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忌,“此外,张将军不是还俘虏了孙权的许多眷属、官吏么?不知内中有无周瑜之妻乔氏?素闻周瑜与其妻恩爱不已,若有此女相胁,周瑜必不敢等闲视之!”
“这个……”我拧起眉头,苦思起来。 “我也未曾留意!”随即,我转头对关平说道:“定国,那些人里有无周瑜之妻?”
关平看了看我,摇头说道:“回禀三叔、蒯督,未曾发现周瑜之妻。 或许她并未逃出柴桑!”
“怎么可能?”蔡熏按捺不住,急声驳斥道。
“……”蒯良横眉冷睨了蔡熏一眼,将其下面的话吓了回去,“没有也罢!张将军。 蒯某以为,还可以这些眷属、官吏来迫周瑜回师!”
蒯良所提地建议,乍听起来颇有道理,用孙权尸身和那些俘虏地确有很大的可能迫使周瑜就犯。
然而,如果我真这样做了,最中得益的只有荆州军,对我军而言,却是百害一利————如此一来。
不但会有损大哥的名声,危害我军在江东地根基,而且被俘虏的那些孙权属吏,如张昭、鲁肃之流,必再不会投降大哥,孙氏遗臣也会与我军死抗到底!
蒯良的提议,根本是一箭数雕地损人利己之策。
“蒯督,以飞之见。 其实根本不必如此……”我笑了笑。 仿佛浑不将周瑜放在眼中,“周瑜虽擅用兵。 但如今大势所趋,任其有翻江倒海之能也无力回天。
他麾下兵马一则不多,二在不精,我以为只需将柴桑失、孙权死的消息大肆传布出去,不消多日其军心必散。 届时我两家大军两面夹击,破之又有何难?”
我看了看蒯良,随即转头面向蔡瑁,昂声说道:“如此一来,也让周瑜败得彻底,无话可说!”
“此策甚妙!”蔡瑁眼中忽地一亮,竟然附和起我来。
蔡瑁领头后,其余蔡系将领亦相继表示附和。
“蒯督以为如何?”我笑着看向蒯良。
“……”蒯良眼中不为人知地闪过一丝异色,笑着点头说道,“张将军之策亦是良谋!”
“好!”我轻轻拍案说道,“如此我两军就连同派遣细作,一面打探周瑜动向,一面将消息尽可能广地传遍豫漳、庐陵诸郡。
一旦有周瑜确切动向,我军便同时出击,将其一举击破!”
“好……”
就在我与蒯良等人就联合剿灭孙家残逆的一些细节问题进行商讨之时,忽有一员荆州军将领急步匆匆地走进厅内。
此人向蒯良、蔡瑁各施一礼后,即来到蒯良身侧低声耳语起来。
不片刻,蒯良的脸色迅速阴了下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不好的事情。
“蒯督若有要紧之事,我便先行告退了!”我朝蒯良一拱手,淡笑说道。
“……”蒯良沉吟了片刻,对我摆了摆手说道,“不妨,张将军并非外人,而且此事与我两家都有关系!”
“那不知是何事?”
“我南路刘中郎将大军败于周瑜之手,已退回长沙!”蒯良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这周瑜还真是不凡,虽然卧病休息半年,但一复出就漂亮地露了一手!我拧眉思索了片刻,沉声询问道,“蒯督,敢问周瑜是何时击败了刘郎将大军?”
蒯良略显惊异了看了看我,随即沉声回道:“大约5天多前!”
“刘郎将是如何遭遇败绩地?”我又追问了一个问题。
“被周瑜施以火攻之计!”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击败了刘磐,意味着周瑜已腾出手脚,接下来他要么是北上救援柴桑,要么东进抵挡我军。
但以柴桑的重要性,他肯定会选择北上。 所以,无论有没有得到柴桑方面的求救,周瑜都会赶回柴桑。 5天多地时间,差不多也可以到了。
这也就是说,周瑜很可能已经潜行在侧了。 而且由于施行火攻,周瑜的损失肯定不大,可以保持较完整的战力。
很明显,蒯良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
。
翌日清晨,我与关平告别蒯良等人,出柴桑,返回彭泽。
“三叔……”路上,关平踌躇着对我说道,“那蒯良好象很不简单……”昨晚在柴桑时,我看关平似乎就有意向我询问什么,但可能是因身处他方之地,不便说出才作罢了。
“哦~?”我笑着转头看向关平,带着考究意味地问道,“定国,你说说,他如何不简单了?”
“他那‘以尸身、俘虏逼迫周瑜交战’的方法,似乎荆州很有利,但对大伯却……很不利”关平不太确定地说道。
“不错,有长进!”我点了点头,呵呵笑道,“蒯子柔并非是个好惹的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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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翊、孙匡兄弟,在陈武残军两百余人地护卫下,狼狈不堪地赶到南城县。
“三公子,四公子,能见你们平安,实在太好了……”周瑜率领朱然、吕蒙等军中将校躬身向孙氏兄弟行礼说道。
“公瑾兄……”见到周瑜,孙翊、孙匡也是激动异常,但很快他们地激动变成了震惊,“你的头……”
“不妨事!”一头显得格外耀眼地如雪银丝,为周瑜凭添几分沧桑地美感。 有些艰难地笑了笑,周瑜声音虚弱地说道。
“公瑾兄…”孙氏兄弟楞楞地看着周瑜,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
成功与周瑜会面后,孙氏兄弟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稍放下了些。 随即,孙翊将孙权最后的遗命转告给周瑜。 周瑜当即表示,奉孙翊为第四代孙家之主。
当听到孙权“事有可为,则为;若事已不可为,你亦可放弃”的遗言时,周瑜也不禁默然起来————其实,自柴桑失陷、孙权离世的那一天起,孙家的基业就注定无可维继。
但尽管如此,周瑜仍不愿放弃,他要拼尽最后的一分力,流尽最后一滴血,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