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杨秀清听完洪宣娇的叙述,恨得牙根儿直疼。这个天王啊,一天到头无所事事,就想图个安生,可打起老婆来,你倒是不怕费力。他看着一脸焦虑的洪宣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妹子啊,咱们现在怎么管他?”他这是实话。要是放在从前,他马上会回到自己的王府,假借天父附体,教育教育这个有些疯狂的人物。可如今,这个“戏”已经演不得了。没有了这张王牌,哪里还能制约住天王?
“那也总得想个办法啊?”洪宣娇焦急地说,“二哥最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就连赖王娘几次都差点挨了他的打,别人更甭提了。”
杨秀清想了想,又看看后面空场上的马车,是要改,不改不行!现在,他倒真是有些想林海丰那家伙了。“别急,等海丰老弟回来再说。”杨秀清拍了拍洪宣娇的肩膀,微微笑了笑,“走吧,咱们还是先去看看那些劳累的工匠们吧,依我看,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个重要。”
洪秀全似乎早忘记了昨天的不快。
中午,在金龙殿里他赐宴红一军的军长林凤祥,副军长李开芳和参谋长吉文元,还有教导旅旅长陈玉成,新任教导旅副旅长潭绍光、参谋长潭体元。酒宴上,他谈笑风声,话题也很轻松。除去和这些红军的将领们拉着家常,随后询问询问部队的日常情况,什么吃的好不好啊,穿的暖不暖啦诸如此类的东西。再没多问过什么。
酒宴结束后,洪秀全又把这几个将领让到了御书房。
(历史上,洪秀全确有殴打后妃,致使后妃流产的事情。为了惩戒洪秀全这种暴行,杨秀清假托天父附体,教训洪秀全。声称不能随意用脚踢打后妃的腹部,一旦后妃有了身孕,出现的恶果将会有伤天父的好生之德等等。其实,在太平天国最初定都天京的时候,杨秀清的天父附体只有有限的几次。还有一次是因为洪秀全歇斯底里的反孔扩大化,杨秀清借天父附体,才把运动制止住。可见,杨秀清当时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因为天朝的事情,几乎事无巨细,他都要管。所以,天父附体,其实只是后来他制约洪秀全的一种手段。杨秀清是个具有非常的行动能力和组织能力的人,他又是个雷厉风行的铁腕人物。他任太平天国正军师,总理军国,出现了一个在农民起义史上空前未有的高度集中的权力,就是在中国史上也少见有如此的高度的中央集权。正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天朝的“一切人等,无有例外,各有派定的岗位与职责,而全体动作各按轨道,循规蹈距,如同钟表的机件。”这一切,恰恰又都有赖于他的天父附体。只有在这样的权威树立之后,富有自发性、涣散性的农民的力量才能凝聚起来,消灭分散主义和无纪律状态,而得以运用全力去推翻地主阶级。也只有在这样的权威树立之后,才造成了太平天国前期巩固如磐石的政权。
“至贫莫如东王,至苦亦莫如东王。生长深山之中,五岁失怙,九岁失恃,零丁孤苦,困厄难堪。足见天父将降大任於东王,使之佐辅真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乃天之穷厄我们东王者,正天之所以玉成我们东王也。”这段太平天国人对自己的东王的描述,足以说明,从小丧失父母的关爱,苦大仇身的杨秀清,对太平天国的革命该是如何的倾心尽力了。也正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对下层士兵和百姓,有着那么细致的关心了。不妨试想一下,如果没有杨秀清的这种你说是智慧也好,说他是投机取巧谋取集权也罢的行为,天平天国的一时昌盛那将是很难想象的。
至于说到以后,那也许是一种必然。就好比说那个“天京事变”,真相如何?现在看到的,更多的只是臆想而已。小女子更倾向于那是有人借机挑拨,甚至是假借洪秀全的名义,来铲除异己。他这种集权,使天朝发展的同时,也会给自己埋下更多的仇人。难道不奇怪吗?直到所谓的杨秀清借天父附体,逼迫洪秀全封他万岁,杨秀清也没有想出个叫洪秀全让位,自己来做天王的念头。他就那么傻?不是,在他的心里,洪秀全永远是天王!否则,他若是真想采取极端行动,洪秀全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天京附近的驻军都是他的嫡系。后来韦昌辉的叛乱,不恰好印证了这一点吗?历史已经告诉了大家,没有了杨秀清的太平天国,再兴旺也只是个表象。如果制约不了洪秀全,太平天国的失败就是一种必然。因为洪秀全绝对不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
但是,至少在一八五三年的天京,那还是个天空异常晴朗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