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海外留学归来的人,甚至是入了美国国籍的,至于真假谁人去查,也没法可查。这个年代洋人在中国横着走,就算是个二鬼子假洋人也可以人模狗样、欺男霸女。
至于以后,张山长暂时不敢想像,跟着床上的美女干革命.那是要掉脑袋的,晚清革命党起事的成功率实在太低,风险实在太大,让张山长干这么高风险的工作,张山长当然不会干。
好在,面对陌生的环境,张山长有太多的经验,其实归纳起来也无非几个字:既来之则安之.
张山长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心想,生理盐水也差不多打完了,应该有所反映了吧.
果然,不一会,女子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想开口说话,张山长止住了她,说道:“我是你哥的朋友,正在给你治病,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要开口说话.”
说着,张山长把水瓶子递到她的嘴边,让她喝了一小口,又将饼干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塞到她的嘴里。“你哥去烧水去了,一会就回来,嗯,吃一口饼干喝一口水,就这样,对.再来一块.”
直到把剩下的几块饼干喂,张山长才停下,拍拍手道:“你看,吃完了,没有了.”
女子微微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好牙,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谢谢,我已经饱了.”
张山长有些内咎,早知道刚才不要吃得太猛,多留下几块也好,这女孩多可爱,自己都饿成那样了,还安慰别人。
张山长伸手捂了一下她的额头,感觉她的体温下降了许多,但还是有点烫,“你的烧开始退了,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好的,对了,你哥身上还有一点吃的,等一下他回来,我让他喂你吃.吃饱为止.”
“我不饿.让哥吃吧。”女子回道,接着又问:“你是医生?”
张山长摇摇头,道:“其实我是一名机械工程师,但对于发烧感冒外伤急救我还是懂得一点的,而且我车上有那么一点点药,刚好能用上,不过你受的是小伤,如果是重伤,我就无能为力了.”
“机械工程师,你从哪个国家留洋回来的?”
张山长问道,“我像留洋回来的吗?”
“清廷腐烂如此,怎么可能有什么机械工程师,而且你脑袋没有辫子,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你如果不是留洋,早就被砍头了.”
张山长摸了摸脖子,“我是从美国学成回来的,而且入了美国国籍,已经不算是清朝人了,所以不用留辫子.”
“你是机械工程师,而且还懂得医术,国家多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可是….”
可是什么,张山长当然知道,满清一朝二百多年来,为了稳固满清的统治,可以说将中国的发展生生扼杀,对内凶狠残暴,对外奴颜卑膝,一个汉人,除了做奴才之外,你还能做什么,别说你没有报效国家的机会,反而你的本事越大,死得也就越快.
张山长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你们生不逢时…”中国人要彻底摆脱被奴役,还要等很多年.
“不.我们不甘心被继续奴役下去…我们要革命.….”女子情绪激动起来.
怪不得革命党起义屡屡失败,像张山长这样的陌生人都可以透露心菲,如果张山长是一个满清走狗或者是个贪钱的人的话,不把她捉去衙门领赏了才怪.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你?”张山长打断了她的演讲.
女子愣了一下,“我姓林,名子青.“
张山长抓起她的手握了握,“我姓张,叫张山长,自小在美国长大,刚回国,对了,听你哥说你在外面念书,是哪个学校、都学了些什么?”
“我自小被教会收养,在历城的教会学堂读过几年书,学的是英语.”林子青回道。
张山长“哦”了一声,心想,“好好的翻译你不做,去学人家去造反,这次算你命大,碰上我.”但从她话中却可以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历城应该是山东的济南。
张山长又问道:“我刚从美国回来,却在这里迷了路,对了,你这里是什么地方,离这里最近的城市是哪里?”
“我这里是林家坳,不远处是林家庄,我家是从林家庄搬出来的,从这里沿着大马路走五十里就是沂水县城…”
张山长压住了要问她今年是几年几月几日的冲动。
知道这是山东沂水县,这已经够了,再问下去,会引起林子青的疑心,一个从美国回来的知识分子,不可能连具体日期都不知道.
“你需要休息,我去看看你哥,告诉他你醒来了.”说完,张山长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