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彪人马杀至鄂县城下。 此时城内防御已极尽空虚,王威毫不费力夺城成功。
得到王威夺城地讯号后,蒯良即命大军对黄盖展开剿杀。 黄盖率军东突西杀,欲突破重围,但奈何寡不敌众,根本无法成事。
在某一次冲杀时,黄盖被文聘一箭射中后心,坠马后被坐骑践踏而亡。 陈武拼尽全力才抢得黄盖尸体。 并在孙翊、潘璋地策应下,单骑突破包围,但其亦身批数创。
随即,孙翊、陈武、潘璋率领少部残军夺路逃回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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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毕全过程后,周瑜悸恸之余,也不禁有些震惊————蒯良之计,可称毒绝,不但欺骗了黄盖。 甚至也欺骗了蔡瑁。 既欺敌,也欺己!
事态的发展,已不容周瑜再多做思量————柴桑原本地驻军大部在周瑜麾下,如今城里都是自鄱阳大营征调而来的新兵,入伍仅只两月的新兵!而且。
继程普之后,又一任都督黄盖的阵亡,对柴桑军民的打击可说是极其沉重地。 周瑜不敢想象如今的柴桑已是什么样子!
毫不迟疑,周瑜从西昌征调了朱然和千余兵马后。 立即北上增援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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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城内阴云密布,人心惶惶!
蒯良大军自西、南、北三面,以围三阙一势将柴桑团团围住。
只用一日之功,荆州大军就将护城河填平,随即向城池发起强大的“攻势”————蒯良一面派遣兵马对城池发起强攻,一面每日将大量携带劝降文书的箭矢射入城内,借以挑动城中军民献城投降。
黄盖的战死、鄂县的失守,对孙权的打击几乎是致命性的。 柴桑守军已士气全无。 任统军将校如何激励,也只能徒呼奈何。
城中士族百姓对孙权政权地维继,已彻底灰心失望。
大难临头,各自纷飞!不少士族秘密联系蒯良,表示投效之意,并暗令守军中的族中私兵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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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议事厅
“……昨日一天,肃已截获5、6封城中宗族大户归附蒯良的信件……”鲁肃面色肃然。 沉声说道。 “如今柴桑城内暗流涌动,已极不安定。 主公。
肃以为坚守柴桑已不可能……为今上上之计,是南撤与周督会合,再图良谋!”
孙权楞楞地呆坐在厅中,仿佛听不见鲁肃说的话。 黄盖的阵亡,已将孙权地信心降至了最低点。
“主公……”见孙权状似痴呆,鲁肃焦急地询问道。
“……娘的,这些杂碎,居然想叛逃敌军,看我不宰光你们!”孙瑜、孙匡一路恶毒的咒骂,急步走进议事厅中。
鲁肃与张昭交换了一个惊异的眼神,随即张昭出声问道:“仲异,季佐!你二人说什么?”
“高明这混蛋,居然想投书给蒯良,说要投降荆州贼军,我和仲异兄已领军将他全家诛杀……”孙匡恨恨地回道。 高明是柴桑城内有名宗族——高族地族长。
“什么?诛杀……”张昭、鲁肃等人尽皆面色大变。
“怎了?”孙匡略显不解地询问道。
“此举正是激起城中内乱啊!”鲁肃痛苦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如今的柴桑城,便犹如一只巨大的火药桶,无数引线已伸至桶外,一旦碰上些许火星,即会发生惊天爆炸。
现在孙瑜、孙匡诛杀高明的举动,其实正是引燃了其中一根引线,大爆炸恐即将发生。
“荒谬!”孙瑜嗤笑一声,驳斥说道,“若不诛杀叛贼,城池迟早为他等所献,到时后悔就晚了!”
“……”鲁肃无声地仰天长叹,随即缓缓摇了摇头————大厦将倾,人力岂可回天?
仿佛在印证鲁肃的话,城门校尉黄柄急步匆匆地走进了议事厅。 黄柄是黄盖的长子,得知父亲亡故的消息后,他连伤心的机会都没有。
身为城门校尉地他,必须承担起固卫城池的重任。
“启禀主公!”黄柄面色非比寻常,急声说道,“城内十余家宗族骤然起兵反叛,意欲开门献城,陈校尉和潘校尉正引军平叛,但情况非常不妙,我军中不少士兵也已投向叛军!”
“什么?”孙权被这一消息惊得回过神来,勃然起身,身体微微颤抖地询问道。
厅下的孙瑜、孙匡也立时懵住了,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举动竟真会造成如此结果。
“主公,柴桑已不可守,如今撤退尚为时未晚,若再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鲁肃再次劝荐道,“请主公早做定夺!”
“ 我不会走的!”孙权有些失魂落魄地说道,“要走……你们走吧。 父亲、兄长的基业,被我败坏至此,我尚有何面目出逃?”
“主公,若你身死,孙家基业一切成空;若你能脱得此困,他日卷土重来,亦未可知!”鲁肃撩袍,双膝跪地,恳切地劝说道,“肃恳请主公尽快撤出柴桑。 ”
“子敬之言极是!”张昭也不顾身份,跪地恳请道,“主公且莫轻言死志,请为大局着想!”
“恳请主公撤出柴桑!”厅中其余群臣亦齐跪地说道。
“……”孙权心中痛苦至极,面色不住变化,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无力地点了点头。
“黄校尉,请你速去召集可靠兵马,准备护卫主公撤离!”危急之际,鲁肃尚能保持清醒的头脑,迅速地安排道,“张公,诸公,请列位速回府中,安排好家眷车辕,并召集府中亲卫,随同主公一并撤退!此事需急,不可稍迟片刻!”
“仲异将军,季佐将军,你二位速携主公回内堂做撤退准备!”
…………
柴桑城内,厮杀声四起,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