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今日不谈地位名分,只看你是否愿意。 若你愿意,自今日后,你便是苞儿义父。 ”
“子龙,三弟既然有意,你也勿需推辞了!”二哥话虽不多。 但认可之意尽现。
“……”赵云楞了片刻,俊目中隐现晶莹之光,忽地双手合抱成拳,逐一向大哥、二哥和我躬身行礼,朗声说道:“既蒙将军不弃。
云便恬颜僭越了!”以赵云的头脑,自然明白认小家伙为义子,意味着什么。
“恭喜将军,恭喜赵将军!”孙乾等人笑着向我和赵云道贺了起来。
赵云从二哥手中接过苞儿。 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英俊的面庞上难得地现出慈爱之色,轻声哄弄着。
赵云年龄与我相仿,论及仪表、武艺、头脑,无一不是上上之选,但不知为何至今仍未娶妻,自然也就谈不上后嗣了。 大哥曾多次要为赵云张罗婚事,但皆被其婉言相拒。
事实上。 无论在汝南,还是在寿春,有意与赵云结亲地士族几乎要踏破门槛,但他偏偏就是无意,将所有心事全部扎在了风骑营上。
为此事,曾有人怀疑他有龙阳之癖,虽然这一风言很快便被大哥严辞压制了下去……
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赵云分明对家庭还是很渴望的。 或许他过往曾有过什么伤心往事……
“哗啦哗啦……”苞儿这混蛋淘气的很。 完全不给他干爹面子,就直接在赵云怀中撒起了尿来。
赵云地素色锦袍很快便被浸湿了一大片。 但他依然微笑哄弄着小家伙,毫无做作之色,看得出心中的疼爱之情。
。
苞儿被乳母抱回内房更换衣服后,我忙令仆婢拿一套我的锦袍让赵云暂且换上。
被小家伙这一闹,糜大嫂怀中的阿斗竟哭闹了起来,任两位大嫂如何哄弄,也不肯停下,连大哥亲自上阵,居然也震不住。 一时间,内堂厅内一片慌乱。
阿斗地哭闹,又引起了连锁反应————锦儿(夏侯蓉的贴身侍女)怀中的星彩丫头居然也啼哭了起来,与阿斗那小子形成了二重合奏。
正在众人没奈何之际,阿斗突然停下了哭泣,直盯盯地看着不远处的星彩丫头,眼睛轱辘辘地转动。
“咦~~?”大哥非常诧异地看着这副场景,挥手示意锦儿将星彩抱过来。
与星彩照面之后,阿斗那小子居然“格格”笑了起来,两只肥嫩地小手不住挥动。
就在这时,我那丫头也停下了哭泣,但却明显不“甩”阿斗,小脑袋左顾右盼,就是不看阿斗!
“呵呵……”大哥呵呵笑了起来,抱过星彩,感慨说道,“未曾想,竟只有星彩这丫头才能克制住阿斗!”
轻拍了拍星彩的脸蛋,大哥笑着逗弄道:“好丫头,日后嫁给阿斗,好好管束他,如何?”
糜大嫂在旁温婉地说道:“星彩日后定是如弟妹一般倾国倾城的美人,谁能娶到她,才真是福气呢!”糜大嫂似乎也颇为中意星彩。
“主公,以乾之见,何不喜上加喜,亲上加亲?”孙乾笑着接口说道,“乘此大好日子,主公与将军定下姻亲之约,岂不美哉?”
“恩……”大哥捋须微一沉吟,和声向我询问道,“三弟,公佑之议你以为如何?”
“哎~!”我无声地叹了口气,为我那可怜的闺女。 虽然早有闺女日后会嫁于阿斗地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居然如此早就被预定了下来。
“听大哥地!”我没有犹豫,笑着回道。
“我家阿斗好福气啊!”大哥怜爱地举起星彩,摇了摇头,随即大笑说道,“今日可谓双喜临门,云长,翼德,诸公,今夜我等当不醉无归!”
。
是夜,在我府中举行了盛大的酒宴,众人皆开怀畅饮。 至最后,大哥、二哥和我尽皆醉倒……
。
三日后,蒯越作为刘琦地使者,亲自赶到寿春,与大哥协商请援之事。
蒯越步入议事厅时,所有人都对他地衣着感到惊异————冠(帽子)扎白条,腰系白绫,分明是举丧之中。
“荆州牧长史蒯越见过刘皇叔!”蒯越躬身向大哥行了一礼。
“蒯长史举丧之中,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大哥摆了摆手,关切地询问道,“但不知何人亡故?”
“家兄蒯良已于四日前病故!”蒯越神情黯然地说道。 蒯越眉眼之间流露出无比的疲惫,眸中更是布满血丝……
“什么?”大哥惊愕地说道,“蒯别驾竟已辞世?”
蒯越默默点头!
“前些日虽听孔明道蒯别驾染病,备只以为是小疾而已。 而且翼德已命人寻得神医华佗前去为蒯别驾诊治,为何还会……”大哥摇了摇头,唏嘘感叹道。
“异度大人,难道华神医未能赶到公安?”诸葛亮既悲且惑地询问道。 当日诸葛亮赶到秣陵时,曾对我提及蒯良的病情,并请我寻华佗为蒯良诊治。
说来也巧,华佗其时已离开吴郡,恰好来到丹阳。 寻得华佗后,我即命人以快船送其前往公安。
“劳皇叔牵挂了!”蒯越先是向大哥行礼以示感激之意,随即声音略显哽咽地说道,“神医赶到时,家兄业已……离世!”
“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大哥立起身形,走到蒯越身旁,怅然叹道,“蒯长史节哀!”
“多谢皇叔!”蒯越勉笑回道,“家兄临去之前,唯一心愿便是早日勘平叛乱,安定荆州。 ”
顿了顿,蒯越继续说道:“而今敌强而我弱,且我主年齿方幼,仅凭我主一方之力,实在难以平叛。
皇叔仁德布于天下,又与先州牧有同宗兄弟之谊,我主以子侄之名,请皇叔出虎贲之师,助力剿除叛贼蔡瑁!”
“蒯长史放心,于公于私,备皆不能对荆州之乱袖手旁观。 ”大哥肯定地点头说道,“但刘荆州需要,备当倾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