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不断消磨。 贺齐相信,只要能够再胜1~2仗,数万山越大军必然彻底溃败。
届时充兵补户,便可予取予求。
然而,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吕岱的求援使者赶到————刘备大军突破富春江。 会稽岌岌可危,吕岱命贺齐急速回援。
功败垂成!但贺齐却无暇懊恼——会稽城若失,吕岱若失,后果将不堪设想,回援已是必然。 打定主意之后。 贺齐命士卒精心做了一番布置,借以迷惑山越军。
随即,贺齐领军乘夜色回撤,一连急赶了两日路。 终于抵达永康县。 但就在这时,前方探路地斥候捕获一骑可疑快马,并从那人身上搜出招降通牒一封。
最让人震惊地是,通牒上居然道会稽城已然失陷、甚至连吕岱都已被俘。
“大人,大人!您怎样看?”
“ 通牒上的内容恐怕是真地……”贺齐面色严肃,沉声答道。
“但会稽城怎会如此轻易就失陷?”先前那名都尉不解问道。
“或许……敌军有内应……”贺齐沉吟着说道,“吴郡的全范老贼与我会稽许多宗族关系莫逆,前些日我便听闻有人与其秘密联系。
恐怕就是这些不轨之徒协助刘备军攻陷了会稽城!”
“大人。 我等即刻杀回会稽城,救出太守大人!”另一都尉急声请命道。
“……”思索了许久,贺齐缓缓摇头说道,“不可!若此时杀回,非但救不出太守大人,连我等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失却了会稽城,我军粮草辎重已断,而且敌情不明。
贸然行动实在太过不智。 ”
“大人。 那我等该当如何?”
“即刻派遣快马绕道前往柴桑,向主公禀明会稽之事。 另加派细作往会稽城方向打探情况。
然后再做决定!我军就暂且驻扎在永康……”贺齐望了一眼会稽城所在方向,沉声说道。
其实,贺齐自己的家人也正在会稽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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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襄阳城
州牧府议事厅中,正进行着激烈的争论。
“主公,马超生性如狼,不可豢养。
而今他势穷力孤,尤敢夺主公之地,难以想见,一旦其羽翼再丰,又将如何?”蒯越面色凛然,昂声向刘表劝荐道,“主公宜立斩马超使者,而后兴兵夺回上庸。 ”
“哈哈哈……”厅下的马超使者法正哈哈大笑起来,“久闻蒯异度乃荆襄奇才,今日一见,不过耳耳……”
刘表冷冷地看着法正,一语不发。 多日前,刘表突然得报,上庸遭马超奇袭,已然失陷。 问讯后,刘表又惊又怒,便欲发兵夺回上庸。
但兵尚未发,马超的使者法正却已先行赶到襄阳。
“如此老套伎俩,尤自卖弄!”蒯越不屑地冷笑说道,“饶你有舌璨莲花之能,今日难逃一死!”
“ 死?纵死又有何惧!”法正昂然说道,“今日砍得了法正之头,却砍不断是非曲直!”
“蒯大人何必如此忌惮他人说辞?”对面地蔡瑁笑笑说道,“主公,我倒以为,听听此人的说辞也无妨!”
“……恩!”刘表思索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多谢荆州牧大人!”法正躬身行了一礼,侃侃说道,“蒯大人适才之言谬太多矣。 其一,以马将军比作狼,何其谬哉。
狼性凉薄、无情,马将军世代将门之后,忠贞之士也。
为解救天子于国贼曹操之手,马将军亲率大军奋战雍、司二州,最终虽兵败收场,但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做到马将军如此地步?此番马将军擅攻上庸,其实也迫不得已。
若非粮草断绝,覆亡在即,马将军断不可能行此不义气之举。 若不能即刻取得一城半县,则我方万余将士恐怕无一人可活。 故而,还请州牧大人体谅马将军的苦楚!”
顿了顿,法正继续说道:“马将军擅取上庸后,心中不安非常,惟恐州牧大人见怪,故特命小人为使,向州牧大人请罪!”
“哼!”下首的平寇中郎将刘磐冷哼说道,“马超的确不安。
不过恐怕是害怕州牧兴兵找他算帐!以他那些残败之兵,我荆州大军可一击而破!”荆州群臣也已知晓曹、马、韩三方大战之事。
“呵呵……”法正微微一笑,从容说道,“诸位或许也已知晓雍司之事。
马将军虽兵败收场,但诸位其经过?马将军以数万铁骑横扫雍、司二州,十数万曹军难挡锋芒,溃不成军。
即便曹操亲至,也只敢龟缩虎牢雄关不出,此事诸位可知?若非有韩遂奸贼反戈相向,劫杀马老将军,断马将军后路,此贼又与曹操携手,以近20万之众两面夹击,马将军兵只数万如何能够抵挡。
但即便如此,马将军依然可以痛击曹、韩两贼,全身而退。 这等战力,世间又有几旅?”
“荆州牧大人汉室宗亲,名望天下所归,马将军景仰已久!此番派小人前来,一者为擅夺上庸之事赔罪,二者也是希望能附于州牧大人骥尾。
”法正终于说出自己地真正来意,“若州牧大人慈心收容,马将军愿鞍前马后,为大人扫清逆敌!”
“主公,以我之见,马将军之意颇诚,不宜相拒!”蔡瑁出声为法正接腔道。 法正面见刘表之前,曾先密见了蔡瑁,并将马超自上庸搜刮的的大量钱物赠于蔡瑁。
“主公,切切不可!”虽然法正的说辞非常诱人,但蒯越却坚持认为不可收留马超。
“……”刘表沉思了良久,缓缓说道,“我与寿成也算故交,孟起即我之侄。 如今孟起落难,我自当相助。
这样吧,我便以孟起为上庸太守……此外,我闻孟起有弟年幼,不若让他来襄阳,由我荆襄名士授以学识,日后方可成就一番大气候!”
“ 多谢州牧大人……”
……………………….
一盏茶地工夫后,法正与随从一人走出州牧府。
“嗬~~!”待至人少之处,法正长舒了一口气。
“法先生,没想到你居然真能说服刘表?庞德佩服!”那身材魁梧的随从正是西凉勇将庞德。
由他陪同法正前来襄阳,一则为保护,另一则亦是为监视————防止法正脱逃。
“……”法正淡淡一笑,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