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天行冷笑道:“你看那掌柜。”
古灵岩斜眼望去,只见透过一张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庞,指动楼的掌柜抱着双臂,一脸yin笑的盯着手足无措的胖商贾,而一个肥胖的女人挽着他的手,眼中满是兴奋的表情。
古灵岩冲动易怒,人却不傻,见状立时便知易天行所言非虚,那些闹事的农民可能真是想要维护他们的伟大皇帝,这指动楼的掌柜却是有着其他的主意。
“好了!好了!各位乡亲父老,听我一句话。”指动楼掌柜看到胖商贾已经浑身发软、瘫倒在地,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排开众人,走到他的面前:“这位商人乃是异邦人士,荒蛮鄙陋,不懂礼仪,所谓不知者不怪,我们可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坏了我们天朝上邦的气度。”
带头的农民怒道:“可是他侮辱东东皇上!罪无可恕!”
指动楼掌柜面容肃穆的朝着銮京方向一拱手:“东东皇上圣明!告诫我们以仁德教化万邦!荒野蛮夷,不知礼数,不晓道理,我们应该教育他们,感怀他们。”说着弯腰对着胖商贾微微一笑:“不知道尊驾以为我朝天子之言,是否正确?”
胖商贾忙不迭的点着头,颤抖着声音道:“东东……东东……皇上圣……圣明!”
带头的农民怒目圆睁:“这蛮子故意将东东皇上的尊号分开来说!兄弟们!打死他!”
指动楼掌柜使了个眼se,旁边的小二顿时会意,上前两步拦住情绪失控的农民:“各位老乡,我们大和王朝是有王法的地方,不能滥用私刑,我们把他抓去见官!”
“好!”“报官!报官!”小二的说法立时得到人群的支持,几个xing急的汉子冲上来,将胖商贾像拎小鸡一样抓起,拖着便往楼下走去,一面走,一面拳打脚踢,旁边的人看了,纷纷发出震天价的叫声,随同出手,就连一个四五岁的小孩都凑过去对着胖商贾的腰眼打了一拳,不过他人小力弱,那胖子身上肉多,反而把他的手扭到,疼得哇哇大哭,渭州诸人见状愈发狂暴,拳脚齐下,顿时打得胖商贾头破血流、鼻青脸肿。
胖商贾开始还大声哭嚎,不一会儿便变作凄厉惨叫,再下来就没了声息。
动手殴打胖商贾的渭州百姓见他不再动弹,几个胆小的先住手,其余的人也渐渐察觉出不对,止住了手脚,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发出怯怯的声音:“莫不是打死了他?这可如何是好?”
抓住胖商贾脖子的大汉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贼胚子诋毁皇上,十恶不赦!死了就死了,你怕啥?”不过他口气虽然狞恶,到底是普通农户,打死人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一面说话,一面伸手到胖商贾鼻子底下探了探,随即暴怒着一拳打在胖商贾的头上:“狗东西装死!还有气哩!”
人群再次激愤起来:“***商人就是yin险!”“打死他!”“贱人!打!”
指动楼掌柜害怕这些人真的继续动手,把胖商贾当场击毙,坏了自己的如意算盘,连忙上前劝道:“我看这人是昏死过去了,各位再打真要出人命了,还是就这样送交衙门吧?”
带头的农民道:“还是年掌柜心肠好,对这种反皇上的贱胚都如此仁厚。”
另一个农民接口道:“可不是?不愧是王大人的妻舅,这觉悟跟我们就是不一样。”
这些人也看出指动楼掌柜说的不错,再打下去定要闹出人命,虽然自己一伙人打着维护东东儿的旗号,弄死个把人官府也不敢较真儿追究,但是惹上官非终究不是他们所愿,于是口气顺着台阶就向下溜,一行人拖着半死不活的胖商贾走出指动楼,一路喧嚣走向萧城衙门。
指动楼掌柜要照顾生意,凑上刚才挽着他手臂的胖妇人耳朵,小声嘱咐几句,便由那个胖女人跟着众人走了。
指动楼掌柜声音虽低,但是古灵岩、易天行内功深厚,耳目聪明之极,将他的说话听了个一字不漏,大意便是与太守王向东联手,胁迫胖商贾将手中粮货呈上买命,今ri之事如果按律执法,胖商贾便有五马分尸之虞,不怕他不低头。
古灵岩气得睚眦俱裂,低声吼道:“我清理门户之后,一定要杀了这个掌柜再走。”
易天行暗叹一声:“七舅,世间的不平事,是管不完的。”
古灵岩盯着易天行,郑重地道:“是管不完,但是我只要见到一件,便要管一件。如果不平而鸣都要审时度势,我们还算什么侠客?那样的我们打杀贪官恶霸,也只不过是欺软怕硬,仗着一身武功横行不法而已。”
易天行道:“可是我们现在面对的不仅仅是贪官恶霸,而是一个国家。”
古灵岩没有好气地道:“你怕死你就先走!”
易天行也起了火气:“谁怕了?不就多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么?听刚才的说话,这家伙是萧城太守王向东的妻舅,他的种种恶行,还不是王向东替他撑腰!”
古灵岩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易天行冷哼道:“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要做,我们便做个大的!左右也是要跟东东儿的狗腿子放对,嘿嘿,那我们舅甥就把事情再搞大一点,把这萧城闹个天翻地覆!”
古灵岩道:“你打算怎么闹?”
易天行道:“既然目标扩大,我们行事也不急这一天两天,等我联络好商家的人,先查查萧城的达官贵人哪些该死!哼,等他们凑到一块儿,我们把他们一锅端了!”
古灵岩道:“可是他们如果不凑一块儿呢?”
易天行淡淡一笑:“他们既然是一个圈子,互相交际应酬那是必须的,如果最近没有机会,我们创造个机会就是了。这些琐事交给我,七舅你就别管了,你只管养jing蓄锐,到时候大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