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心中一惊,立时明白对方用意。奈何与眼前二人缠斗,分身乏术。但是若不前去救护,身无寸功的叶秋母女定然必死无疑。
轰隆一声剑光爆碎炸响,顾不得调节胸中郁结的气息,转身急追而去,但是攻击的二人又岂会让她坏了计划。真元涌动间,剑华闪耀尾随袭杀而上。
登时,雪姨一边抵御一边急追,但是还是拉开了不小的距离。“找死不成?”愤怒的雪姨御剑凌空,边战边追,心有羁绊之下,威力一时大减。
‘不行,必须结果了他们,不然,但又不能久战……’雪姨心间念头连番转换,手中爆出的真元也陡然加力,气势节节攀升,猛然回身朝着二人当头劈去。
一跑一停之下,速度甚是迅即。追杀的二人也是来不及收住身形,竟直直朝着无匹剑华迎头撞去。大惊之下,两人只得全力祭出飞剑格挡。
但心存杀念的雪姨又怎么给予其脱身机会?浑身真元全力爆出,随着无匹剑芒狠狠压落。此消彼长之下,轰隆一声巨响,横剑格挡的二人慌忙抵御之下终究失去先机气势,猝然落败。暴怒的雪姨借势猛攻,光剑颤鸣一鼓作气接连将二人洞穿斩杀。
一连串的动作似乎浑然天成,毫不迟滞,倒也显出雪姨修为不弱。一鼓作气杀掉二人,忍住丹田内腹翻腾不已的吝乱气血,强提一口真元。此刻,雪姨不敢有丝毫耽搁,身形急转朝着隐约在望的山村疾速而去。
轰隆一声炸响,木石结构的草屋登时崩塌四溅,一身修者装束的汉子手持飞剑如若凶神恶煞般仔细地在残垣断壁间搜罗着什么。
离之百米远的几株老树下,清秀乖巧的叶秋正手持棉布小心地擦拭着母亲的面颊。陡然闻声立时惊惧地望向自家屋舍。
“啊——”年少的叶秋自是不明就里,忍不住心头疑惑惊恐出声。但立时被那仗剑而立的恶汉发觉。
“竟然在这里?哈哈,还是皇天佑我,让我手刃你们母女,回去也是首功一件……”
瞧着恶汉阴狠狂笑之容,叶秋之母立时明白对方身份儿。“好狠的叶家人,秋儿快跑……”
“跑?”恶汉不屑笑道。“任他腿脚如风,怕也快不过我的三尺青锋……”
说话间,祭出的银白长剑凌空颤鸣,光澜迸现间便朝着手无寸铁的叶秋母女直刺而下。与此同时叶秋也明白了眼前的致命危险,但自幼悲苦的她除了母亲一人外,再无至亲。又怎会看着娘亲惨死剑下而独自逃亡。不自觉间满脸泪痕地扑进母亲怀抱,以背挡剑,口中牙关紧咬兀自不去。
刹那间,她想起了墨叔,想起了与他一起上山抓鸟捕兽的情景,想起了他耐心传他赋龙诀的情景,想起了他宽大有力的臂膀。此时她多希望墨叔能在……眼泪狂涌间,只感觉一道巨力狠狠将她甩开……
殷红的血水激射而出,染红了衣衫,染红了冰冷的飞剑。口内翻涌而出的猩红鲜血让她无法言语,一双无助的大手兀自朝着被甩出的叶秋颤抖地探去,伟大的母爱至死不渝……
“娘——”凄厉惨叫自那咬破了的嘴唇发出,猩红的血水顺嘴而下,但她已经没有了知觉。木然地朝着目光渐渐暗淡,倒落于地的母亲扑去。对那凌空斩来的剑芒视而不见……
嘭,一道雄浑真元劲力扑面而来,刹那击中光剑令那恶汉身形一颤,登时失去准头,飞剑劈向一旁树干。喀拉拉一阵脆响,老树拦腰折断。
“对付手无寸铁的妇孺,禽兽不如……”愤怒娇喝间,雪姨嘴角溢血地将无匹剑芒再次凌空祭起。
看着对方一人陡然杀至,恶汉登时神色一秉。显然同伙已亡,不然绝对不会任她而来。此情此景已是拼死之局,多说无益。咆哮间,双手连连滑动,剑诀催动下无匹剑芒再次光华大放,朝着对方硬撼而去。
瞧着对方煞白的面色,雪姨也明白这是一记绝命攻击,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贝齿紧咬间,丹田真元一阵鼓荡,竟是全被其抽出注入光剑拍向对方……
噗——殷红血水顺喉喷出,看着被斩落两半的恶汉,再瞧向痛哭流涕无助的秋儿,雪姨心中一阵凄苦。但是连番激战之下,真元被抽空枯竭,力气也早已告罄。翻涌的气血麻痹着混乱的意识,渐渐地迷蒙了双眼……
当她再次醒转已是暮色嫣然,瞧着泪痕满布,凄苦痛悲的秋儿正无声地给自己擦拭了脸颊血水,心头涌出一阵酸楚。
一切都是那么寂寥,平静。看向断去的老树下那新立的土坟,再看看血痕密布神色冰冷的秋儿,心中凄楚的雪姨也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