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很在意,只是拿着虞玙留下来的那枚白莲冷玉时常怔怔地发呆,不知在想着什么。
此后一路顺利,不一日到达北京,满朝文武皆出来迎接,朱厚熜在奉天殿登基,改明年为嘉靖元年,不数天,便赐宋宝书同进士出身,暂入翰林院做编修,调穆糖为掌印太监,杨光赫为吏部左侍郎,又要给齐星衡和朱天权封官,齐星衡却是坚决推辞,只能将他身上的毒血彻底清除之后,便带着朱厚燳回转黄山。
此后又过了三月,朱厚熜脚伤已好,在御花园设宴款待齐星衡、甘道清等仙人,此时朱天权已经送完信回转天山,朱厚熜又命人把杨光赫、宋宝书和谷辰请来,朱厚熜举杯,一方面感谢众人在他登基之时出力相助,一方面给齐星衡送行。
酒至中夜,穆糖亲自执杯给众人填酒,朱厚熜忽然端着杯向朱厚燳敬酒,此时他已经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大伯朱祐樘死前可是把皇位传给朱厚燳的,而且朱厚燳也已经答应即位,却被众仙人给联手阻拦下来,心中到底对这位堂哥心存芥蒂。
兄弟二人对饮了一杯,然后朱厚熜拉着哥哥走到一边,众人见他哥俩说些私话,也不以为意,宋宝书和杨光赫极力拉拢齐星衡入朝为官:“以你一人之力想要扭转乾坤根本就是螳臂当车,太过势单力孤,唯有进入大明朝的权力中心,才能够撬动历史车轮……”齐星衡都以不愿受拘束推辞。
此时月亮挂于南天,又圆又大,照得酒波荡漾、觥筹叮咚,园内夜景如幻,一片祥和。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众人在风中嗅到一阵腥气,俱觉不好,再看观花殿后有一道黑煞冲天而起,将月光遮住,天色陡然黑暗阴沉,伸手不见五指。
甘道清怒喝一声:“何方妖孽,也敢在此放肆!”把手中拂尘往上一甩,拂尘上飞起一道紫气,飞到天上,陡然散开,立时将黑煞驱散,月光重现光明。
这时,观花殿内传来一声朱厚燳的惊呼,又有一声穆糖的尖叫,宋宝书和杨光赫对视一眼,齐道不好,双双冲入殿中,齐星衡和甘道清却没有动,他俩已经觉察到,除了观花殿中妖气之外,还有一股阴寒鬼煞潜伏在旁,所以仍旧坐在桌旁戒备。
这时观花殿中嘶嘶之声大作,仿佛藏了千条毒蛇,簌簌而动,又有一个三尺多长的巨大蛇头黑影在殿后扬起,喷起一篷毒雾,月光之下,只见毒物翻涌,烟岚杂沓,掩映明晦。
宋宝书和杨光赫冲到观花殿中,便看到花丛之中到处都是毒蛇,五彩斑斓,四处游走,近千条毒蛇一起在殿中喷吐毒雾,十步之外便难看清局势,宋、杨二人皆有玉清神符,放出清光将毒雾挡在外面,双双冲入。
此时朱厚燳和朱厚熜兄弟二人退守一处角落里,紫薇玉悬在身前,发出九道龙形紫气护体,小太监穆糖却已经倒在地上,脸色青紫,已经是中毒不轻,忽然一个巨大的蛇头从屋檐上斜探下来,张开巨口,对着二人喷出一阵腥臭酸雾,朱厚燳此时功力毕竟还浅,九条龙形紫气竟然被毒雾一喷便猥琐了不少,不足一尺长,勉强护在身前。
朱厚熜急道:“皇兄快走!再莫为兄弟连累于此!”
朱厚燳脸色惨白,颤声说:“不可!师父他们都说你是我大名中兴的希望,大明朝可无燳,不能无熜!今天就是拼得一死,也要把你送出去!”
忽然,那巨蛇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仿佛是在嘲笑二人大难临头还要互相推让,一对毫无生气,仿佛黑石般的蛇眼之中,陡然闪起两道红芒,挡在面前的九道龙形紫气立即消散,紫薇玉“当啷”一声,坠落在地。
此时空气中,毒雾浓度极高,朱厚熜没有丝毫道行,嗅入一丝,立即两眼一翻,往后便倒,朱厚燳也扛受不住,脸上笼罩一层黑气,大脑一阵阵发晕,手脚僵硬麻木,扑通一下,跌坐在地,不过还是将晕倒的朱厚熜抱在怀里。
那蛇头张开巨口,正要一口将二人吞了,忽听背后一声怒喝,转回头颅一看,宋宝书和杨光赫已经双双杀到,巨蛇喉咙里又发出“桀桀”怪笑,把自身丹气混合了毒液云里喷出,当头一下,宋宝书手中灵符破碎,又被毒雾喷了个正着,顿觉天旋地转,单腿跪在地上,勉强运功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