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发,落在地面就已经是剧毒无比的云雾,他这么冲上去并不能达到同归于尽的地步,只是徒然丧了性命。
只见持枪青年身体与乌云甫一接触,便发出凄厉的惨叫,浑身衣物毛发就像是被浓酸侵蚀一般,迅速销蚀,转眼化作一具白骨跌落。
持枪青年的父亲见状哀鸣一声,跑向持枪青年摔得七零八落的骸骨,连同那些奔跑不及的商家族人一道,被乌云当头罩在其中。
不过经过商善进和那持刀青年的拼死拦截,商家大队中总算有十余名体力较好的族人冲出了魔法弩箭的笼罩范围,咬着牙、含着泪,朝着码头狂奔。
已经炸毁一座箭塔的商善得看到族人如此惨状,痛心疾首,把身上带着的火器胡乱发出,反正左右四方都是大和王朝的官兵,杀一个算一个。
忽然一个声音传入商善得的耳中:“三十五弟,够了,你们跑不掉的,投降吧。”
商善得闻言一愣,随即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咬牙切齿的怒叫道:“商善存!”
商善存面带苦笑:“三十五弟,愚兄也是逼不得已,你是不知道东东儿大王现在的势力有多么大?我们收买的百姓,这些人全部都把我们出卖了,我们的计划早在东东儿大王掌握之中,码头这些人只是第一道防线,海上还有大和水军层层封锁,你认为我们还有多少成功逃离渭州的可能?”
商善得怒吼道:“所以你就叛变家族!”
商善存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我被东东儿大王手下抓住,严刑拷打,我实在熬不住!”说到这里他也激动起来:“你尝过被人用刑的滋味吗?关节被卸掉瘫软在地,十根手指被插入铁刺,裤裆里被扔进毒蛇,肚皮被剖开塞入药物再被缝上,我恨不得自己就此死了,却偏偏死了一遍又被冷水泼醒,再死一遍再被泼醒!投降吧!我们违抗不了东东儿的!”
商善得不再说话,扬手就是一枚霹雳弹,既然你生不如死,那就死吧!
商善存自从将渭流码头的族人卖与大和王朝之后,心中早已没有了全保同族的念想,之所以出言相劝,只是想阻挠易天行的步伐。他与其他投靠东东儿的人不一样,如果此番被易天行逃脱,其他人最多受到贬斥,他却是会失去性命的,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拦住易天行。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正面拦截易天行无异找死,剪除易天行的助力倒是不妨一试,谁知商善得话不投机,抬手就是杀招。
商善存暗骂一句,右手一抖,一支袖箭便射中霹雳弹,当空将其引爆,接着狞笑道:“三十五弟,你似乎忘记了你从来不是我的对手!”说话间双手一翻,露出双臂捆着的两个金属圆筒。
“暴雨神针筒!”商善得脸色骤变,随即把心一横,双目赤红的冲向商善存:“叛徒!要死一起死!”
商善存冷笑一声:“谁跟你一起死?你自己去吧!”金属圆筒中忽然射出两蓬亮晃晃的飞针,宛如疾风暴雨,射向商善得。
针光劲急,笼罩范围又广,商善得躲避不了,也根本没有躲避,只是悍不畏死的向前奔跑着。
密集的飞针透体而过,成百上千道血水同时商善得的身上溅射出来,在他身外形成一幢浓密的血雾。
商善得的身体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力量,颓然向前扑倒。
商善存望着距离自己还有三丈远的兄弟,冷冷讥讽道:“你凭什么跟我同归于尽?”只是他没有看见,商善得僵硬的右手之中,一股暴戾凶猛的气息正在膨胀。
就在商善存话音刚落的当儿,这股气息便猛然迸发出来,一团耀眼生盲的火光从商善得右手绽放,瞬间将其烧成灰烬,然后以声波同步的速度向外扩散开来,将方圆十丈笼罩在内。
商善存面上刚露出骇然之色,便被迅猛如潮的火光吞噬,化为乌有。
这一团火光毫无征兆,速度快得令人措施不及,古灵岩与儒雅剑客激战正酣,忽然觉得侧面红光一闪,也没有觉得热浪袭来,耳旁便是一片清净。
二人扭头一看,顿时双双骇出一身冷汗,只见距离他们右侧三米以外的区域,方圆十丈的地面平坦如镜,呈现出琉璃一般的质地,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古灵岩心头一凛:“红莲业火!”心下暗呼侥幸,若是自己被这火焰波及,肯定也会被烧成飞灰。
儒雅剑客虽然看不出这是何物所致,但是他心志坚定,随即将此事抛在脑后,盯着古灵岩,清叱一声,剑光飞舞,宛如一条青色灵蛇,在虚空中游弋往返,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给予笼罩范围内的古灵岩致命一击。
古灵岩面临大敌,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利斧翻飞,与儒雅剑客打得难分难舍。
相比古灵岩的困窘和商善得的惨烈,慕公直、易德二人却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挡,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片刻间已经将军营杀穿,来到码头。
放眼望去,海面上船只如林、旌旗招展,却是大和王朝的水军拦海,没有一丝商家船队的迹象。
易德见状扭头望向慕公直:“慕老,看样子我们不能指望船只接应了。”
慕公直心头一沉,随即苦笑道:“神、渭两州海岸只有三十里,以你的水性和武功,游过去吧!”
易德嘿嘿一笑:“我倒是有把握,不过神、渭两州海岸距离虽近,但是中间暗流甚多,水性稍差都不行,你们想要游过去几无可能。”
慕公直道:“别管我们,逃得一个算一个。”
易德道:“我易家没有贪生怕死、弃友逃生的孬种。慕老你守住码头,我去跟天行哥会合!”说罢刀光一展,重新杀入军营之中。
慕公直还待阻止,却发现大和官兵已经成群涌向码头,自己已经自顾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