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还是其他驻军之处,皆是攻难守易,显见袭灭天来仍然谨慎。但无论是进攻渺天下还是仙灵地界,莫离原这块广阔平坦之地都绕之不过。”
“此地无险可守,只有正面交锋。但以伏婴师的智慧,应不难看破吾方用意。”
“看出决战之意又如何?正道富余的战力,只有无名一人。而今殷末箫伤重,法门难道就不需无名的保护?”
虽是合作的关系,暗地犹存争斗。法门无法正面辅助,六祸苍龙有意求名,自得承担相应责任。异度魔界较有可能算计到正道与六祸会有限度的合作,却不至认为法门会甘当六祸的挡箭牌。
加之异度魔界反扑重在一鼓作气,如果时间拖得太久,等到三教势力有了准备,魔军再想扩大战果便非易举。另外,就算其中出了差错,以异度魔界现下实力观之,全军撤退亦非困难。
天踦爵缓缓踱着步子,认真思考道:“上一战中,九祸与五色妖姬并未出现在法门。而今正道元气大伤,魔界整体仍要胜过六祸一系许多。再则六祸苍龙伤势未复,异度魔界又何必畏首畏尾?”
“嗯,既是如此,吾便不再多问。而东瀛派高手潜伏中原,亦须详加查探。事不宜迟,莫召奴这就动身。”
“莫召奴……”
“何事?”
欲言又止,天踦爵话到嘴边,仍是一声珍重:“东瀛来意非善,你之身份更须当心。”
“呵,吾晓得,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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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拂堤,细雨蒙蒙。由魔火肆虐的大地,渐渐步入安和太平,仿若从未受到魔界波及。
走在雨水打湿的石板路上,沉浸在祥和气氛中的赦天琴箕,蓦然一醒道:“既有能力抽身事外,何必自陷泥淖之中?”
“你是在问我?”
相互之间并不信任,路上自也没什么交流。本想着尽快完成条件的闻人然,不意一直表现得生人勿近的赦天琴箕,竟会突然发问,却也毫不为奇地思考答道:“如果所有人都消极躲避,那么这片宁静很快也将保之不住。”
“生老病死,本属自然。外人的死活原与你无关。以你之能,何愁不能安然过日?”
足下半步不停,闻人然侧身道:“呵,姑娘是不是太消极了点?”
“人心险恶,好意未必会有好报。你虽护一方平安,却也会引来更多难民,随后便是接踵而至的麻烦。到了那时,你若将人弃之不顾,反为他人怨恨。”
目光深幽,赦天琴箕语气清冷道:“另外,消极与否,吾无向你解释的必要。”
“但是,之前你也讲过,人,总是会变。”
闻人然道:“我不知道姑娘过去经历了什么,也不会自以为是地妄图改变。但是对我来说,苦境世道之艰已经足够令人痛苦,我又何必再令自己更不愉快?”
“这只是逃避真实。”
“刻意忽视积极的一面,永远揪住黑暗不放,难道就不是逃避?我只是贯彻自己的人生观而已,并不强求他人的认可。”
对赦天琴箕本就缺少了解,闻人然也懒得多管闲事,望了眼近在咫尺的别院屋舍,掸去沾身水汽道:“你个人如何选择,不在我管辖的范围。现在我只须兑现我的承诺,无论日后是敌是友,还望姑娘好自为之。”
“你已有法可解夺魂转息之术?”
“之前我原本以为汇灵卷,就足够解决灵体的问题。但之后你曾说过,一旦中途解术将致魂飞魄散,说明你与弱水琴姬的魂魄已经逐渐融合,不能强行拆离。不过前几日去了一趟夜摩市,带回的秘笈之中恰有一卷魄书,对你应当刚好合用。”
闻人然说着进了院门,望着早早等在门口的小姑娘,二话不说就蹲下身将人抱了起来。
“谁让你抱的啊?”
“呀,我说秀心小姑奶奶,你爹可是免得你开口伸手,服务到家还不满意?”
“可是,我没要阿爹抱啊。”
“呵,再过一年,你求我抱都不抱了……要不我现在把你放下?”
“才不要。”
伏在闻人然怀里甜笑否决,闻人清苒随后抬头看向赦天琴箕,眨了眨眼睛问道:“阿爹,这位漂亮的大姐姐是谁啊?”
“嗯……大概是异端审问会·情侣去死团的团长。”
“啊,那不就是月老娘舅们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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