已红晕尽褪,被这石柱绽放的血光一照,更显得惨白渗人。
漫说是呼延,此时连守穗亦是满脸惊慌之色,只觉触及石柱的手上传来莫大吸力,使得他浑身血液沸腾翻涌,如湍急大江,直欲破体而出,悉数灌涌向那石柱!
“呼兄!呼兄救我!快快救我!这石柱……这石柱要吸干我的血!”
无需他这般凄惨尖呼,呼延早已将他环腰抱紧,怒吼暴气声连连响起,已然运力至极,用尽全力要将他拉开。他这熊抱足有七千龙力,平日里足以劈山裂石的巨力,如今用在此处,却如石沉大海,全无用处。
只待片刻,守穗便以肉眼可见之速枯瘦下去,恐怕这片刻时辰,他体内的血液便已去了大半,自精壮俊彦变得枯瘦如柴,皮包骨头,如若干尸!
“救我啊呼兄!呼兄快快救我!我不想这般受死!”
岂止呼延用尽全力,首当其冲的守穗更是早已在疯狂挣扎,却依旧徒劳无功。他那手指牢牢粘在石柱上,险些连骨肉都猛力挣断,都未能如愿脱离开来。血液依旧在狂涌而出,一种似是绝望、后悔的感觉如潮水般用上守穗心头,他终是承受不住这生机流逝的惊惧,疾呼声已然一声惨过一声,凄厉到了极点。
“别乱!为今之计……”
呼延面泛狠色,忽而抽手退开,便在守穗惊疑的目光中,倏然间银刀在手,紧盯着守穗斩在石柱上那手指,咬牙道:“你若想保住性命!为今之计,唯有将你这手指斩断!”
守穗一愣,继而惊喜,急切催促道:“呼兄妙计!快快动手!快快动手!”
而到得此时,那满饮守穗鲜血的石柱,柱面上繁复、玄妙的血纹已然清晰至极,如若繁琐血脉砰砰脉动,似乎真有了生命一般。
正待呼延扬刀将要狠戾劈落,斩断守穗这手指的当口,这血纹密布的石柱忽而一震,磅礴气浪轰然爆开,轻易便将二人一道炸飞,径直撞进遥遥后方的石壁上,砸出两个丈宽的深刻,这才接连猛吐鲜血,踉跄坠落在地。
呼延还算好些,可这守穗却更比他悲惨百倍,先前便已被这诡异石柱近乎吸干了全身血液,此时又遭巨力撞击,浑身似要散架,仿佛连最后一点鲜血,也被这一撞,让他自口中喷了个干干净净,涓滴不存。
这一番遭罪,守穗已然气血大损,几乎被要了小命,此时虽说又遭重击,他反倒重重松了口气。无论怎么说,他总算远远离开了那诡异的血纹石柱,这条性命被折腾得半死不活,却总算是保住了。
呼延亦是在旁重重喘息,肉身被震得近乎碎裂,他便赖在地上懒得再动弹,双目却紧紧盯着那高台石柱,丝毫不敢松懈,兀自警惕至极。
“嗡……”
似是酒足饭饱一般,那石柱该是饮够了鲜血,嗡鸣振荡渐至消弱,最终回归了方才的寂静。
方才还是将要天塌地陷的末世景象,倏然间却又恢复寂静,这寂静便显得尤为诡谲,让人隐隐不安,仿佛将要发生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叫两人惊魂未定,却不知接下来又将有何变化,于是便愈发惊惧难安了。
尚未缓过神来,待见石柱的诡谲寂静,守穗便好似被踩住尾巴的猫,强自鼓荡力道猛然跳起,面上仓惶、惊恐,目不转睛地盯紧那石柱,便自尖叫出声。
“走!快走!速速逃离此地!”
尖叫之时,他哪里还待得住,立时脚下生风,在石屋内疯狂游走,犹自不死心的在四周寻觅着出口。
“走?”
呼延闻言却是苦笑,长叹道:“你我已然深入到这遗库深处,便是能逃出这石屋,出去仍旧是在遗库之中,能逃到何处去?又能逃到何时?”
“便是只能逃出这石屋,我也甘愿!”守穗惊惧偷瞥着那高台石柱,瞳孔早已收缩如针尖,凄厉尖呼道:“若是还留在这石屋里,你我断无活路,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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