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义已经在涢水边上待了四五天,他其实早就接到了杨光义和王政忠的书信,告知他们与董遵诲结拜的消息,并邀刘庆义出山相助。对此,刘庆义有些个嗤之以鼻,天下乌鸦一般黑,在他看来,董遵诲也不例外。只是如今正依仗王政忠、杨光义,这才将自己的真面目伪装起来。
所以即便到了涢水,刘庆义也没有立即入营,而是乔装打扮,偷偷观测。刘庆义甚至盘算着:如果那董遵诲所部真有不法之事,那他刘庆义就会立即回城,告知杨光义、王政忠两人,让他们及时脱离,免得惹祸上身,损害自己的名声。
不过刘庆义在此侦察了四五天,却没有发现董遵诲所部有任何不法行为,士兵们每天待在营中刻苦训练,出外跑操、休整道路时也很有秩序,从不骚扰民众。出来买菜的辎重都士兵也是一团和气,公平买卖,按价付款,从不欺行霸市。
一些老兵打造了渔船,拖着渔网,就像渔民一样,在涢水里打渔,收成好了也会高兴地给旁边看热闹的小孩子几尾鲤鱼。他们手上也磨出来不少老茧,与渔民的区别只是从不饮酒而已。
每天都有一个都的士兵从军营里出来,在都头的领导下,到码头上清理河道,修缮栈道。士兵们每次出来都给刘庆义不同的感觉,刚开始就像是赶大集的村民一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后来就像是一群不会说话的牲口一样,埋头做事,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再到后来,虽然有说有笑,但是却不再如没头苍蝇一般糟乱,不仅效率极高而且士兵们个个看上去精神饱满充满了斗志。
在这五天之内,过去面向码头的那些破旧房屋被统统拆除,士兵们进行了彻底的大扫除。从随州雇来的木匠已经在码头对面规划好哨卡、税关、客栈等一系列建筑物,士兵们也在木匠们的指导下,去树林里砍伐合适的树木,并将它们拖到已规划好的空地上。
辎重都的士兵们天天在这边干活,虽然还没达到木匠的水平,可也算能胜任学徒的角色。他们跟着木匠们把树木抛皮,选择牢固的树干钉成大梁,从城里请来砖窑师傅烧制土砖,又从田地里割来大批茅草,一一晾干。
刘庆义有时也会上前帮忙,他干活又实在,士兵们也乐意与他打交道。每次帮完忙,都头王老实总会硬塞给刘庆义十几个铜钱做报酬,刘庆义几次推辞,都被王老实硬塞进他的怀里。铜钱虽少,却也是一番心意,再说了,也够买五六个粟麦饼了,就算是码头上的苦力,也经常愿意来帮忙。现结现算,从不拖欠。
刘庆义在涢水旁待得越久,对这支部队也就越发满意,对董遵诲的看法也大为改观。而且他发现董遵诲办事情非常灵活,比如说码头上新建的客栈,肯定会对原来的几所破旧客栈造成重大冲击,很可能导致客栈老板的反感。而在这破旧码头开客栈的,往往就是附近村子里的家族成员,在这个村民们很少出远门的时代里,大家都比较相信家族里的人。这样一来,村子里的百姓就会对董遵诲起敌对态度。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