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瞧,低下头去。
钱三四十大几的人了,却被小丫头称为钱三三,不由一阵尴尬,却对这位古灵精怪的小侍女无可奈何,一路上可没有少被她捉弄,搞得他现在一直躲在前军。
盛惠颐先训斥了小丫鬟一句,“小绿,休得胡说,钱将军一路护送我们,劳苦功高。”
接着对张作霖浅浅一笑,说道:“这位小将军多礼了,大伙一路困顿,不如我们快快赶到齐齐哈尔,再言其他如何?”
“谨遵夫人号令!”钱三自是应允。
马队又开始缓缓行动,许是不久就要到达齐齐哈尔,盛惠颐来了兴致,便打开车门,看着门外的风景。
队伍前方,张作霖能言善道,不久便与钱三熟悉起来。
“想不到钱大哥还有个外号,叫钱三三。”张作霖嘿嘿笑着说道。
钱三苦着脸回道:“张老弟,这一路上我是明白了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那小丫头就是因为起初我声音大,吓了她一跳,此后就每每取笑某,唉,真是!”
张作霖笑着说道:“钱大哥这话要是被夫人听去了,还不责怪你一翻。”
钱三不以为意的说道:“大元帅夫人为人和蔼可亲,岂会为这等小事责怪某。”
眼珠转了转,张作霖又试探问道:“夫人一路上走来,用度如何?食宿可习惯?”
钱三起初不明白他的意思,停顿了半响,才会意过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张作霖一眼,笑着说道:“张老弟,千万不要打什么歪主意,还是在直隶的时候,沿途有官员敬献了一枚夜明珠给夫人,知道结果如何吗?”
张作霖被钱三识破意图,尴尬一笑,好奇的问道:“如何?”
他好不容易抢了这个迎接的差事,自是想好好表现一翻了。
钱三为那位官员默哀一分钟之后,才说道:“夫人不但训斥了他一顿,更为可怜的是,几天后,便有廉政公署的人前去找他,最后听说因为贪墨入了监牢。”
张作霖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摸了摸怀里的一颗特大号人参,讪讪问道:“多谢钱大哥提醒,话说回来,夫人都有些什么禁忌?”
钱三看了看四周,才轻声说道:“别看夫人风淡云轻的样子,其实明白着呢,送你一句话,用心办事即可。”
越靠近齐齐哈尔,沿途越来越热闹。
“小姐,快看,好多长毛鬼子在那边。”小绿惊叫一声,指着一队队戴着镣铐的俄国人高喊道。
盛惠颐眺目远望,只见成百上千的俄国人或抬着铁轨,或挑着碎石,正在修筑铁路,旁边有荷枪实弹的中***人警戒。
那么多俄国俘虏,军政府自然不会白养着他们了,挖矿修路成了他们的最佳选择。
监视俄国人干活的中***队看到马队经过,都转过身子仔细打量,当看到羽林卫的旗帜后,无不是心中一惊,连忙举手行礼。
“李队,那不是小林子吗?”一名棚长指着马队前面趾高气扬的张作霖,对自己的队官笑着说道。
那名李队笑了笑,回道:“小林子这个狗日的,到时找了一份好差事,知道马车里面是谁吗?”
棚长好奇的问自家得意洋洋的队官道:“谁?”
“大元帅夫人!”
“大元帅夫人来我们东北了?”
李队乐呵呵的说道:“这又不是什么新消息,督署里面的官员这段日子可忙坏了。”
棚长会意的回道:“难怪齐齐哈尔的大街清扫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