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在他的授意下也试探性地向太平军的营垒冲击了几次,几乎和正面出现的情况类似,尽管有伤亡,营垒拿的还是很顺利。可接下来就不行了,太平军又是退缩到事先就已经挖好的壕沟里,在给予北面他的兵马以重大杀伤后,死死地挡在了那里。
陷阱!蔡映斗猛然清醒了。难怪长毛们不突围,原来事先就有了这种预备,就是要消耗自己的力量。万幸的是没有再从别的方向打起来,否则损耗更大。是停下来构筑营垒,继续威胁长毛的首脑,还是先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呢?他有些犹豫了。
就在蔡映斗进退维谷的时候,陈桂堂的两千多人马,和驻守在村西营垒里韩慕岳指挥的安王府卫队,夹击了预先部署在这里的清军一部。清军即刻溃散,狼狈之下,很块又动摇了蔡映斗的左翼人马。
曾锦发不失时机地又把通信营的人马撒了出去,村南的清军左翼也成了溃兵,一窝蜂地朝中路靠拢。
一切都被打乱了。蔡映斗一面组织力量稳定左翼战线,一面打算下令右翼的人马立即向自己靠拢,再不撤就全完了。恰恰就在这个时候,挟着呜呜的几声怪叫,一排飞弹掠过他的头顶,在身后炸响。原本集结完毕,试图再做一次冲锋以掩护他退却目的的密集兵勇,顷刻间死伤一片。
“撤!”蔡映斗再顾不上什么右翼不右翼的了,撒腿就朝来路跑。残余的清军立即放了羊似的,丢弃一切能够阻碍奔逃的杂物,朝着一个目标,常熟,开始没命地跑。
村北的数百清军,还不知道中路的大队人马开始了溃退,等到明白了,就已经晚了。就是这不长时间的耽搁,他们被蜂拥而至的陈桂堂部和特务连团团包围,被迫放下了武器。
奔逃中的蔡映斗很是奇怪,来的一路上左探右探,都没发现有大队的太平军存在。现在可倒好,似乎随处都能听到隆隆的战鼓,还有不知从儿哪冒出来的大片太平军。
他的坐骑被打倒了,只好混入败兵中用两条退量。天啊,常熟好象不该有这么远啊?望着隐约可见的常熟城头,他似乎有种望山跑死马的感觉。
渐渐,后面太平军的喊杀声好象弱了下去,常熟的西门也出现在了蔡映斗的眼前。前面的溃兵在上气不接下气、气急败坏地叫着城,他也抽空回了下头。旗幡招展的太平军,已经在远处停止了追击的脚步。他松了口气。
现在,他感到嗓子眼儿发咸,两腿不停地颤抖,天空中尽管还在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可他却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把内外所有的衣服都湿透了。他大张了几下嘴,“哗“地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莫要着急上火。”两个由太仓跟随来的贴心州兵连忙架起战立不稳的知州大人,劝慰着。
“唉!”蔡映斗无力地看看四下,顺眼角儿流出了几滴无奈的泪水。乱成一团的败残兵马,再没有了出征前的威武和雄壮,还有那么的浩浩荡荡,十成中已经剩不下了三成。
城门打开了,蔡映斗被州兵搀扶着走向城门,“传…传令下去,进城后略加歇息,赶紧占据虞山,那里……那里可以俯视整个城西,便于西门的防御……”他几乎是被拖着进了的城门洞,嘴里却依然断断续续地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