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怒悲嚎。然而原本经验老道的优势,却因心乱一时反被对面如幕剑影压至下风。
与此同时,僵持片刻之后,破损的经脉难承长时的高效运功,皇甫定涛也终内伤发作,再撼一掌霎时口吐丹红,周身剑光亦呈不稳之象。
“震天之怒!”
心知时机已到,闻人然提运怒天杀式,先破碾铸神手护体光华。战局不利,更已抽身不得,皇甫定涛把定心思,竟而蹬地而起,四肢百骸充斥庞然真元,万剑化为一柄赤红巨剑,分海开山直斩眼中魔头。
“剑指怒流劈海涛!”
身与剑合,皇甫定涛挟势冲落,极招绝情。闻人然沉着不惊,左右双掌无名指各现杀厉,地云行左合以天浪贯右,克邪之式引起天雷怒动,骇人之威合于双掌,不闪不避正面破除来剑。
剑光消逝,相向近身。闻人然余劲未消的一双雄掌,轰然按在皇甫定涛胸膛,发出令人胆寒的骨裂之声,显已将人脏腑巨创破裂,使其陷入气若游丝之境。
“你还有空分神?”
冲田鹰司虽欲援手,奈何邪灵神患亦非泛泛,克邪珠光华璀璨,抓准青年剑者分神刹那将人重创。
一面倒的战斗,胜负生死皆已明了,大势底定瞬间,神患望向问天谴兀自不倒的尸体,却已不见方才冰冷的杀人剑者,开口直问疑惑:“怒天的属下,都如此有个性?”
“呵,高手都有其傲气。培养这等高手,需要耗费大量精力。我的麾下,至今也不超过三人。”
虽知“山涛君”定有保留,神患稍一沉吟亦不刨根问底,掌中邪光大作,便欲斩草除根!
“一切是该结束了。”
殊不料,就在两人身死、冲田鹰司重创、四非凡人不慎受伤,情势岌岌可危之际,突闻一阵轻快迅疾的马蹄声响,沉甸甸擂鼓般敲打在众人心头。
飞奔的马车溅起一地烟尘,车帘陡然掀起发出一股雄劲划界,意似阻止神患上前行凶。不知马车来历,神患停手戒备,仔细辨认之后,方露一丝轻藐,昂然道:“黑白郎君,过气的人物!”
虽说黑白郎君在苦境混的确实不怎么的;但目前威风八面的神患,后期竟沦落至被妖道角毒杀的地步。要是比谁下场更惨的话,明显神患你的结局更加悲凉吶。
私下腹诽了一句,闻人然还没开口,又听与四非凡人拉开距离的莫寻踪,高声附和道:“江山代有才人出。黑白郎君是漏气的老前辈,该是时候让我这名后起之秀出头了!”
“且慢……”
深怕道真的愣头青再爆惊人之语,闻人然装作一脸沉重的模样,目向神患、言朝幽灵马车,道:“久居灭境的你可能有所不知,在苦境曾经至少还有一人,掌握操纵幽灵马车的权利。”
“嗯,难道是……”
听见“山涛君”提醒,神患脑中突然闪过一则情报,顿时心下一惊警惕退立数步,紧紧注视着幽灵马车。
“邪灵大敌,他?!”
似是肯定又若打击,闻人然凝重颔首,开口声震八方,却嫌咬牙切齿:“不错,就是吾昔日的百年同修,杀害未来之宰的西丘之首——蚁天海殇君!”
“瞿塘嘈嘈十二滩,人言道路古来难。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世路崎岖,坎坷难行,却仍不少妖魔祸世,滥欲横流。豪迈朗朗之声传出,隔帘不见真影,马车中的神秘客,似感叹亦似伤怀,更似心中杀意坚决,几已自承身份。
“既还记得你吾交谊,却未记得明哲保身,珍惜失而复得的性命。怒天,你太令人失望。”
“情谊,除了恨与仇,你吾之间早无情分可言。蚁天,此番孤身再入武林,一页书尚自顾不暇。你以为还有机会,再演海天联手败敌的戏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