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他们有今天的一切,都是自找的。 ”
“老爷啊……”
刘氏还要哭诉,却被刘明安一记耳光甩在脸上:“哭丧个球,哭得老子心烦。 ”
刘氏被这一记耳光打得呆了一呆,半脸,她号啕大哭起来:“我不活啦……”掩面冲进了内屋内,立时内屋是一阵鸡飞狗跳,余人忙跟进屋内劝慰刘氏。
厅内静了下来。 半响,才传出刘明安恨恨地声音:“黄来福……”
京师,文渊阁内。
刚才地那阵大雨,己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阵风吹进文渊阁内,夹带进一股雨雾,也带过一股凉意,让阁内众人烦闷地心。 也清凉了一些。
内阁首辅申时行负手站在窗前,看着阁外被雨水洗过后的清幽景色,耳中听着窗外雨水敲打屋檐的声音,神情似乎是痴了。
“阁老,阁老?”
户部尚书王遴轻唤他道。
“哦。 继津啊,是什么事?” 申时行回过神来,回到了案桌前。
“这苏、常等地要求赈灾的奏折,阁老如何看?”
前些日。 内阁得到奏报,苏、松两府发生大水,淹死数万人。 几天后,内阁又得到奏报,苏、松、常三府以及浙江宁波、绍兴二府濒海地区又发生大风雨,海溢,伤害庄稼,淹死人畜不计其数。 这些天。 当地的官员就是拼命地上奏折,要求户部拨款赈灾!
“户部能拿出钱来吗?” 申时行叹道。
王遴脸有难色:“今年各地夏税还未解上来,这苏、常各地如要赈灾,怕是需要几十万两银子,户部要掏这么多钱,怕是有困难啊。 ”
申时行长长地叹了口气:“苏、常、宁波等地,向为大明地课税重心,今年遭了灾。 这税收不上不说。 还要出钱赈灾,今年国库。 看来又要亏空了。 ”
二辅、礼部尚书许国冷笑道:“不止这些,这些灾祸一来,怕各地那些小臣们,又要争先攻击我们这些内阁大臣了吧。 ”
大明的传统,每有灾祸,各地言官便借机做文章,以为自己赢得清名,以前言官们喜欢攻击皇帝,不过自从黄来福大丰收的事后,对在万历帝身上的火力,便大大减弱。 但对在申时行和许国等阁臣们身上的火力,却是大大加强。
这不,前些时间,福建按察佥事李琯便上疏劾论申时行十大罪,意指申时行钳制言路,纵家人宋九通贿纳京卫经历,私收辽东总兵官李成梁贿金等事,要求皇帝治申时行的罪。
李琯之疏呈上后,因前些时间许国上疏万历帝,恳请禁止各地小臣攻击内阁大臣,万历帝依了他的奏折,告诫六部和都察院,不得再出现各地小臣诬蔑大臣者,否则将重治不贷。
依这份上渝,李绾被革职为民,这也让申时行和许国等人,更是成为天下文官们的公敌。
此时听了许国地话后,申时行冷笑了一声,不屑地道:“一帮卖直鼠辈,理他们作甚?”
“也是。 ”许国呵呵一笑。
一旁的户部尚书王遴道:“阁老,还有这份奏折,您怎么看?”他说的是山西镇总兵等人,弹劾五寨堡守备,三堡治理使黄来福的事。
“哼,意料之中,老夫早知道,只要一开矿,当地就会出事,这份奏折,并不出老夫的意料之外。 ”
申时行拿起奏折看后,淡淡地道。
王遴笑道:“总兵弹劾守备,也是天下奇闻,依阁老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呢?”
申时行道:“现在皇上对那五寨堡守备很是上心,这个事,便看皇上地意思吧,将疏论副本转于那黄来福,让他上疏自辩。 ”
“这黄来福做事倒是上心。 ”
东暖阁内冬暖夏凉,此时一阵大雨后,更是凉风习习而来,让人心情舒畅。 透过雕花的窗格,万历帝看着窗外的千树浓阴,一湾流水,自言自语道。
依大明发达的锦衣卫系统,关于太平庄当地,黄来福和刘家冲突地事,没过多久,便置于了万历帝的案头。 对于此事的评价,万历帝认为黄来福是实心用事,忠于国事的表现。
其实万历帝虽处深宫之中,但天下之事,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也早己明白,眼下大明各地的矿产,己经被人瓜分分毕,只要有矿产的地方,就有当地的势力。 各地官员之所以不赞成开矿,其实也是怕惹事上身地心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于黄来福敢对太平庄地头蛇开刀的魄力,万历帝颇为赞赏。 况且事后,黄来福的善后处理也是可圈可点,事情在当地己经完全平熄下来。 黄来福这种果断灵活的处事能力,给万历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此,此时在心中,万历帝己经决定支持黄来福,如果他做得好的话,就为大明各地的矿山经营,定下了一个良好的例子,以后国家可以收上更多地课税,以解越来越窘迫地大明财政。
当然,山西镇总兵那边也要安抚一下。
很快,五寨堡守备黄来福的上疏自辩奏折到了,他详细地说明了当时地情形,言道当时因为刘家家奴欺主,私下勾结暴民闹事,他的镇压,也是无奈之举,后来那个家奴死了,此事也就结了。 至于后来刘家遇到的马贼之事,他深表遗憾,但认为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不久,万历帝发出上渝,对五寨堡守备黄来福,及山西镇总兵刘大人都是好言安抚,同时责令神池堡守备田大付加强当地治安,以安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