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指着它能出什么,从这里开能见到其它好料的可能性大些!”一般开了窗户,也就是揭盖后,如果能切出种水很好的料子,那就可以更高的价格脱手,并不用继续整个切开,这主要看拥有者是怎么想的,但目前这种情况,想将石头脱手是不可能的,毕竟已经切了五刀,效果都不怎么样,葛胖子不用猜也知道秃顶商人会如何抉择。
果不其然,葛胖子见秃顶商人微微颔首,便冲老师傅说道,“就这样开吧!”
由于这次切面很大,刀轮进给的速度非常缓慢,几乎让人有它压根就没动过的错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汗臭味在空间肆意蔓延,随着刀轮的深入,站得近的那些人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没有,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篮球大小的石头让人措手不及地裂开,老师傅竟然都惊到没能反应过来的程度。
没人相信眼前的事实,用力将脖子往前凑,用力揉着眼睛,可他们看到的,还是两片漆黑,就像在场绝大部分人的心情。
死寂,没有人发出一点点声音,而那跪在地上的中年商人也停止了祷告,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瘫倒,从四周的反映他已经猜到了,如此重大的打击让他当场就要昏厥过去。
碰的一声,有人倒下了!
倒下的是葛胖子,他脸色煞白直翻白眼,身子抽搐着,猛地又一把抓住了中年商人的手,大声嚎了一句,“别怪石头!怪我!怪我!怪我啊!”
三声歇斯底里的呐喊,葛胖子昏死过去,连着邱清荷都觉得四周天旋地转,一百二十六万啊,石头一分为二,竟然就这样没了。
阴冷,大热天却觉得寒气直往骨子里钻,这一刀所带来的后果,谁想着也是害怕。
就在场面陷入死亡深渊中的时候,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将这捆绑众人的死寂打破,“再切一刀试试!”
没人注意是谁喊得那句话,可邱清荷却知道,因为声音就响在她耳边,她困惑地望着沈放,觉得这个家伙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再切一刀!再切一刀!再切……”*般的尖叫声撕裂了一切阴霾和绝望,每个人都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着,只为了驱散心中的恐惧,秃顶商人的今天,难道就不是他们的明天吗?
再一次见到葛胖子希望的破灭,他知道葛胖子这辈子算是完了,刘文羽眼前金星直冒,愣愣地抬起头望向沈放,其实他什么都没看到,他只是下意识地想去看最先开口说话的人。
“老板?老板?”老师傅推了推刘文羽,“要不要再切一刀?”
“再切一刀?切什么?”刘文羽晃了晃脑袋,哦一声挪到秃顶商人身边,压着嗓子说了些什么,然后费劲地直起腰,大口吸气道,“开!”
切割机再次启动,在所有人的咆哮声中,刀轮锋利无比地将两片石头再度从中剖开!
第一片漆黑,只有斑斑点点的白棉!
第二片,依旧漆黑!黑得让人不寒而栗!
天塌下来什么感觉?
兔死狐悲什么感觉?
无人能置身事外,哪怕连沈放都做不到,这种生死一隔、几秒钟数百万打水漂的豪赌,让他感同身受,心悸非常,只茫然地紧搂着颤抖的邱清荷。
“罢了,罢了……”不知过了多久,秃顶商人终于摘下了眼罩,脸庞呈现出绝望的死灰色,他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肩膀重重撞在八仙桌桌脚上。
桌上石像倾侧跌落于地,梆的一声,故隆隆滚到什么人脚下。
不觉得疼,已经等同死人的秃顶商人,跌跌撞撞扑到切割机前,双眼完全涣散地看着那四片什么都没有的石头,凄惨地笑着,有些疯癫地说着,“再切,再切,切碎为止,把它切碎为止……”
刘文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头说了些诸如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东山再起之类的屁话,很多与中年商人相熟的也都从地上爬起来、从人群中走出来,纷纷上前出言安慰。
“东山再起?”秃顶商人浑浑噩噩地说,“全都投进去了,哪还有钱东山再起啊?你肯借我么?你肯借我么?你呢,你肯借我么?”
就像邱清荷说的,赌石本身就是件风险系数极高的事情,秃顶商人每问一个人,那个人立刻就会低下头无言以对,整个世界只剩他悲惨绝望的吼声。
忽然,沈放拉着邱清荷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说了一句,“你要钱东山再起,我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