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公孙瓒”,白楚峰于是出列立于堂前,随后陶谦又唤来了葛玄,只见葛玄手捧一托盘,盘中一物隆起更被黄锦所盖,递到面前,葛玄对自己竟晓以眉目。
又听陶谦说:“老夫已年迈,精力衰乏,儿子又不肖,不堪重任,如今徐州于旦夕倾覆之间,欲使前将军统领上下人物,共同拒敌!”
此言一出,各人都猜出盘中是为何物。
糜竺、陈登等人都乐意点头,只有曹宏兄弟一直沉默。
“在下外来之人,虽临危受命,但怕惹来非议,切不敢当。”白楚峰不是没有料到这事,然而婉言之词早已准备。
“将军身经百战,威震北疆,细数徐州能挡操者非将军不可!”陶谦坚持说。
“然而本将不晓州事,难当大任,请陶公另觅人选,由本将尽力辅助!”
陈登劝言:“陶使君身体欠佳,署事不便,如今御敌在即,不宜计较,请将军勿要推辞!”
白楚峰侧过头来目视刘备,刘备见状便上前进言说:“徐州之主,上下一心所系,不可代替,我等请陶公安坐帷幄,我等与曹军决战千里。”
就在陶谦犹豫之际,一旁的曹宏反而不再沉默:“恳请使君居后方坐镇,而由前将军总督本州兵事,兵械粮饷之物毋庸忧心,下官等当尽心督办,共抵外敌。”同时也对身旁的曹豹弄了眼色,曹豹无奈也出列答应:“兵曹愿听将军一切调遣,绝无二话。”
“好,就请将军为总兵督统,代行徐州军事如何?”陶谦便合众议询问道。
“下官等无异议!”糜竺、陈登及曹宏均表态。
“既然如此,本将军就为陶公御敌,但必须任刘玄德为副督统。”
“既为都统,全由你意!”
……
“徐州殷富,户口百万,树功立业,正凭此机。今天不同昨日,如今大敌当前,陶公既授州牧之位,你等取之正好,何故要推辞?”
议事结束,各官就位整备战事,糜竺却追出城外,追上了刘备等人质问道。
“这是我们的商定,还是由玄德说吧!”
白楚峰没有理会二人,独自策马前行,不时回望刘备心有所思:
换做从前,总以为刘备推让徐州是故作谦虚,卖弄名声的伎俩,但今日看来事实如此,且又不只如此。
只看曹宏曹豹的人的态度便知这徐州之主不是那么容易,今天是外敌的原因,徐州曹氏及其他豪族在权衡计较之下暂时达成了妥协。而且若他日曹操退兵,若陶谦未死,拿着这个州牧印绶,总是个尴尬的事情。
归还与否,都是怀璧其罪。
从幽州过来,虽有糜竺、陈登等当地名流支持,但终究是日子尚浅,潜在的危机或变数都无法估计,就如陶谦那两个儿子一样,把原本妥当的一切都搞砸了。
徐州虽富庶,但平原千里,正是四战之地,也易攻难守,有意相侵之人多不胜数,那时内患未除,外忧虎视,只怕教人危坐累卵。
何况此时领了徐州,也等同将陶谦与曹操的仇恨永远揽上身了,意义也不一样。
刘备作为人主的本质,是本能的危机感让他再三拒绝徐州,同时也借机会积攒名声,广布恩泽,奠定大业的根基。
而今天,我也是不得不拒绝徐州。
权力是个好东西,但操之过急,无驾驭之力,只怕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