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娘根本就不害怕什么。她连用正眼儿瞅瞅那几个扑上来的壮汉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冷冷地盯着洪仁达,嘴角涌起一丝的嘲笑,“恐怕你还没有能杀我的刀呢。”
“是吗?”洪仁达的脸在扭曲,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那我就叫!”
“洪仁达,你想扣在我头上的帽子,没有任何人能够相信,也包括天王。我奉劝你千万不要一错再错。”苏三娘那几个已经扑到跟前,却依然不敢动手的壮汉们,头甩了甩,理了理一头飘逸的长发,“我不是吓唬你,没有总理大臣府和最高军事统帅部的命令,只要你敢随便杀掉任何一个这里在座的官员,就都是谋反行为。请你不要毁了你自己,更不要毁了我们的天王!”
洪仁达是真想杀了眼前的这个苏三娘啊!不仅如此,早在来之前,他就反复地考虑过,如果不杀上几个上海的安王党死硬份子,他根本在上海就难以立足。不过,临行前天王的一再叮嘱,使得他却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洪秀全是明知道自己这个二哥的草包无能,在派洪仁达出来实现他刺激杨秀清的计划时,洪秀全曾苦口婆心地劝导过他,千万不能蛮干,千万不要触犯众怒,更不能因此过于引起江北林海丰的不满,要学会捞取人心。只要你不做过分,就不会给予林海丰任何机会介入进来,也不会叫林海丰对他洪秀全不放心。
其实,洪仁达对自己能来上海高就的真正原因根本就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自己着大哥洪仁发去了湖南感到殷红,软磨硬泡之下,天王才给的他这个机会。苏三娘的话不能不说是已经很明确了,如果换成别人,他一定会小心地思考思考。偏偏洪仁达听不明白这些。要是在天京,一提到东王,他恨不能吓得拉在裤子里。现在不同了,这里不是天京,而且还有自己的天王兄弟的公开支持,他是有恃无恐。哪怕他只要聪明那么一点点,他也该思索下,自己会不会就是被他那天王兄弟玩弄于掌握之中的一条枪,甚至在最关键的时刻会不会还有可能被无情地抛弃?
唉,对蠢材,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冲着天王的旨意,洪仁达不敢乱开杀机。冲着座位上那一片茫然里而又夹杂着愤怒的目光,他也更不敢直接这么的做。他是草包,可他还知道,单凭借自己带来的那几十个随从,真闹起来了,他怕收不了场。
就在洪仁达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继续下去的时候,他身后转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个头不高,留着个八字的胡须,年岁显然己近五十,身体是出奇地瘦,瘦到什么地步?估计浑身上下去了骨头都是皮,只能用可怜两个字来形容。
“苏将军,现在的规矩已经变了。天王是真正的一国之主,天王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一句顶一万句。自古道,忠君报国,咱们天朝都是忠义之人,没有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当然,您既然非要总理大臣府的命令才心甘,那也简单,我们会很快通知天京,专门为您发份命令过来的。”
“你又是什么人?”苏三娘冷冷地了这个摇头晃脑的陌生人一眼。
“呵呵,本人郎继祖,是洪侯爷的幕僚。”郎继祖得意地摸了摸八字胡须。
“对啊,你不是要东王的诏示吗,那好,你就先回去等吧,我会给你要来的。”洪仁达着凛然不可侵犯的苏三娘,硬生生地把刚才那口怨气憋到了心里。说着话,他又冲着门口一摆手,“去吧,在没有得到你所谓的命令之前,你不能离开上海城。”
说完,他不再去苏三娘,而是把脸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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