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身要离去。

    “童子知礼乎？”庞德公淡然说道。

    “老朽有自知之明乎？”姜维以庞德公先前地自称反驳道。

    我冲姜图点点头，两人悄然退出了书房，留下了那一老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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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半个时辰后，庞德公才携姜维来到罔殆草堂。

    与先前的桀骜截然不同，姜维毕恭毕敬地跟随在庞德公的身后，直如一个乖巧的小徒一般。 显然，他已完全被折服了。

    可以想见，连诸葛亮、庞统、徐庶都景仰不已地庞德公，“搞”定一个童稚姜维自是不在话下。

    “小子无知冒犯，请张君侯见谅！”姜维恭恭敬敬地向我行了一礼。

    待我托起姜维后，庞德公依旧以他那平静无波的语调说道：“此子将为我闭门之徒！只是不知以我老朽之身，还能否等到此子德才大成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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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饭后，庞德公将我邀入他的书房内。

    “本以为邓艾将为我收山之徒，却不想张征西又送来此子！”庞德公轻捋颔下花白长髯，摇头阻止了我致歉之语，微笑说道。

    “德公以为此子如何？”

    “以资质而言，或许稍逊孔明、士元……”庞德公很欣慰地说道，“但亦是天纵之才，可堪大造！若细加打磨，日后必可与邓艾并成为社稷柱石。

    老朽而今唯一之愿，就只是乞上天再赐予五年寿元，能使姜维此子学有所成……”

    看着眼前面带微笑的庞德公，我心中一阵感慨————这位学贯天人的大儒，论才华，或许还要胜过诸葛亮、庞统，但却能不为世俗功名利禄所惑，甘心隐居山林修学授徒，十余年如一日。

    门下弟子，三卿四太守，五百石、比五百石以上的官员更是比比。 然而，他却从来未向众弟子索求过一丝回报。

    他的所作所为，显得那么异类，却又“异”得令人无法不生出敬意。

    邓艾，姜维得师如此，何其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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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和三年五月下，天子下旨，严斥刘璝、张松、孟达等人弑杀帝室宗亲、益州刺史刘璋的逆行倒施，下令以王师十万讨伐逆贼，恢复西川之清宁，并诏告蜀中士族军民，勿从贼逆，迎王师入川平叛。

    同时，天子颁旨，以张任暂行益州刺史一职，晋镇军将军。 以严颜暂行蜀郡太守一职，晋讨寇将军。 张翼、张嶷、雷同、吴兰等将晋中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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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底，除远在葭萌关地吕蒙，及镇守南阳的庞德、镇守安阳的吕岱外，我将黄忠、陆逊、甘宁、文聘、陈到、廖化、丁奉、朱桓、贺齐等中郎将以上的将官齐招至西陵，进行战前的最后一次全体军议。

    此次入川作战，我军将动用水、步军八万五千人，再加上张任所部5000余人，总军力为九万人。

    我自然是主帅的不二人选。 在人员配备上，右将军陆逊负责留镇荆州，一方面继续统筹南中事宜，同时整训新军。

    镇南将军黄忠统领南路军，以文聘、廖化为辅，辖下两万五千人。

    平南将军吕蒙统北路军，以关平（为进行入蜀之战，我将关平借了过来）、沙摩柯为辅，辖下两万七千人（无当无前两部飞军共七千人正朝葭萌关开赴途中）。

    我自统中路军三万三千人，并将会合张任。

    章和三年，六月十六日晨，大哥亲临西陵主持誓师仪式，随即大军起程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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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昌

    “如今防公（司马防）假死之讯已传出逾月，若司马懿当真未死，定然不会置此事如罔闻。

    ”大司农钟繇不太乐观地对尚书令荀彧说道，“文若，看来我等的猜测有误，至少助马岱夺取西凉的谋主并非司马懿。 ”

    “这倒未必？”荀彧微微摇头，沉吟着说道，“司马懿是足智多谋之辈，且早年时便善于隐忍。 或许他也已识破了我等地用意，故意隐忍不发。 ”

    “假传死讯一事，对防公和伯达已多有亏欠，还是暂且就此而止吧！”轻叹了口气，钟繇提议道。

    “既然有了开端，半途而废实在太过可惜！”荀攸否决道，“若马岱之谋主确为司马懿，则西凉便不足虑了。 ”

    “那该当如何呢？”曹丕看了看荀彧等人，请教说道。

    “让司马季达(司马防四子司马旭)到西凉走一趟……”荀彧沉吟了片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