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谭嗣同等人还眼巴巴的盼着自己,只得尽力而为了,作揖行礼道:“袁大人!徐大人!”
袁世凯身子不动,眼皮跳了一下,出声问道:“你所来何事?”
王五左右一看,袁世凯会意的让其他军士退下,只留下他和徐世昌。
王五并无半点废话,从怀中取出两封求救信,分别送给袁世凯和徐世昌。
并且暗暗观察两人,只见袁世凯脸上始终阴晴不定,徐世昌是不悲不喜。
袁世凯看完之后,长叹一口气道:“承蒙康兄和谭兄看得起,奈何我袁某是有心无力啊。”
王五佯怒,激袁世凯道:“袁大人何出此言,枉谭兄弟来时还对我嘱咐说:项城袁宫保,忠诚无双,是一位心系天下的志士。说皇上的一切都靠你了,难道是我们大家都看错人了,如此,你就将我王某缚之交与荣禄,您也可以立功领赏了。”
袁世凯脸色变了变,霍的一下站起身子,接着一脸严肃并且大声的说道:“皇上是我和谭兄的共同恩主,救护皇上,不仅是他谭嗣同的责任,也是我袁世凯的责任,只要有皇上的命令,杀荣禄就像杀一只狗那么容易,我袁某有何不敢做,只是你一无皇上的命令,但凭两封书信,到时天下人还以为我袁世凯起兵作乱,要谋朝篡位。况且,我恐你等密谋之事早已泄露,近日军中多传我袁某与康南海等人多有勾结,企图以下犯上。定是你等行事不小心,连累我袁某,如今要我起兵,更是困难。”
徐世昌在旁劝说道:“王大侠和宫保休要恼怒,南海兄让我等带兵入京救皇上,此举实为不智,如今天津有三路人马,叶之魁武毅军强于我军,若我军稍有动作,到时荣禄派兵前来,恐我们非但救不了皇上,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若皇上能亲至我新建陆军中,居中指挥,我相信天津诸军不敢不相从,到时再图大事亦不迟。”
王五冷哼一声,不平的说道:“皇上和谭兄弟已经危在旦夕,那有时间可等,你等不用虚情假意,你袁世凯不前去搭救,我王五自行前去搭救。”
袁世凯就是一善于钻营的人物,刚才看书信时他不是没有思考过领兵进京,一旦成功,到时他就是大大的有功之臣,不过却左思右想都觉得没有任何把握和胜算。像袁世凯这等老成持重之辈,没有十成把握哪敢去做,因此便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
王五话不投机,便要起身告辞,袁世凯却出声阻止道:“王大侠,请留步。”
王五虎目一瞪,怒声说道:“怎么,你袁世凯真想擒下王某送与荣禄。”
袁世凯老脸一红,讪讪一笑,解释道:“袁某并无此意,只是为防消息泄露,还请王大侠在我军中多呆几日,待事态平息过后,再行离去,否则此时落入有心人的眼里,袁某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五怒视袁世凯半响,才长叹一声道:“谭兄弟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真是错交小人。”
说完,王五任由袁世凯使人将他带下,软禁起来。
王五走后,袁世凯看着低头不语的徐世昌,无奈的劝说道:“徐大哥,我袁世凯如今是刀尖上跳舞,走错一步便坠入地狱,也是没办法,虽然同情康有为等维新派,奈何手中权势不大,心有余而力不足。”
徐世昌有些低沉的说道:“难道我们就束手旁观,看着皇上和康有为等人沦为阶下囚,宫保你说,我们有无可能与叶之魁武毅军联合?”
袁世凯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说我与他叶之魁的过节,就算我等愿意,恐怕也是一厢情愿,他叶之魁身为李鸿章的人,而李鸿章一向又站在老佛爷一边,到时只怕叶之魁会将我等的人头送给老佛爷了。”
两人一时无言。
次日,袁世凯去总督府拜见荣禄之时,荣禄忽然开口说道:“老夫近日听闻你与康有为等人相互勾结。”
袁世凯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回总督大人,绝无此事!”
“是吗?”荣禄不紧不慢,面无表情的说道:“可是我却听闻谭嗣同身边有一人曰王五昨日来天津拜访你。”
袁世凯汗流浃背,还以为康有为等人在京师所商议之事全部泄露,荣禄已经清楚明白王五的来意,当即弃卒保车,跪下请罪道:“荣大人,是康有为等人欲托属下领兵前去京师护驾,不过属下已经言辞拒绝,且将王五羁押军中,今日就要汇报大人,就等大人前来处置了。”
荣禄闻言大惊,他只是知道王五前来天津,并不清楚所为何事,想不到一诈之下,竟然诈出了此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