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一来,这顿酒不是白喝了吗?
叶龙虽然醉眼朦胧,却一直在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肖丽华的一举一动,当他发现肖丽华总是抢着倒酒,而且给她自己的酒总是倒得浅一些时,眼里的笑意就有些深了;再发现只有自己尝过的菜,肖丽华才会下筷子时,眼里的笑意就更深了:这小妮子既怕我灌醉她,来个辣手摧花,又怕我串通了老孙,给她下药呢!嘿,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少。嗯,在同龄人中,也还算不错的了,有培养前途。
肖丽华又喝了两杯后,终于忍不住了,向老孙问明方向后,匆匆冲进厨房后的洗手间里,稀里哗啦地吐起来,直吐得苦胆水都出来了。
唉,破个案还真不容易啊,遭这么大的罪,都怪这该死的叶龙,这个罪恶的黑心jing察!肖丽华头痛yu裂,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好不容易才忍着没哭出来。
肖丽华刚走出洗手间,便看见老孙憨笑着递过来一条热毛巾,关切地说道:“肖jing官,你没事吧?”
肖丽华深吸一口气,一把将老孙拽过来,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老孙,我问你两件事,你小声点回答,别让外面的人听到。”
老孙吓了一跳,赶紧点了点头,说道:“肖jing官,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全告诉你。”
“第一,你这茅台酒是假的,你知不知道?”肖丽华恨恨地问道。
“本来就是假的啊。真的茅台,叶jing官肯定喝不起的。”老孙一听说是这件事,脸上的表情马上放松了下来,嘟啷道,“真的茅台,我这店里只有52度的,这种46度的是私人酒厂用茅台空瓶灌的,才十五块一瓶,真的要一千多呢。他叶jing官自己掏钱时,就从来没有要过真茅台。”
肖丽华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咬了咬下嘴唇,继续轻声说道:“那叶jing官的保护费是怎么收的?按营业额的多少比例收的?还有,如果你们不交,他会采取什么暴力手段?”
“比例?暴力?”老孙皱了皱眉头,不解地说道,“肖jing官,你喝多了吧?你说的话,我不懂。”
“你少跟我装蒜!”肖丽华怒火上涌,一把将老孙推到墙上,一个漂亮的锁喉动作,轻轻地掐在老孙的喉结处,恶狠狠地说道,“说!你一个月给叶jing官多少保护费?其他的店子,一个月又交多少费用?你不老实回答,我就掐死你!”
老孙吓得面无人se,半晌才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哭丧着脸说道,“肖jing官,你早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不是按月收,是按年收的……”
“收多少?”肖丽华暗喜这一招恫吓术果然有效,同时见真相呼之yu出,心头忍不住呯呯乱跳起来,语音也带了一丝颤抖。
老孙奇怪地望了一眼肖丽华,讷讷道:“你们派出所的人不都知道吗?一年一块钱。”
“什么?”肖丽华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怒道,“你胡说,哪有收一块钱的道理?”
“我骗你是王八蛋!”老孙见肖丽华不信,声音不自禁地就提高了,“而且叶jing官说好了,每满五十年交一次,所以谁也没真的交过。”
肖丽华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喝道:“小声点。嘿,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这么收费,能收得到钱吗?他有病啊!”
老孙忽然伸手推开肖丽华锁在他咽喉上的手,脸上涨得通红,怒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怀疑叶jing官收黑钱!呸,叶jing官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的jing察,你怎么能这么诬蔑他?”
“难道……不是么?”肖丽华见到老孙愤怒的表情,凭直觉有些相信了,却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老孙忽然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我们仁德礼街是最乱的,在n省是出了名的乱,白天倒好一点,晚上就经常有黑社会的人在这里闹事,打的打,砸的砸,生意都做不下去了,jing察也管不住。也不知这些黑社会有什么背景,反正到了后来,jing察都基本不管了。他们就更加嚣张,卖毒品都是半公开卖的,弄得吸毒崽满街都是。他们的保护费也收得很凶,而且有几个帮派同时收,于是争斗不休,有时晚上还在这里打群架,死伤经常有,还连累了不少平头百姓。我这个饭店,就被砸过两回,我还被他们打断过一次腿……唉,简直作孽啊!”
说到这里,老孙摇了摇头,沉浸在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这么乱啊,那后来呢?”肖丽华听得入神,一时间连头痛都忘记了。
老孙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今年有一天,又有两个帮派为收保护费而争斗起来,事情弄大了,都叫了几车人来打群架。一百多号人正打得热火朝天时,一个jing察从这里路过,弄清原委后,当即掏出枪来鸣枪示jing,震住了众人。那jing察还说以后仁德礼街的保护费都归他一人收了,谁敢再收保护费就是跟他过不去,这话惹得那两个帮派的人怒气冲天。他们都是亡命之徒,见jing察只有一个,于是架也不打了,拿着砍刀和铁棒就一齐围了上去。”
“啊!后来呢?”肖丽华惊呼一声,随即用手掩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