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如意开玩笑一般的道。
张牧忙站起身来,对着众将连连拱手作揖,这才对着刘如意道:“国公爷,众位将军,这事情其实也很简单!卑职看这洛阳城,四面平原,与卑职的老家倒是十分相似!既然是平原,那便不能只刮一种风!所以,前两夜,卑职便格外留了个心眼,观察了一下流民军粮仓营地附近的风向!果然,被卑职找到了一些窍门!”
张牧顿了一顿,又解释道:“由于现在是冬季,风向大都是由北面吹来,也就是咱们说的北风!但到了深夜,北风没有了力道,而稍稍温和的南风便占了上头!所以,有这么一段时间,南风会压着北风吹!卑职便是利用这个时机出兵,让那些流民军,没有反应的机会!”
刘如意不由点了点头!
所谓由小见大,身为一个合格的将领,仅仅富有韬略,身经战阵,这还远远不够!
敏锐的嗅觉,锐利的观察力,静若狡狐,动若凶狼,瞅准机会,一击毙命!
这便是将领与良将的区别!
张牧虽是年轻,但其已经有了良将的雏形,若假以时日,必将能在彩石军中独当一面!
对于有能力、有雄心的年轻人,刘如意从来都是不遗余力、毫不吝惜的栽培,张牧,已经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落尽了刘如意的心里!
这时,火郎却是道:“张牧兄弟,照你这般所说,若是借助北风的势头,从北面火攻流民军的营地,想必,也是会收到与此战一样的效果了?”
张牧一怔,忙点了点头,“火郎将军说的不错,若是有北风,说不定效果会更好!只是,北面流民军防守森严,咱们的一千儿郎很难悄无声息的绕过去,所以,此战,卑职才会选择了难度更大的南面!”
火郎点了点头,思虑片刻,忽然又道:“张牧兄弟,若是我想攻克洛阳城,你觉得,从哪一面最妙?”
“呃?这……”张牧一时没有明白火郎的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刘如意却是笑道,“张牧,不必紧张!但说无妨!”
张牧这才定下心来,思虑了片刻,这才道:“若是让卑职主攻洛阳,卑职也会如流民军一般,围三缺一!毕竟,洛阳城高墙厚,并不似一般的小城,没有绝对兵力的优势,很难一口气攻下!不过,若是卑职兵力很少,卑职或许会主攻东门!”
火郎闻言一怔,却是看了刘如意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刘如意心领神会的一笑,看来,张牧也发现了洛阳城东门的漏洞啊!
不过,大敌当前,此时显然不是研究洛阳城得失的时刻,刘如意理了理心神,扫视众将一眼,郑重道:“各位,虽然我军偷袭流民军粮草大营得手,但却未能伤到流民军的根骨,疯狗急了,尚且会『乱』咬人,更何况是李自成这种枭雄呢?我想,明日注定不会平静啊!”
火郎点了点头,“不错!将军所言极是!今日,咱们已经切断了李自成的退路!若他不想大军四分五裂,重蹈高迎祥的覆辙,那攻下洛阳城,便是他此时唯一的选择!明日,李自成要搏命啊!”
众将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李自成虽只是流寇,战力并不足为惧,但蝼蚁急了,尚且会咬人,更何况李自成此时还攥着几十万大军呢?
他若搏命,定然又是一番天翻地覆啊!
但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双方注定只能有一方活下去!
血战,已经是不可避免!
刘如意挨个扫过众将的表情,忽然笑道:“众位,你们怕么?”
“怕?怕个球?我彩石军皆是铮铮傲气男儿,只有站着死,从未有跪着生!有谁若怕了,便站出来,我六爷今日便提前送他一程!”小六儿满脸狰狞,率先跳了出来!
自幼便与刘如意一起长大,作为刘如意最忠心的奴仆和‘打手’,刘如意的一个眼神,他便已经领会!
“六爷说的是!怕个球!皇太极、多尔衮,老子都不虚,更何况是李自成呢?我春娃,愿追随将军血战到底!”
“愿追随将军血战到底!”
“愿追随将军血战到底!”
众将呼啦啦跪倒一地!
刘如意微微点了点头!
已经到了该正面决战的时刻了,李自成也是狗急跳墙,阴谋诡计在这时已经起不到太大作用,唯一可以指望的,只能是手中钢刀!
但此时的彩石军,新军毕竟占了多数!
刘如意必须让这些新兵蛋子,彻底鼓起勇气来,以血肉之躯,挡住李自成的最后一击!
“很好!很好!传我军令,各军严加戒备!牢守各自营地!明日,老子要亲眼见到李自成的人头,摆在老子面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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