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得常崎开口,祭已是愕然,隐隐透出惊骇,哪能容他真将话说完,怒而老拳砸去,也不管砸没砸中,扭头朝罴悲吼道:“主上明鉴!这狗崽常崎……”
“让他说完!”
罴冷脸沉吼一声,浩浩荡荡盖过祭的悲吼,祭只得住嘴,神色迟疑片刻,终是咬牙收回手去。
常崎那时正在酝酿情绪,欲将祭的秘辛宣诸于口,浑然未料到这祭竟如此狠戾,当着罴的面,也敢老拳相向。事起突兀,他仓猝之间来不及躲闪,这一拳便砸在耳下,挨得结结实实,眼角爆裂,险些翻倒在地。
臂肘砸地,勉强将身躯稳住,他顾不得擦拭眼角血迹,惊恐得赶忙从祭身旁爬开,跪倒在石阶沿下,一副血泪俱下的惨样,悲吼出声。
“主上!祭老贼他想杀我灭口了!他不想主上知晓,我更要说!”
“祭老贼明面上忠于主上,佯装与忌少主食客私交极好,其实都是伪装!但凡得见主上,或是从其余司长处听得秘辛,必会暗会梁少主的近身仆人玉杨!刺探机密,暗通玉杨,其实他便是梁少主派到主上身边的奸细!”
此话一出,才惊得罴熊目猛睁,周遭寂静无声。
刹那间,祭怒目瞪圆,便要朝常崎扭打,嘴里又将悲吼一声“主上”。那常崎早已暗中提防祭,此刻见得祭扑来,咆哮着欲图格挡,正要爬上石阶,凑到罴的脚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
恰在此时,罴闷笑一声,接着便隆隆大笑,笑声犹如惊涛骇浪,石殿亦微微摇晃,震得两熊僵在原地,不敢擅动。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祭不像是裕派给我的,没曾想竟是二兄梁!仅管着厨司一司的二兄啊……暗中谋划,连你也想争那家主之位么?”
长笑慨叹渐至落下,罴依旧斜杵脑袋,冷眼俯视石阶下的祭与常崎,咧嘴失笑。
“昨夜呼司监已然查明,常崎便是我九兄忌的食客,隐匿在我这里刺探机密。只是……祭!你跟随我有三千年了吧?没想到我这二兄梁,倒也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只是他不入熊身之境,早已失了恩宠!如今我已从他手中抢过狩猎司、豢兽司,他仅余那厨司,日后全无表现,如何去争这家主之位?”
既已把话挑明,祭与常崎哪还不知,今夜那狡诈黑熊呼,是将他两熊诓骗至此,各自揭短,他却在一旁看了好戏,静等此时真相大白。
佯装、狡辩均没了用处,祭与常崎缓缓起身,龇牙咧嘴,朝隐在角落的呼延凶戾信吼,面容狰狞,将忿怒、狰狞显露无疑,作势便欲扑将而去。
“怎么?如今身份暴露,无需尊我为主,你们便敢在我的地方,欺负我的食客?忌和梁,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祭与常崎咬牙切齿,终是不敢造次,只得将怒火强行压下,无奈朝罴依然单膝跪下,垂头沉吼道:“不敢!”
静静盯视石阶下两头顺服的黑熊,罴目光闪烁,他心里的念头却难以揣测。半响之后,罴懒散挥手,口气淡漠。
“滚出去吧!”
常崎今夜丢尽脸面,哪还愿意多待,得了罴少主的旨意,起身便走。只是祭实在老成,如此局面,依旧未失礼数,沉吼道:“恭喜罴少主,倒是得了一名好食客!”
“嗯?”罴瞥了眼祭,冷笑连连,“哪比得我二兄梁啊!唤你来早早潜伏在我身边,隐匿了三千余年,我竟毫无所觉!枉我真心待你,祭!你也是好本事!”
“现在!没听到我的话么!还是你当真老得耳聋了!”
“给我滚出去!”
听得罴虽是淡淡沉吼,但已然掩不住内里那滔天怒意,祭脸色未变,阴沉肃穆如故,沉吼应诺,这才起身,平缓跨步而出。
仅余下罴与呼延,呼延单膝跪于原地,进来这许久,不曾挪动亦不曾出声,安静得极易被忽视。
寂静半响,终听得前方传来一声厚重长叹,罴似乎意味阑珊,缓缓在石座上坐正,沉吼道:“你……不错!”
“那建筑司如今全废,我另换三名食客去接管吧!你亦无需再去当那建筑司的司监,日后便留在我身侧,做个近身侍卫吧!”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如今圆满完成,待我想想,应给你何等赏赐……”
(汗……起来太晚,不敢耽搁,立刻码下一章,凌晨前应该能有!召唤推荐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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