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哥,我们送你回家,顺便再聊几句。”叶龙递了支烟,给罗宝华点上火,然后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说这个孟镇长是公务员,他这样经商,不是违反规定了吗?”
“那还不容易解决?他可以入股嘛。”罗宝华谈兴正浓,一边走,一边说道,“老弟,从古至今,当官的想要太太平平地发财,最便捷的就是两条道,一是打牌,二是投资。他走的就是第二条道。”
“这句话怎么理解,贺大哥,你给我说说。”叶龙一下子来了兴趣。
“这还不好理解?打牌嘛,他是领导,和下属打,下属想着前途,当然会故意输给他,输钱最多的,往往升迁得最快;和做生意的老板打,老板们想得到他的关照,从他这拿优惠政策,当然也会故意输给他;自古说十赌九输,为什么说九输而不是八输十输,因为这不输的那一个,就是领导。这是没有风险、一本万利的事情,你说好不好来钱?”
“嗯,这种事确实来钱来得快,那投资呢?”
“投资就复杂一点了,不过一般就是入股分红。开始入干股,后面变湿股,开始是小股东,后面变大股东。虽然说领导干部不能经商,但他可以用他家里人的名义入股嘛。”
“干股?”
“嗐,干股你也不懂吗?比如他要投资一个矿,手头没钱,就向矿老板先借五十万,然后投五十万,记在股东名册上,实际上就是空手套白狼,自己一分钱没出,只是打了个欠条,这就叫入干股。然后按百分之二百的利率分红,一年后就能拿到一百万,还掉矿老板五十万,就有了五十万,再过一年,就滚成了一百五十万,这样一滚再滚,小股东就滚成了大股东……孟川就是这么发家的!”
“矿老板会舍得把自己的利润这样让出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矿老板一个个鬼jing的,没利益的事自然不会做。这些事砸下去,优惠政策滚滚而来,有什么麻烦,孟镇长也会为他们出面解决。即使这个矿不行了,还可以去开下一个矿,总之这里面水很深,一时也说不太明白。”
“你说的孟川,就是那个孟镇长吧?是哪个镇的?”
“当然是他,孟川在富金镇当了十多年的镇长啦,谁不知道他是富金镇的土皇帝?”
“土皇帝?一个正科级干部,这么牛?”
“他虽然是正科级,但县官不如现管,很多事,你不知道罢了。”
“老罗,咱们到家了,别说了,快上去吧。”倪莹见终于到家了,吁出一口长气。
叶龙和林海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沉重。
“这件事,你负责调查一下,明天办完公事,我就该回市里了,等你有了调查结果,再告诉我。”在昏暗的人行道上,叶龙点燃一支烟,慢慢地说道。
“又是我,靠……好吧。对了,大龙,这几天,会有一场大风暴的。我觉得你给我的那些钱,现在先不要急于出手,等那件事过去之后,再送给他们比较好。”
“嗯,那也行。”
山路崎岖,一辆车身粘满了泥土的金龙客车车上,叶龙正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风景。金龙县是山里面的山,一路高山峻岭、深山密林不断,不亚于一些旅游区,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
右边坐着一个留着齐肩短发、长着一张鹅蛋脸的年轻女孩,她把一个大大的背包放在过道上,一直在看着窗外发呆。叶龙看了她好几眼,觉得长得挺不错的,比窗外的风景还漂亮,就是神情似乎十分忧郁和低落,总觉得她好象要哭出来似的。
失恋了,而且是被男友踹了?这么漂亮的女孩也被踹了,没天理啊。叶龙心里想着。
过了很久,那女孩终于从窗外收回了目光,从小包里拿出一份报纸来看。叶龙瞥了一眼那份报纸,发现是一份《金龙晚报》。
女孩看了一阵,便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休息,报纸就扔在腿旁。
叶龙闲得无聊,于是把报纸拿过来,刚看了几眼,就发现一条关于女记者坠山身亡的报道,当即如获至宝似地仔细看起来,看完了,他才知道,这个女记者是《北方新报》的实习记者。
叶龙知道《北方新报》是h市的一家不出名的小报,因为销量不好,所以记者抓新闻也抓得厉害,特别是新来的几个实习记者,都是玩命地找新闻。所以上一回,他才会在收拾代合理之前,打了个匿名电话给一个叫范心美的实习记者,让她来报道。想不到这一回出事的记者,也是这个《北方新报》的实习记者,叫骆冰。
也许范心美知道些情况吧,不如约她出来见个面,向她打听一下经过。叶龙一边想着,一边拿出手机,翻了很久,才找到了范心美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刚拨过去,身边女孩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这么巧?叶龙皱了皱眉头。如果两个人都同时打电话,会相互干扰的。
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通了,叶龙“喂”了一声后,问道:“是范记者吧?”
“是啊,我就是,你是哪位……”身旁女孩说到这里,忽然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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