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迅疾无匹地连续撞击78下,引发星光四射。
“镗!”随着格外响亮刺耳的第79次矛刀相撞声,两匹战马禁不住同时后退。乌骓退了三步,立刻稳稳地站住身形。而周泰的跨下战驹却一连退到了8步开外,立住之后,两条前腿已隐隐有些发颤。
周泰的勇武让我心中的战意升到了极点。如此对手一生能遇几回?痛快痛快!乌骓扬起前蹄,仅以两条后腿支撑起我和它身体的重量,朝天一声长嘶。我右手持矛,左手轻拍乌骓的脊背。“老伙计,很兴奋吧!”
“再~~来!”我心中豪情万丈,手中蛇矛遥指周泰,一字一顿地大喝道。
张飞张翼德!果然如传言一般厉害,甚至犹有过之!当日自己在许昌听得一些关于张飞如何悍勇的传言。原本心中尚存不屑,以为只是曹营将领无能,借吹嘘对手神勇来掩盖自己的无能。如今看来,是自己错了,此人武勇确更胜自己一筹。想不到,世间竟会有如此猛将,不知是自己之幸,还是不幸!周泰微微一振自己略有些发麻的手臂,举目朝再度邀战的对手看去。
哼!来便来!张飞,你虽悍勇,九江周幼平又岂是善茬。将所有繁杂的念头抛诸脑后,周泰平举横江刀与丈八蛇矛遥遥相对,口中沉喝出一个字。
“来!”
只一瞬间,两马又再度迎面冲刺起来。
天河横江斩!
横江刀刀风如江河翻腾,汹涌澎湃,势不可挡地划破长空。
“好!”如此气势的一刀,令我不惊反喜!不拿出看家本领不行了!好一个周泰!
丈八蛇矛如车轮一般被舞动起来,带出漫天幻影,风随矛动,雪逐矛飞!
桓侯绝技——千军破!
“轰!”两道强大的气流硬生生地撞在一起,发出震天巨响。方圆10丈之内的积雪被气流掀起,诡异地飞到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倒置“雪碗”,将交手的两人笼罩其中。
“碰!”巨“碗”的东壁被人撞破,一骑飞快地内中冲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往东面策马狂奔而去。
片刻后,“雪碗”完全坍塌,积雪纷纷扬扬落了一地,但是以我为中心,两丈之内片雪不进。
我抬左手檫去嘴角溢出鲜血,微一低头,只见左肋的盔甲已被划破,一道深不足半寸、长约两寸的刀痕历历在目。
好家伙!竟然将我伤成这样!不过,他的伤势应该比我要重的多!
我一拍乌骓,顺着周泰奔逃的方向疾追下去。
周泰一口气策马狂奔400余步,终于按捺不住胸口的翻腾的血气。“哇!”“哇!”连吐两口鲜血。左臂几乎已经失去知觉,只能用右臂倒拖着横江长刀。在他的胸口,一道深已见骨的伤口汩汩地流淌着鲜血。如果不是闪避的快,那一矛恐怕已经刺穿心脏了。遭此重创的周泰几乎已经丧失战力,不得以只能做出一件连他自己也感到羞愧的事情——策马逃跑。
可恨!我好恨啊!周泰心中发出无声的怒吼。
这时,在周泰马前不远初,隔着飞舞的雪花,已经隐隐看到护送张纮逃离的那10余名江东军士兵。一阵疾驰,赶到了他们身旁,周泰强忍着伤痛沉声问道:“子纲先生情况如何了?”
“将军,张大人一直昏迷,而且身体越来越冷,恐怕……”当头一名士兵悲戚地向周泰说道,忽然间他发觉了周泰身上累累伤痕。怎么会?勇冠江东的将军竟然会受了这样重的伤!这些士兵都是周泰的亲兵,对自己将军的武艺清楚的很,将军从来就遇到过对手,为什么这次……?
就在这时,后方远处隐隐传来了沉重的马蹄踏雪声。追兵竟然已经赶过来了。
为首的亲兵队长面色决然地对周泰说道:“将军,您快带张大人撤离,我跟弟兄们挡住追兵。”
“不行,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让我……”
“将军,您是军中大将,不能有失,我们是您的亲兵,理应护卫您的安全。请您快带张大人撤吧,再晚张大人就撑不下去了!”
周泰虎目闪过一丝泪光,右手成拳轻捶胸口,躬身向这些亲兵微施一礼。伸右手接过张纮便要策马离开。亲兵队长急忙阻止道:“将军,战马太过显眼,敌人一定会跟着战马追下去的。您把马留下来,我让一名弟兄骑马从其他方向离开吸引追兵注意。”
周泰听后点点头,翻身下马,将已疲乏不堪的战马让了出来。一名亲兵立刻骑到了马上。
“你们两个,护卫将军和张大人往东南方向撤离,其余人随我护着马上的弟兄往东北方向慢慢撤离。”顿了一顿,亲兵队长迅速地朝周泰抱拳道:“将军,保重!”
周泰心情沉重点点头。随即抱着张纮与另外两名亲兵疾奔离开,很快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弟兄们,往东北方向撤,一定要把敌人拖住!让将军安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