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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至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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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还肯折节下交,与他们在一起喝酒,实在是想不到的事。一直以来,大汉的护边使者对汉人之外的所有部落都是充满敌意的,与他们的交流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用刀箭逼着他们交出贡献,另一种是用刀箭逼着他们交出生命。虽然早听说季汉天子视夷汉为一家,好多部落内迁,并得到很多好处,但是这种隔膜却不是一天可以消除的。

    不论如何,“刘大人”好客的名称是传出去了。到了九月份,便有好多人开始来主动找“刘大人”,与他喝酒,与他互市,汉人的丝织,向来是草原上最为重视的珍品,是财富和身份的象征。也有人在想,这样一个人,在这里被吃掉,其实有点可惜。

    这样一来,“刘大人”这头肥羊,自然是进入了图狼族的视线。

    而姜维也利用这种笨拙的形象作掩护,悄悄用重金编成情报网,洒向图狼族。了解他们的人数,每年的迁徙路线,首领的习性。

    姜维象一个最老练的猎手一样,用一头又肥又大的肥羊做饵,来引图狼族这头恶狼。

    可是图狼族这头恶狼太狡猾了,到了九月下旬,姜维也没有完全摸清图狼族的位置,图狼族也还是没有进攻,反是另一支野猪部落下了手。姜维在里夜发现来的不是图狼族,一狠心全军后退,把营地交出,向后逃窜。逃至中途,正在怨叹肉饵便宜了旁人,哪知此时竟被图狼族打了个伏击。看着那些弯弓搭箭堵住道路精干骑士,姜维也不由叹息,这些人,太会用兵了。

    在先汉时期,战将被俘,那是死罪。就算是逃回来,也难免一刀之苦。当年飞将军李广不小心被俘,他虽然中途杀伤多人,英勇的逃回来,还是要判死刑,花了大钱才买了一条命,到底削了职位。不过到了季汉时期,国家对将领已经不那么残酷,三国时期战争频繁,将领被擒也是常事。但是,姜维自己并不想被擒,他对着身边的战士们说了句:“投降吧。”自己却弯弓持箭逃入深山,图狼族的一支小队认定姜维是条大鱼,打算用他换取更多的战利品,在后面紧追不舍。

    而图狼族大队则带着季汉的战俘整军杀回季汉营地,才得到季汉营地的野猪部落被包围起来,一举全歼。接着他们带着战俘和财物逃入大漠。

    追击姜维的小队乃是大漠上有名的射雕者,十分精悍,数次差点将姜维从马上射下来。姜维不由也激起了心头之火。他看看后面只有五人,一拨马头,向回冲了过来。后面的图狼战士不惊反喜,大叫:“杀汉狗啊!”三支箭同时射出。就在箭将要接近的一霎那,姜维一个蹬里藏身,整个人突然就从马鞍上消失了。三箭呼啸着射过,带动了姜维的头发。姜维翻身上马,一箭射出,图狼族当先的一个战士想不到姜维一个汉人有这样好的马术,才拉开弓,一支箭便从他喉间射入,颈后穿出,鲜血狂飙,人从马屁股处翻了下去。

    姜维才要再射,他的战马一声悲嘶,跳了起来,已经被箭射中。姜维不顾马力,在半空中射出第二箭,又已射死一人,他从马上跌落,死马直冲出数十步远。此时他距那些战士已不足三十步远。

    另外三个图狼族战士已经红了眼睛,纵马狂奔而来,要将他踏成肉泥。姜维在地上滚动着,躲避着杂乱的马蹄,闪身让过刺来的一支长矛,猛地用手握住,大吼一身,借着惯性硬是把对方拽落马下,反手抽出腰刀,一刀将那人劈死。随之弯刀转身,架住横空砍来的一刀,左手上的夺来的矛逆势而出,刺穿了飞驰而来战马,战马倒地,巨大的惯性使死马打着横向姜维砸来。姜维纵身而起,避过战马的冲撞,马上汉子直摔下来,姜维人在半空,弯刀挥动,那人一颗斗大的头颅抛曳着血尾冲天而起,喷了姜维一身。姜维落下时,已经稳稳的骑在了使长矛的那个骑兵的马背上,一双眼睛瞪视着仅余的一人。

    那人吓得呆了,万万想不到姜维如此凶悍,眨眼之间,一个人竟屠杀了他们整个小队,而他们这个小队,是纵横大漠数年都不曾有过任何闪失的。他拿着弓箭向着姜维,却已是吓得呆了。姜维冷笑一声,纵马向那人直冲过去,那人慌乱中发出一箭,早不知射到了哪里,姜维已抛出了手中的长矛。长矛带着马的冲力和姜维的投力,发出刺耳的破空声,那人根本没有时间躲避,被长矛穿胸而过,随着惯性高高飞起,坠落马下,胸口上那杆长矛依旧在摇晃。

    姜维看也不看那人的情况,从自己那匹马身上取回自己的长枪,骑着抢来的两匹马赶回营地,带着铁骑,沿着混在战俘中的细作留下的标记开始追寻这群恶狼。

    得胜而归的图狼族自然想不到他们这回吞下的肉竟然有问题。他们天生机警,此次抢掠成功虽然使他们放松了警惕,但他们却还是连夜迁徙,把营地搬到了大漠深处一个沙岗的后面。他们在这片大漠上敌人太多,不可不防。若不是战俘随他们行军,故意留下暗记,就算是周围的部落也不知他们在哪里,从远方而来的汉军更是无论如何也察不出他们的行踪。

    既便如此,姜维还是知道图狼族太过狡猾,一定在四周设了好多暗哨。若大军前去,必定会被他们发觉。他亲自带着十几个高手乘黑摸向图狼族大营,一连斩杀了五个哨位。在天将明时他才进入大营,却在营门处突然遇到三头巨狼的进攻,姜维没想到这图狼族真的有这种东西,被咬伤了手腕,狂怒的姜维一刀斩下狼首,又一刀破开狼腹,另一头狼发出长嚎,但此时姜维的手下已经点燃了营帐。得到号令的铁骑突入营中,遇人杀人,遇马杀马,一把大火,将图狼族大营点燃。五千铁骑如怒潮卷地而来,震得大地发出巨裂的抖动。在大漠上,马群奔跑起来,没有什么东西能挡住它们,就算是真正的狼群,也无法正面其锋,图狼族里一片鬼哭狼嚎,乱成了一团。数不清的营帐被点燃,战马被斩倒和逐散,失去战马的图狼族再勇猛,也无法阻住汉军的铁骑了。

    姜维跳上战马,大声呼喝着。五千铁骑从南营攻入,杀透敌营,从北门杀出,转过身来,又从北门杀入,从南门杀出。天将明时的这段一黑暗,成了图狼族最恐怖的噩梦,他们曾无数次以这种手段进攻别人,却想不到终有一天,别人也会用这种手段来进攻他们。

    惨叫声,哭号声,响遍了整个大漠。

    战斗在次日上午结束。五千汉军死伤八百余人,图狼族死伤三千五百余众,逃走不足千人,十万头牛羊一万匹战马,四千妇孺全部被擒。姜维没有想到,自己趁夜而来,在床上消灭的敌人,还会折损八百人,若是正面对攻,只怕自己还不是这个部落的对手。

    这当真是一群可怕的恶狼!

    看着这些人,姜维高举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真得要图狼族灭族么?

    姜维终于长叹道:“这些人虽然崇拜狼,但他们毕竟是人,不是狼!”

    他传令,通知那些和他交情不错的部落,他要卖奴隶了。

    三个月时间未到,但是他已经把三个月的钱粮花得差不多了,下面只能靠自己了。

    姜维对图狼部落的大战,使北疆为之肃然。好多人意识到,季汉这头猛虎,要开始吃人了。特别是他们知道这个看起来有些傻里傻气,又率真大气的“刘大人”竟是横扫西羌国,平定三千里的雏虎姜维姜伯约,不由得又惊又喜。惊得是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人,实在是件危险的事,图狼族纵横大漠,上百年号称不败,姜维才来了几天,竟在一夜之间,将整个图狼族灭了族,其战力可见一斑;喜的是,前一段因为种种原因,自己和他交上了“朋友”,还占了不少便宜,以后有这样的朋友,行事只怕也方便不少。而且,姜维击败图狼部落之后,把所擒得的图狼部男女全部低价卖给了周围的部落。结果在上郡之北,除了被除了名的野猪部落和图狼部落,其余的部落全都小赚了一笔,而姜维也站稳了脚跟,并得到了支持。

    十一月,北疆二十四个部落一起拜访姜维,送给他杂畜万余头,并表示臣服。位于河套的铁弗匈奴主动与姜维进行了联系,表示友好。铁弗匈奴是与鲜卑融合而成的一个分支,战力极为强悍,却同时受到匈奴和鲜卑的排挤,在匈奴人眼中他是鲜卑,在鲜卑人眼中他是匈奴。正如姜维所说,将北疆最凶悍的一个部落消灭之后,北疆的形势完全改观了。

    不过,这场突袭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在上郡的北方,已经有一些一贯仇视汉人的部落,开始把姜维当成卑鄙无耻的偷袭者了。

    我得知姜维被狼咬伤的消息后,着实担心了一阵子,怕他会不会得什么狂犬病之类的。狂犬病这种疾病,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能够治疗。若是日后他因此而死,那也只能算是老天不长眼了。而且,这个时代,野兽还比较多,被咬伤抓伤时有发生,他是我未来的大将军,不会这么倒霉吧。

    现在困扰我的,还是钱的问题。

    我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如曹操那样大肆挖墓来获得财宝,也不可能如董卓那样把长安的铜人化了铸成无文小钱来从百姓手里抢掠财富。而且,我既然打出了为民的旗号,就不能再使用类似的方法来害民。

    怎么办?

    我请来孔明、刘巴、秦宓、孟光、程畿等人,接连几天的讨论如何在不扰民的情况下挣钱。现在光是节流已经不成了,必须要想办法开源。

    程畿为度支尚书,对于经济之道相当精通,他对我说道:“陛下少府之中,还有不少钱财呢。”

    他这句话一出,少府孟光火大了,指着程畿的鼻子大骂:“你这个的臣子也叫臣子么?少府早已空空如也,你还要进行搜刮不成?”

    程畿说道:“我相信孟少府之言,但少府主掌盐铁之税,眼下蜀中关中,皆是有盐有铁,眼下开发并没有到十分,可以增加人手,大力开发。我季汉民众近三百万,家家要吃盐,户户要刀斧犁笆,北方有鲜卑匈奴羌氐各部,西方有西域诸国,每年所用颇巨,煮海为盐,开山出铁,开得越多,卖得越多。”

    孔明摇头道:“这盐铁之利,已由官营,以藏量论,蜀中多于关中,加大开采数量,也无不可,可是蜀道艰难,运到此时,反不如自并州输入来的便宜。”

    秦宓恨道:“真该下手把河东抢过来。那几个大盐池,里面都是钱呐。”

    我心中一动,却又摇头,眼下的力量,还不足以攻克河东,还是一口一口慢慢来,过两年再说吧。可惜这一项里的钱好多都让魏国赚了去。

    程畿继续道:“除了盐铁,便是这海租鱼税,鱼虾产自江河湖海,吃的人多,交的税多。春秋齐桓公因鱼盐之利而霸,汉代的吴王刘濞挟鱼盐铜山之利而反。到东汉,我渔业的养殖技术和捕捞技术也有新突破,人工养殖技术有了重大进步,出现了养鱼‘千石’,其经济收入‘与千户侯等’的说法。《西京杂记》卷一云:汉武作昆明池,并在池中养鱼,池周回四十里。除祭祀以外,剩余的鱼送往长安市场出售,鱼价为此下跌。陛下的昆明池,为何不重新养鱼呢?需只养鱼之利,更强于种粮,昆明一池可养万人。”

    我不由笑了,养鱼到是条路,但若说靠养鱼能养万人,还是太过乐观了。眼下昆明池水浅,只怕远没有武帝时的风光了。嗯,下来让人放上鱼苗,或许过得几年,能恢复当年盛况。

    “此外长安城外天子的园囿池苑,皇庄万倾,都是最肥的田地,租给百姓耕作或采捕,佃者需交纳一定的租税,是为假税。眼下我季汉计人授田,普通百姓家中有田,不愿为奴,故而好多都白白放置,实在可惜。眼下我季汉人少,百年前,仅长安一城人口百万,如今雍、凉、益三州皆不足百万,人少自是无奈,不过姜维在北疆俘得奴隶无数,送来耕田喂马岂不是好,何苦白白便宜了北方诸奴?而且,中原大乱之中,陷入北方四郡的流民,被鲜卑擒掠的汉人,只怕也有数十万人,何不令姜维乘大胜之机北进,救这些人回来,一则显我季汉天威,二则这些百姓必感恩戴德。”

    姜维才胜,他就要姜维向北进攻,只怕是太乐观了,战场之上,胜负难定,不要说败,就算是拖下去,季汉的国力也支撑不起。程畿一定想不到,此次姜维北征,我才给了他三月之粮。

    见我对此也不太重视,程畿有些泄气,道:“此外少府的收益便是市租和工税了。眼下东市西市虽然重开,但人还是不多。工棚也是少得可怜。其实我季汉的蜀绵天下知名,纺织之术也是甲于天下,而且家家有桑田麻田,原料不缺,在纺织技术上,手摇纺车的推广,提高了卷纬、并丝速度,使纺纱效率提高了数倍;经脚踏织机的改进和创新,先后制造单蹑单综斜织机、双蹑单综斜织机、多蹑多综提花机等先进的纺织机,尤其梭子(即杼)的使用,大大地加快了纺织速度,提高了纺织效率,而且提花机可以纺织带有多种精美图案的产品。这些东西在我们这里值不得什么,但到了西方边鄙之地,却是价值不菲之物。当年长安、洛阳工房遍地,作工各数千人,一岁费数巨万,一家聚众或至千余人,家家富比公卿。眼下凉州数郡皆定,西域之路重开,我们以丝绸诸物西向,想来不能挣到钱帛。只可惜开这些作坊,一样要花大钱。”

    我想,他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刘巴竟随着道:“其实,我季汉所缺的不是生财之路,而是财、是人。这些有钱有人懂经济之道的人大多不在季汉,而在曹魏和东吴。东吴的顾、陆、张、朱,多出仕郡,郡吏常以千数,曹魏的颍川荀氏、河内司马氏、河北甄氏,大都是富可敌国,家财万贯。若能想办法让他们出钱,就好了。”

    一句话,大家都笑了。秦宓道:“待我写上几封书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们以季汉天下为重,以苍生为念,感化了他们,让他们乖乖把钱交出来。”

    孔明被秦大博士逗得也笑了,他挥了下扇子,却道:“让他们乖乖把钱交出来,却也不是没有办法。”

    一句话,众人都止了笑,眼放向孔明,不由吃惊,只刘巴捻须而笑,似乎知道孔明会这样说。

    孔明道:“诚如尚书令所言,我季汉虽然没有什么大户,也没有钱财,但是我们却不缺生财之道。有了这条生财之道,我们还怕没有钱财不成?”

    众人望着孔明皆道:“丞相请讲。”

    “世间商人,无有不逐利者,为了利益,可以不顾性命,不顾大局。这是商人的天性,难以阻止。渭南之战前,渭南有利,各国商人一年间平地起大市,每日出入货物以十万计,直至我在渭南建八阵图时,他们才肯离开。鲜卑人生于草原,他们手中的弯刀哪里来的,他们锋利的弓箭哪里来的,他们自己哪有这样高超的煅造技术?这些都是从魏国偷运出去的。利字当头,商人可以什么都不在乎。陛下若诱之以利,不怕天下商人不会群集于长安。”

    孟光喜道:“不错,我们若说官府采购丝绸绣品,只要量大,各地大族肯定要来分一杯羹。”

    孔明道:“眼下我们没有钱,官府采购不妥。不过我们可以使用官府的威望,就说西域各国委托西域都护府采办五十万匹绣品,有殷实商户,准其集资报名,领帖设厂,招募匠人,置备织机,在长安城中生产,也可自各地运来成品。我季汉将派部队前往西域,各商家可随队前往。先期费用由他们垫付,到彼处换得钱帛,双方共同获利,此所谓借鸡生蛋之法。”

    秦宓盘算着,心动之间,却又犹豫:“以军队护送商人,这于祖制不相合吧。”

    程畿当即反驳道:“吕氏春秋云:上胡不法先王之法,因其不可得而法。只要我们一心为国,一心为百姓,所做为利国利民之事,祖制也不是不能更动的东西。孝武皇帝罢辍百家,独尊儒术,改变我大汉不尚贤使民不争的祖制,天下则贤才备出。若人人不敢触动祖制,那天下不知是什么样子。”

    刘巴道:“其实除了绣品之外,组织商团一项,还有利图。既然出动军队,那么多去人总比少去人强,所以凡愿随团去的商家,无论是卖什么的,交钱一万,可以随团十人,携百担之物。这样仅是入商团之费用,便颇为可观了。”

    我终于见到了现钱,不由大是兴奋:“好方法。不过,朕只收五株钱,董卓小钱和大泉当千,大泉几千的,朕一概不要。”

    众人皆笑。于是又议论细节。

    信息这种东西没有脚,但是,它比有脚的东西跑得快。

    季汉恢复五株钱、组建商队和重通西域的消息风一样传遍了季汉的每一个角落。商人怕的是什么,怕的是被骗,五株钱的恢复,给了商人们巨大的信心,因为在这个时代,使用五株钱的政府才是值得信任的政府,政府那种收回一个五株钱转手融铸成“当百当千”的大钱的手法,实在是可怕的很,眨眼之间,便可以让一个家财万贯的富商变得一文不名。商人求的是什么,求得便是一个利字,为了利,他们可以不要性命的去奔,何况这次是前往金钱遍地的西域,是官府亲自组队护送,没有任何的风险。

    不到两个月时间,前来报名交费的商人已达百户。能交出一万钱的商户自然都是大户,有些人虽是季汉国人,但很明显他们的家底很薄,此次表现在有些过头,说明他们“富”起来时间不久,那自然是后面有人支持了。

    对此我们也并不管,只要能给季汉带来钱财,管他是哪里的人。

    长安城渐次的热闹起来,外地人越来越多,后来有些人,很明显的有着中原或江南口音。他们在长安城中买房子置产业,建作坊招工人,一时间长安城中建筑工匠、纺织工匠的价钱飞涨,连带米价面价也开始上浮。看到长安城粮价上浮,一些商人竟首先打起了粮食的主意,竟当真有神通广大的人,从曹魏运了粮食进来。要知道,曹魏与季汉还是敌国,粮食这种东西那是绝对不可能流通的,虽然曹魏与季汉之间距离极近,长安与洛阳与不过数百里之遥,可是其间关卡重重,壁垒森严,若想过关,在军中没有极深的背景,只怕是绝对做不到的。看到这个我感到的不是开心,而是吃惊,第一感叹商人真是神通广大无孔不入,第二便是担心,这些是不是曹魏派来的饵料,引我季汉相信他们,好让他们对季汉进行破坏呢?但在眼下这种情况下,我要严格户籍的想法大约只能是泡汤了,若以汉代户籍制度管理,无故离乡百里便要进行处罚,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得处置。就算不提这些,严查他们的身份,只怕也会查出一大堆违禁的人来。而这些人中,曹魏细作能有多少,我能因为这里可能藏着细作而全部拒之门外么?算了,为了钱,坚持一下,这安全上带来了的隐患,不能消除,大不了加强些防范就是了。而且,商人里也不一定所有人都要防范的,那些家室清白的,完全可以在内部对他们进行监督,或把他们直接发展为我们的眼线,若真有以商人之名来搞破坏的奸细,他们会发现的比我们要及时,而且,可以把知闻所的人投入到商场里去,一方面可以检查有没有敌国的细作,另一方面也可以想办法从内部拉拢敌国的大户商家,就算是他们不肯背叛魏国,把买卖开到季汉来对他们总还是有好处的吧,毕竟所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并不是一个稳妥的事情。

    东市西市,变得越来越繁华,眼见着一个个作坊,一间间房屋就象是气吹的一样涨了起来。我有时站在未央宫墙上向北望东西二市,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同时,为了保证安全,丞相府又给长安以西诸州郡发文,要他们对这些商队进行照顾,除了相关负责税务的官员外,其余人等不得随意进行盘查苛扣,肃清沿途匪类,保证他们的安全。又发文给西域都护府,让游楚在重建西域都护府的时候,尽量不要轻易动用武力,可以借助此次商队的契机,与西域各国重新通商交往,实在不成了,再动用关平这口快刀。游楚调到西域时间不足一年,但他的能力却是诸太守中少见的,身为文官,他的武艺,他的谋略都相当的出色,他的缺点是做事有些天马行空,不拘一格,他的长处也是做事天马行空,不拘一格。他这个人若在朝堂之上,只怕是一天也待不了,很难与人搞好关系,但若让他独挡一面,却绝对是一个天才。

    季汉通往西域的规模最大的一个商队于元旦之前出发了。这个商队一共有两千余人,五百多辆车的货物,总共的价值超过两亿钱,但是他们回来,只怕价值就要翻上一翻了。

    看着眼馋啊。望着那商去离去的背影,我舔着嘴唇:“若把他们全留下,抵得过半年的岁入了。”这次是普法在我身边,他双手合什:“陛下万不可生贪念啊,罪过罪过。”我说:“你久在凉州,这么大宗货物,能不能平安到达?”普法想了想:“若在五年前,一定无法安全到达。不过现在,应该问题不大了。”

    我点头道:“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虽然不会丢朕的钱,却会丢朕的面子。”

    看着那支商队,我如同看着流动的银子的河流。

    转眼间又是春暖花开时节。二月,尚书台突然接到益州刺史马良的急报,益州蛮人叛乱!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怎么可能?其实我一直在担心益州,那里地形复杂,民族众多,矛盾和纷争也自古不断。我和孔明等执行平等的民族政策,招纳蛮族入伍,与他们互市,准许他们下山务农等等。好多豪帅都对我们表示了善意,甚至乌戈国全族都投到益州,国主兀突骨亲自参军,在渭南大战立下大功。而我在南下白帝城时又曾与他们各族的使者相联系过,断了他们与东吴的联系。我觉得,益州应该算是平定了,特别本该在去年发生的叛变却没有动静之后,我更是放下了这颗心。有意无意间,我常在朝堂上把益州的安定做为民族政策成功的典范,用来支持我们在雍州、凉州的政策,反对朝堂上一些保守的大臣。而此次益州民变的突然暴发,无异于打了我一记耳光。

    马良上书到长安,我不由拍案而起。马良在上书中说,这次叛乱,自益州郡开始,益州郡位于益州之南,治滇池(在今云南晋宁东),在历史上,益州郡耆帅雍闿杀了太守正昂,又捉了新任的太守张裔逃到吴地,我曾暗中关照张裔,让他注意雍闿。结果这一次雍闿才有动作,张裔便先下手为强,将雍闿捉住杀了。本来以为擒贼擒王,这下子没有事了,哪知道雍闿一死,益州郡更是大乱,诸部蛮族如蜂而起,要诛张裔为雍闿报仇。一时间破城杀官,势不可挡,太守张裔闭关自守,贼不得入。若说益州郡的蛮乱是蛮人雍闿有意而为,那么牂柯之乱便是长官所造成的人祸了,牂柯太守硃褒执行政策一向不好,而且在历史上他又有叛乱的劣迹,我早准备用李严之子李丰来替换他,只是没有找到由头。他不知从哪里得到风声,竟在境内胡乱执行政策,迫害蛮族,却说是我的政策所致,等把蛮族的怒气弄得火山一样爆发了,他转身却成了为蛮族伸张正义的急先锋。马良派向宠集合部众前往平乱,由于是蛮族叛乱,不敢调用最为精干的无当、无前两部飞军,因为这两部飞军皆是由蛮族组成,所以前往者皆是汉军。大军才一离开,成都、江州等蛮人较多的地方谣言纷起,不时有人告密说蛮人头领密谋造反,要尽屠汉人,百姓一日三惊,乱成一团,汉、蛮互相提防,互相警惕,只怕出乱。成都百姓近万人到刺史府请愿,要求将蛮人逐回山野,事犹未了,有一队汉军五十余人竟然不守号令冲入无当军中,被当场拿下。为平息军营之中的骚动,马良下令,将这些人斩首示众,传递到各处蛮营安定军心,又招集各蛮帅,重申军令,表示国家的和蛮之政策绝不会变,又让他们严守号令,无故不得出营。可是在成都,这一小队被杀的汉军却被传为英雄,激愤的百姓汇集在刺史府前,大骂马良背恩负义,不分亲仇,又因马良是荆州人,要逐马良滚回去。益州形势已是岌岌可危,有如累卵。

    我越看越是心惊,后来竟出了一身大汗。我一直想要提前着手消除益州的蛮人叛乱,想不到这次叛乱却是由我所引发的,我想要改变这段历史,我却成了这段历史发生的导火索。益州乃是季汉根本之地,雍凉初定,屯田安民还在进行之中,全靠益州的支援,若季州有变,则季汉危矣。我当下急召几位大臣前来议事。

    一时,丞相孔明,尚书令刘巴,御史大夫李严,张飞、马超、赵云三位大将军皆到。众人看了马良的上书,皆是面色沉重。

    李严道:“这个马良,平日看起来还算稳重,怎么处理此事竟糊涂至此,蛮人叛乱并不足惧,先帝未至蜀中之时,他们年年叛乱,只要责令官员严守城池,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便自会退去。可是现在连成都和江州都乱了,他这个刺史是怎么当的?身为刺史,任由百姓围攻府第,国家尊严何在?若是臣在,先行禁严,抓住挑事之人杀他几个,定了这股子邪气再说。”

    这些却正与我所想相合,我看看孔明,孔明正在沉思,刘巴却道:“御史大夫是益州人,根深蒂固自然可以轻易下手,马刺史乃是荆州人,行事自然不敢如此莽撞。不过马刺史忍让百姓也就是了,为何放纵这些蛮人?他们进入成都,实是心腹之患,原来他们在边鄙之地也还罢了,毕竟只是疥癣之疾。以他们之力,若要攻入益州腹地,想也不要想。可如今,他们就在成都左近,手执军器,略一举旗,便可直攻成都,变生腹心,实在可惧。此事之后,无论如何,也该把他们调远一些。免得我军会缩手缩脚,无法处置。”刘巴是一直反对使用蛮军的,这倒不完全是他对蛮人有敌意,他认为蛮人与汉人互相敌视数百年,这个矛盾不是轻易可以解决的,就算想要和解,也该一步一步的来,而不是如我们现在这样一下子就给蛮人充分的权力和好处。而且有句话他没说,但表情上已带了出来,蛮人是不可信的,给他们这么多的好处,他们居然还是背叛,原由何在?只能用他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来解释了。

    三叔在一旁怒道:“陛下,老臣愿提一部兵马,先荡平城中乱民,再涤清叛蛮,目无王法,这还了得!”他是益州牧,虽然在季汉,州牧这个职位已经变成了名义上的加官,没有任何的实权,既不能到封地去任职,也不能直接插手地方的军政人事,但是事情出在益州,他自然也无法不关心。

    我看着孔明,他不说话,旁人的话再多也不起什么作用,不知不觉之间,我早就形成了对他的依赖。

    孔明这时才终于开口:“陛下,此次蛮族叛乱情况特殊,臣一直在想,南蛮这一次叛乱不同以往。诚如尚书令所言,南蛮之乱,不过是疥癣之疾。而且,南蛮总体上对益州的政策十分感激,大多愿意与汉人和睦相处,而且好多部族的精兵都加入了无当无前两部飞军,他们想反也难。只要政策得力,消除误会,弥和裂痕,便可消除这次的叛乱。但是为什么远在益州郡的叛乱会这样快在成都引发这样的动荡,难道只简单的是因为成都城外驻着蛮族么?为什么成都会有上万的百姓敢于围攻刺史府,难道他们对蛮族恨到这种程度?难道他们不知道王法无情?臣以为,只怕这其中别有隐情,要知道,我们在益州的政策虽然对大多都人有好处,但的确损害了一些个别人特别是一些豪门大姓的利益的。再者,我们拿下益州只有不到几年的时间,接着我们扩大到雍州,凉州,定都长安,几乎所有大员都来到了长安,这就使益州的形势变得微妙起来,一些地方大族失去 了头上压制的力量之后,不免要想办法给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相比之下,马良虽然是个可以托付的人,但他的威望诚如尚书令所言,似乎还是稍差些,而且他一直在荆州,在益州的根基也有些浅,不敢轻易行动。臣觉得现在益州暗流处处,只靠马良怕是无法镇住局面。臣想亲自前去往益州。益州是季汉的根本,乱不得。”

    “怎么,先生要亲自去么?你若走了,长安怎么办?这一大堆事,由谁来处理?”我实在舍不得孔明离开。而李严却挺起了胸,好似故意让人发现他似的。

    孔明却似在这眨眼之间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屯田的事可以由尚书令刘大人掌总,侍中蒋婉大人具体负责,赵累、吴班两位太守各负其责,扶风太守李恢大人臣要带走,陛下可选一得力人手兼知扶风太守,则三辅不会出现问题。三辅安定,屯田就不会乱。北疆的事有三位大将军,有姜维在,陛下无须担心;商团的事可以交托给程畿;其余的军国重事陛下可以与朝中诸公共同参酌办理。臣离京之后,曹魏只怕会有所举动,要魏延、庞德紧守关碍,要冯习何九曲在沿河巡视,姜维暂时不要采取军事行动,以为震慑。不过曹魏眼下贾诩已死,曹仁、曹彰皆亡,曹操一代的名将百不余一,司马懿为曹氏所妒,已经下野,剩下的名将大部分在渭南吃足了苦头,这次小动作虽然会有,但不会也没有力量采取太大的举动。当然,若有军国重事,还要陛下与几位重臣共同商议后决定。”

    李严听孔明并没有说可以由他来代行丞相之职,不由得脸色有些难看。我只做没有看到。

    三日后,孔明离京,益州同时也是三叔负责的地方,三叔请令要随孔明前往。我终是没有应允,三叔将近六十了,若有闪失,可怎么得了,况且,孔明自己去我都觉得已是杀鸡用了牛刀,哪里还用再加上一个大将军。

    可是,孔明这次执意前往蜀中,我总觉得似乎还有什么其它的原因。虽然蜀中由他这个一心为公的人前往是最合适的,也是最让我放心的,除他之外,无论是李严还是吴氏兄弟或者其他的蜀中英杰,都不见得比马良处理的更好,也都有可能所执不公,埋下更大的祸根。但是,他以丞相之尊入蜀中处理一州之事,难免旁人会觉得他是不是失了宠。

    在只有我和孔明两个人的时候,我问孔明,若有军国急事,自然来不及问他,当着重参考何人的意见?他想了想道:“李严并非全才,他若守一城之地,则曹魏举十万之众亦不能下,但若托以国事,其大略稍差,可掌一府或主管一郡,过此只怕其才力不及,恐不能胜;刘巴经济之道绝佳,却不通军务;四位大将军中,于禁统兵之道最为高明,可惜早已消失了锐气,不可出征;赵云文武双全,张飞万夫莫当,马超勇猛无敌,皆世之虎臣,守在长安,则敌不敢侵,却要防备敌人用计;廖立为人轻浮,自视才高,目无余子,此次被曹魏用计所陷,已知天下有高人在,他沉下心来,其智不下于庞统徐庶,足保长安平安。”

    我点头。

    孔明看看我,又笑道:“陛下自己的才智亦不输人,不知为何近年却无当年取雍凉之时的锐气。”

    我一愣,抬头望他。

    孔明道:“陛下自为世子,最好弄险,但目光却是奇准,取汉中,下荆州,定雍凉,无不是破釜沉舟,一往无前,而今却似徘徊犹豫,所求皆为最稳之途,不知为何?”

    我对此半点感觉都没有,自己才十八岁,便当真失了锐气么?可是,我却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锐气,原来那样做,都是逼不得已,现在就不用那样拼命了。听着他的话,我不由抓抓后脑勺,好象小时候上学答不出孔明的问话一样。

    孔明道:“陛下自御极以来,虽然还是日日操劳,亲自主掌国家大事,具体事务却常常依托于臣,这种信任与重托,臣感激涕零,不会不知。然世有小人,传言陛下惧臣,传言臣有不臣之心,陛下亦只一笑而过。虽然如此,却必伤及陛下之英名,亦可影响陛下处理大事能力的提升。陛下年轻,正当奋神威,展雄姿,纵横天下之时,而不应被为臣抢了风头。虽然蜀中之事,必得有人前往,而臣亦是最合适的一个人,但这只是为臣前去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让陛下可以在长安独自做成屯田、北征、通商三件大事,让陛下的威名响遍天下。”

    我想不到孔明竟然如此说,又是动情,又是心酸,还夹杂着几分委屈:“先生说得哪里话来。先生与朕,虽二而实一,先生一心为兴季汉,朕也一心使先生成千古名臣。先生执掌季汉,名动天下,朕开心高兴还来不及,岂会有他想?何以韬光隐晦,自避蜀中,难到先生不相信朕不成?至于朕这两年或许有偷懒之处,或许当真如先生所说,羁于俗事,失了锐气,先生提点出来,臣自会更改就是,先生何以去蜀中来冷落朕?”

    见我如此动情,孔明也是十分感动,道:“陛下怎么竟说孩子话。臣之所为,岂会是因为臣一身之荣辱,为季汉,为陛下,臣离开一段时间,总是好的。益州之地,占季汉三分之一,眼下出产已占三分之二,季汉兴衰,全靠益州。臣在蜀中,必会给陛下一个安定的后方。陛下在长安,独掌乾机,万万不要被曹魏钻了空子啊。”

    我问道:“先生,您此次离开,是不是与前段时间李严弹劾你有关?若是如此,朕可罢了李严这个御史大夫,先生你看如何?”

    孔明急道:“陛下想到哪里去了,李正方弹劾于我,那是他的本份,他的职责,君子爱人,正该如此,陛下岂可因此而罪人?陛下想得多了。臣去蜀中,是为陛下,为季汉,而不会是因为个人之荣辱得失!”

    我无言以对。

    孔明再次向我施礼:“陛下,臣当远行,有一事嘱于陛下,近日知闻所得知,河内司马亦有所举动,但却无法查知任何细节,只知他们可能也入了长安商队。不知他们是单纯为了发展自己的力量,还是另有所谋。陛下一直喜爱微服出行,如今长安城内鱼龙混杂,陛下当以天下苍生为念,不可轻易出宫。否则臣万死不足以赎其罪。”

    我连忙双手相搀:“先生嘱托,朕无不应允,先生只管放心就是。”

    孔明点头:“河内司马,家有多养死士,臣几次着人前往行刺,皆未成功。司马懿虽然下野,影响还在,威望还在,的确是个人物。渭南一战,司马懿表现了极为出色的指挥和谋略,此人不在臣之下,其人难以拉拢,也很难除去,实在是个隐患。陛下要小心防着他。臣此去蜀中,只怕一年半载无法归来,但臣归来之时,便是季汉与曹魏再次交手之时,也必是臣与司马懿再度交锋之日。”

    孔明走后不久,我便听到益州传来向宠大败的消息。

    历史上,孔明的出师表里曾说:“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於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向宠练兵用兵之术,应该说是相当厉害的。这次蛮人叛乱,马良派他出马,应该不算是有错。马良不让调集正在训练的无当无前两部飞军,他便带了成都的四千步卒,调李丰引军三千军自键为郡的符节出发,又调王濬带三千新兵自江州出发,同赴牂牁。临行,马良对向宠说道:“将军此去,须乘蛮人初叛,立足不稳,以雷霆之势进行打击,消灭叛乱越快,成都和江州便越安稳,否决的话,时间拖得久了,益州危矣。”

    有刺史的话,向宠更是坚定的速战速决的决心。他兵分三路进攻牂牁郡,首战在不周山下大破硃褒。他来不及等李丰和王濬前来,便摆下盘龙大战,用四千军马前打后消左右开花,打得硃褒八千军马晕头围向不如如何是好,也搞不清楚汉军倒底有多少人,只觉处处被动处处挨打,最后竟然狼狈而逃,损失惨重。

    初战得手,汉军气势如虹,在向宠的指挥下,连追敌军三百余里,杀得硃褒连个停脚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硃褒接连组织人进行阻击,可是打疯了的汉军如同洪水,什么阻碍都挡不住他们,到后来,蛮军看到汉人的旗帜转身便跑,吃着饭就端着锅跑,睡着觉着抱着衣服跑,跑了个落花流水,不亦乐乎。在这种情况下,向宠更是极为大胆的把部队分成五部,每部不足一千人,轮流追击,就象是一群狼看到猎物,死叮着硃褒不放,一口口的咬下去,咬得硃褒欲哭无泪。八千多蛮军在不周山损失只有不到三千人,可是在这场追击战里,却连跑带逃的,把剩下的五千人跑丢了多一半。最后硃褒带着不足八百人逃入了一个叫乱石滩的地方。向宠让军队追到乱石滩,把硃褒重重包围。向宠知道,只要消灭了硃褒,蛮族叛乱就等于消除了一半。当下他下令略事休整,便展开攻击。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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