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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醒悟过来的千总从石凳上跳了起来,一手提着沉甸甸的钱袋子,一手抽出腰刀,“关城门,快关城门!”他大声嘶喊着。到手下的一些兵勇开始的兵勇开始踢打,还有的兵勇竟挥刀砍杀起堵塞在门洞里的慌乱人群,正试图关闭两扇沉重的大门,他略微放了点儿心,一边儿将钱袋子系到腰间,一边儿打算组织聚拢过来的部下,准备和天军决一死战。
偏偏他一扭头,到一顶不适时宜地刚刚被轿夫们丢弃在门洞边儿的小轿子,“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把轿子放到了这儿,赶紧给我扔一边儿去。”他恼怒地一脚将轿子踢翻。
哪知道随着一声尖叫,翻倒的轿子里,滚落出来一个肥胖的妇人,那原本在她怀里紧抱着的珠宝箱子也随之摔了出去,珠宝散落一地。到了关键时刻,真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了,和胖妇人一起出来的家人都顾自地跑散了。连磕碰带被惊吓,还有心疼满地乱滚的珠宝,胖妇人尖声哭叫着,趴在地上伸手去捡拾散落的财宝。
几个驱赶人群的兵勇,一见地上散落的珠宝,眼睛顿时一亮,立即扑上去开始了争抢。一个没有抢到东西的兵勇,居然恶意地用脚一踩胖妇人的手,随着胖妇人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号,他终于满意地拿到了一颗胖妇人手里落出的珍珠。不过,他只高兴了一下,在城门洞子里响起的一阵枪声中,他的脑袋就被打开了花。
邹国剑和爆破手们逆着人流冲进城门洞,此时,爆破手怀里紧抱着的炸药包已经失去了意义。一马当先的邹国剑挥动六轮枪打倒两个试图关闭城门的清军兵勇,“天军占城了!”他大声喊叫着,第一个跃过了城门。恰好眼前遇到的就是用脚去使劲儿跺踩地上一个女人的清妖,他抬手一枪将那个清妖放倒,“留下几个守住城门,其他弟兄赶紧抢占城头,保护大队进城!”他边扭头向身后的爆破手们发着命令,边弯下身去搀扶地上的胖妇人。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脑后有一阵冷风袭来。他下意识地把头一侧,左肩上顿时一凉,紧跟着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一个随后冲上来的爆破手,一枪撂倒从旁边的轿子后面窜出来偷袭邹国剑的清妖头,急忙扶住几乎跌倒的邹国剑,“队长,你伤了!“
邹国剑推开想要给自己包扎的士兵,“别管我,先把这个女人扶到边上去,不要影响大队的进城。”随后,他咬了咬牙,伸手拿过爆破手夹着的炸药包,倚着城墙站稳,指挥几个士兵,牢牢控制住了城门。
大队的红军骑兵冲进了东门。当先的陈玉成策马进了城后,的确象他和潭绍光保证的那样,一圈马停了下来,“邹国剑,好样的!”他冲着正守着几个炸药包,靠着城墙站立的邹国剑大声地叫着。
邹国剑笑了。完成了任务的轻松,使他感到自己的身体真的乏了,肩背上的伤口也撕心裂肺地疼了起来,血,已经把他的上衣整个粘到了后背上,他身子摇晃了一下,双腿一软,终于倒了下去[(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