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万清跑糊涂了。他只顾惦记着身后是不是会有追兵了,连身边儿跟着的随从已经有人开始折头旁窜也没有注意到。更没注意到那雷鸣般隆隆作响的马蹄声竟是来自前面,而不是身后。
余万清又看到了那些令人恐怖的,身着土黄色军衣的大片骑兵,又看见了那想起来就眼晕的鲜艳的红色大旗,看见了那一片的刀海。这呼啸而来的,无边无际,也看不清是多少的奇异军队,就象是奔腾而来的洪流,又象是一座会移动的堤坝。
余万清浑身一抖,原本紧伏在马背上的身体下意识地直了起来,他大张着嘴,竟然忘记了勒一下马缰。
几乎就是眨眼之间,余万清就被那滚滚的铁流吞没了。
李开芳率领的三个骑兵师,是在暂时休整的同时,又捎带手收拾掉了一部运送给养的清军兵马后,立即掉转方向,杀奔正面战场而来。一万多的轻骑兵,形成一个巨大的扇面,席地卷来,牢牢地锁住了清兵的退路。
在这无遮无掩的大平原上,红旗招展,红军的三个骑兵师和两个骑兵旅,纵横驰骋,犹如不可抗拒的洪流,又象一把把锋利的钢刀,把漫野的清军驱赶、围拢在一起,再分割、切散一小块儿一小块儿。哪里有清军的大旗,哪里就更成了特意关照的对象。
在整个交战过程中,命运最不济的,就要数余万清带出来的那几营炮兵了。战斗刚一开始,炮兵阵地就受到对方的火力压制,你打不到人家,可是人家的炮弹却是雨点儿似的落在炮兵阵地上的炮弹。更叫兵勇们气恼的是,看着和自己象是一样的大铁球炮弹落地,只要一炸开,就马上会有无数的飞蝗般的弹片四下飞舞,稍一碰上,不死即伤。
炮营的兵勇们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只好拖起大炮向后撤,撤出天军炮火的射程。当天军大批主力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们很想尽力,也发射了几批的炮弹。可惜,这种大炮响声还是够大,分量还有的不轻,就是打出去的炮弹差点儿事儿,一个个飞出去的大铁疙瘩,如果不是碰巧直接打在对方人马的身上,那可真是一点儿的意义都没有了。
他们的炮火,根本阻挡不住天军风驰电掣的马队。于是,丢弃了大炮的兵勇,就成了手无寸铁的兔子,又犹如一群被一锅沸水浇到了的蚂蚁,你挤我挤你,哪里喊杀声少点儿就先朝哪里逃,不行再掉个头。往往跑着跑着有人就莫名其妙地倒下了,没办法,只要是清军集中的地方,流弹就少不了。倒下去的即便还能剩下一口般口的气儿,随之而来的马踏人踩也最终会毫不留情地要了他们的性命。
朱锡琨指挥的天军士兵此时已经和无锡出来的清军绞在了一处。这股清军完全没有料到天军会出垒接战,仓促之下,只好和天军将士短兵相接。而朱锡琨本人此时却是亲自统领着几百弟兄,冲出营垒后,就由侧面直插清军的背后。
指挥出城的清军头目一见后路被断,眼睛立即就红了,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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