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力量的控制,刀气散乱四溢,哗的一声,易天行和古灵岩没有砍到,指动楼一楼的柱子全被砍断。
轰隆隆一阵巨响,整座高楼倾塌下来。
易天行、古灵岩和血光护体的老者纷纷纵跃而起,跳出指动楼。
王向东则怒吼一声,奋起余力,刀光再起,一刀竖斩,将落下的大楼劈为两段,但是巨大的冲力也将他最后的精力榨干,他站在废墟中摇摇晃晃,指着易天行,还未说话,便吐血倒了下去。
指动楼外,数百名萧城骑兵看得又惊又惧,不过转瞬间,一名骑兵将领就从震骇中清醒过来,怒声吼道:“这就是伤害东东儿大王的贼子!”
此言一出,就像是点燃了炸药桶,萧城骑兵们立即忘却了恐惧,双眼血红的盯着易天行,口中狂呼乱叫,策马冲杀过来。
易天行面露讥讽之色:“这么激动?东东儿是你们爹啊?”
“放肆!”一名骑兵当先冲到,双刀翻飞,宛如雪花盖顶,罩向易天行。
易天行拔剑在手,剑光一分,荡开骑士的双刀,一剑刺入他的咽喉。
血花飞溅中,又有三名骑兵冲至,其中一人一埋头,一抹刀光从身后飞出,一招“白马驮经”斩向易天行眉心,另一人把刀一抖,绽放出万丈金光,最后一人则把手一放,手中钢刀犹如长虹贯日,借着耀眼精光的掩饰,飞斩易天行头颅。
易天行眉头一皱,这三名骑士与刚才他遇到的官兵不同,第一人用的是白马寺嫡传,第二人的招数与日向宗颇有渊源,第三人出刀虽然没有落英缤纷的美感,但是与易锋寒切磋过的易天行却能清晰感受到其中含有飘花流的真意。
下一刻,易天行心中怒火冲天,东东儿灭佛,弘法郡僧人宗门被毁、血流成河,而日向宗、飘花流都已投靠易锋寒,这些人是哪儿来的?叛徒!
易天行并不知道东东儿自从统一渭州以来,便竭力收编江湖势力,明抢暗偷、巧取豪夺的将渭州武学纳入自己囊中,选择屈服、归顺朝廷的武士,必须将平生所学归纳整理传诸官方武司,不愿屈服的武士,抄家灭族,将他们收藏的武学典籍收归国有,经过这些时日的掠夺,大和王朝的武学高度集中在朝廷手中,日向宗、飘花流虽然嫡系弟子已经跟随易锋寒逃往神州,但是一些旁支传承、以及长久岁月中流传在外的断简残篇,都已被大和王朝武司收纳,弘法郡的僧门绝技更不用说,自从东东儿发起灭佛运动,直接将弘法郡禅、密两门的抵抗力量彻底摧毁,收降了大量的禅、密叛僧,除掉极少数秘传,都已被大和王朝武司收纳整理。所以这些官兵的武功看似源自武林门派,其实来自大和王朝武司,并非易天行想象的叛徒。
但是易天行不知道,于是愤怒得青筋爆出,像他这种拥有数千年传承的上古武家子弟,最为看重的便是守卫传承,最不可原谅的便是背叛师门,无论什么原因,叛师者死!这是上古传承的一个铁律,无论哪个门派、哪个世家都必须遵守的底线!欺师灭祖,天下共伐之!
于是易天行下定决心要让这些“叛徒”去死,哪怕打乱自己的撤退计划,也要全歼这些“叛徒”。
易天行眼中寒光闪烁,冷如冰雪,身子猛然向后一翻,躲过三道刀光,落在指动楼的废墟之中。
扔出钢刀的骑士双脚一蹬,从马匹上面腾空而起,临空抓住刀柄,腰肢一扭,一道粉红色刀光斜劈易天行左肩。
另外两名骑士调转马头,冲向易天行,一轮金日,一道弧光,在易天行的眼前升起。
易天行左手一扬,刚猛的真气随手而生,顿时飞沙走石,地上流淌的鲜血化作细微的血沫洋洋洒洒,飘散空中,不仅将三名骑士笼罩在内,飞尘弥漫,就连最外围的骑兵也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和尘埃味道。
骑兵们露出讥讽的表情,这算是什么?他们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只知道这种毫无杀伤力的反抗无聊之极,心中对于易天行的恐惧转化为嘲笑和不屑,纷纷加快马速,冲向易天行。
古灵岩怒吼一声,便要上前拦截,站在他不远处的老者肩膀一抖,两道血蛇就从绕着他身体不断转动的血色屏障中飞出,拦住古灵岩的去路。
古灵岩再次受阻,心中气急败坏之余,也确信了自己杀不掉这个老者,始终没法支援易天行,于是一言不发,转身冲向老者:“奔雷斩!”出手一道雷电,夹着震耳的轰鸣声,朝着老者当头劈下,斧尚未至,强大的气势便压得老者的两条血蛇向下一沉,微微有崩溃的趋势。
老者见状大惊,怪叫一声,双手连连挥舞,一条又一条的血蛇飞射出去,迎向古灵岩。
与此同时,易天行已经与三名骑士交手,粉白二色长虹一沾即分,粉红光芒散作漫天流萤,带起一声惨叫,烈日之中,一枝白梅横斜,在骑士喉咙间留下一道血痕,弧光落下的间隙中,点点星光闪烁,骑士浑身血花随之绽放。
一剑三杀,并未使萧城的骑兵们退缩,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凶性。
两名骑士似乎嫌弃马匹不够快,怒吼着冲天而起,两道如练刀光,分别从易天行的左右两侧斩杀下来。
易天行昂首微笑,似乎并不打算抵抗。
就在这两名骑士不解的目光中,他们听到身后一片马匹哀鸣、重物坠地的声音,接着自己的胸口气机一阵紊乱,仿佛有一只屁股着了火的老鼠沿着自己的喉管向外奔跑着,嘴巴中突然涌上一股冲力,身不由己的一张口,两股血箭便飚射出来。
易天行悠然自得的轻轻挪动步伐,让开空中洒落的鲜血,任由两具双眼圆睁、一脸不可思议模样的尸体坠落在自己面前,徐徐望向正在酣战的古灵岩和猥琐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