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人不用问,就知道你叫蓝香,是安琪尔得内掌柜桑妤的贴身侍女。”吴键彰在他的“羚羊号”道台衙门上,颇有些自得地望着面前这个清秀,又显得稚弱的小姑娘,“知道本大人为什么把你‘请’来吗?”他把那个“请”字特意说的语气重了些,然后双手撑着桌案,身子前倾,微笑着瞅着蓝香。
蓝香眨动了眨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看左右的几个大汉,又望望道台大人,摇了摇头,“回大人的话,小女子是被他们吓唬来的,怎么能知道为什么?”
“唉!”吴键彰很有些怜香惜玉地叹了口气,“蓝香啊,何必呢,本大人要是不知道你和你的主人都是城内乱匪的朋党,能把你请来吗?不要以为你们做的天衣无缝,自以为是,其实,本大人早注意你们很久了。可是,本大人为什么没有动你们呢?”
吴键彰从桌案后面走了出来,围着蓝香转了一圈儿,“你不会不知道,本大人是旗昌洋行的七大股东之一,旗昌洋行和你们安琪尔商行是合作伙伴。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本大人自身的厉害,本大人也不会和你们为难的。只是官身不由己啊,上面交下来了差事,总要蒙混蒙混的。只要你如实承认你们和城内乱匪是一路的,本大人就可以编排个由头,把你们走私武器给乱匪的事情推到别人的头上,咱们还是朋友,继续赚咱们的银子。”
“大人,您可不能害小女子啊,”蓝香显得茫然不知所措,“小女子就是个使唤丫头,跑跑颠颠伺候主人的生活,什么生意啊乱匪的,小女子一概不沾。大人可不能把小女子朝乱匪身上推呀。”
“是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吴键彰朝桌案走去,“那你告诉本大人,为什么你三番五次地进城?可别告诉本大人,就是为了城里好玩儿。”
蓝香委屈的似乎要哭了,“大人,谁没事儿愿意朝又是枪又是炮的地方跑啊,还不都是我们家夫人,就喜欢吃城隍庙的小吃,隔三差五的总要吃上一样两样的。城里有啥好玩儿的,每次既要破费,否则进都费劲儿,还要提心吊胆的,生怕城里的兵把小女子当成什么细作抓起来。唉,若不是小女子是个教民,早不知道出了什么乱子了……”
又是一个“教民”,吴键彰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他娘的,沾上洋人就吃香,有事没事的都成了教民。他看看桌案上从蓝香那里搜出来的几样东西,竹篮子,一块儿白布巾,一个被白纸包裹着的女人喜欢用的香胰子,照他的想法,却没能搜查出信件之类的东西。
“不要以为你声称自己事教民,又是大户人家的丫头,本大人就整治不了你。告诉你,本大人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你是给城里的乱匪送信去的。”吴键彰一扭头,脸刷地变的冰冷,“乖乖地把你带的信交出来。还有,你和你们那个夫人去过不止一次的‘海鸟号’,到底想干什么?老实说了,有你的好处,否则,看你柔柔弱弱的,怕是吃不了许多的苦头。”
“大人,小女子真的是冤枉啊!”蓝香可怜惜惜地叫喊着,心里却是一阵的冷笑。你个狗官说的不错,姑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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