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潞安王见如此麻烦之事被自己一句话便解决了,心中爽愉,捧着大肚子又言道:“哈哈,哈哈,告诉张协,务必尽快破案,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于百之奸笑着附和道:“王爷真是聪明绝顶啊,此计甚妙,无需咱们费上一兵一卒并可坐享其成啊。”
被于百之如此一夸奖,潞安王只觉得自己轻飘飘地快要飞上云端了,美滋滋地言道:“借着此案,也好好整整这个不识时务的张协,倒也不错,反正那文必正三天之内醒不过来,闲着也是无聊,正好看热闹。”
商议完毕,潞安王便安心地蒙头大睡,准备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呢。于百之打发轿夫连夜去知县衙门,并一一嘱咐好了说辞。
此刻早已过了午夜,皓月当空,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是这表面上平静的王府之内却暗藏波涛汹涌。
后宅郡主别院,驸马唐凯宴席回来后,便以酒醉为由先行躺下休息了。天香郡主见唐凯睡得踏实,便一个人来到了外院的一间厢房,并未点灯,只静静地坐在床榻上,斜倚着床头,满腹心事。不一会儿,天香郡主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香只觉得身上有些寒凉,刚刚打了个冷战,便又觉得似有人将薄被覆在了自己身上,暖融融的。
天香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借着一丝月光,见原来是晗冰守在自己身边。
“郡主,是我吵醒您了?”晗冰一边向主人抱歉,一边点亮了床头的蜡烛。
天香郡主一把握住了晗冰的手臂,浅笑着轻声说:“无妨,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晗冰一惊,她惊慌地抬起头望了望郡主,深深叹了一口气,朱唇微颤了两下,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天香郡主轻抬玉腕,用细嫩的手背揉了揉自己的惺忪睡眼,强打起精神柔声问道:“你这一晚上去了哪里?”
晗冰故意将头扭到了一边,沉默不语。
天香郡主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一颤,挂上了一丝忧郁,略带严厉地又问:“晗冰,我在问你话呢。”
晗冰见郡主一再逼问,实在有些搪塞不过,于是突然双膝跪倒,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言道:“奴……奴婢……奴婢半夜无事可做,呃……私自出府闲逛……呃,奴婢知错了。”
天香郡主长叹一声,低垂下眼帘,眼眸中略闪着泪光,伤心地言道:“怎么?我等了你一个晚上,就等来这一句谎言不成?”
晗冰又是一惊,不敢抬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着梨花带雨的郡主,心中一痛,想到自己从小便与郡主一起长大,两个人彼此之间坦诚无比,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今日之事怕是也隐瞒不了多久,于是咬了咬牙,心一横,坦白言道:“郡主,奴婢……奴婢是想给郡主报仇!”
天香郡主听了浑身一颤,尽管晗冰并未言明,天香却已心中了然,她一下子抓住晗冰的双手,凄苦地责怪道:“你……你怎能如此呀?刺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啊!”
晗冰的头更低了,愤然地小声嘟囔道:“奴婢不怕这个,奴婢这条命本就是郡主的,只是没能一剑了结了那狗官,实在心有不甘……”
天香郡主微微用力搀扶晗冰,示意她起身坐在她身边,满含着热泪言道:“晗冰,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也只有你了解我心中的苦闷,可是晗冰啊,我真的不希望你这样,且不说那个巡按这次前来是为了赈灾放粮、救济灾民,你若是杀了他,那谁来开仓放粮呢?就算你说是为我报仇,可是我都已经不计较那所谓的仇恨了,我现在只想忘记他们、忘记以前所有的事,我只想平平安安地生下我的孩儿。晗冰,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更不能失去你,你懂吗?”
这一番话,天香说得动容,晗冰更是听得感动,眼眶中也不觉转起了热泪,她望着自己的主人,心中阵阵的温暖,她坚定地言道:“郡主放心,此事万一失手,奴婢说什么也不会连累郡主您的。”
天香摇着头,颤抖着言道:“你在说些什么呀?你们我名为主仆,却是情同姐妹,我不许你以后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晗冰无奈地将目光转向了别处,闭口不答。
天香急了,摇动着晗冰的手臂,近乎哀求地道:“快,你快点答应我,以后再不去招惹那巡按了。”
晗冰见郡主如此苦苦相劝,便只好放弃了刺杀文必正的念头,心想,反正老王爷也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不必自己亲自动手,于是点头答道:“好,奴婢答应郡主。”
天香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嘱咐晗冰今晚好好休息,这才起身离开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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