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时常对我露出献媚的笑容,但这也无法掩盖她散发出的耀眼光芒。
难道是因为杨奕湘太强了,海沙当初收她的时候才会那么虚弱狼狈?
“抱歉,我们真的尽力了,你进去跟你父亲说说话吧。”取下口罩的医生一脸疲惫和遗憾,请杨奕湘进去跟她爸爸告别。
杨奕湘目光僵直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进手术室大门。
“走,我们过去看看。”夏浔淡淡的声音提醒了我和金晟非,我们慢慢走向手术室。
来到手术室门外,留在外面的主治医生挡住了我们。夏浔低声说我们是杨奕湘的朋友,而且他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有关老人去世前的遗嘱事宜,他还得进去旁听。
医生被夏浔的一番话蒙住了,没有再多问什么,放我们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有里外两道大门,我们进第二道门时,看到杨奕湘面无表情地站在手术台旁,注视着躺在手术台上的老人。
我想说点什么,却有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我的嘴,接着一个淡淡悄悄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别打扰他们最后的父女相聚,我们看着就好。”
我抓下夏浔的手,沉默地看着杨奕湘和她只剩下一口气的父亲对视。
轻轻的脚步声停在大门外,我瞥了一眼大门,见那个通知杨奕湘的医生站在门口,看着杨奕湘和她父亲叹了口气,转身回避到一边去了。
“湘……原……谅……”
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回荡在飘着血腥气的手术室里,我转过目光看去,见躺在手术台上的老人蠕动着白纸一般的嘴唇,却再也没能挤出话来。
杨奕湘垂着眼帘,一动不动地看着老人,苍白的嘴唇像是冻僵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
老人还在挣扎,终于又说出一个字,但是时间,却永远的停止在这一刻……
我无意识的动了下嘴唇,也就是一瞬间,我的眼前模糊了。
这种亲眼看着至亲在眼前失去生命的感觉,是怎样的痛呢?
“你……”一个从嘶哑的喉咙里摩擦出来的声音,带着酸楚悲涩地震颤,崎岖不平地说,“你,永远别想,我原谅你!你,就带着永远的遗憾,去地下,见妈妈吧!”
一滴眼泪,落在那颤抖的嘴唇上。
那缺乏血色的嘴唇,依然那样僵硬,却因沾着那滴泪,显得异常脆弱悲伤。
“扑通!”杨奕湘突然像一座崩塌的大厦般倒在地上。
如果我不是腿断着,我一定会扑上去扶起杨奕湘。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没有那个能力。
轮椅慢慢向后退,直到停在角落里。一群医生护士涌进来,抬起杨奕湘出了手术室,放在外间靠墙的长软椅上。
夏浔也推着我出了手术室,依然拉我和金晟非躲在墙角,看医生为杨奕湘检查。
这时候,一个看起来有三四十岁,头发花白,戴个眼镜,穿戴气质透着一股书卷气的老男人,一脸焦急地冲进来,嘴里火急火燎地说:“奕湘!我来晚了!高速上车胎爆了!”
“你是……”主治医生挡住老男人,疑问地看着他。
“哦,我是杨奕湘的未婚夫,我叫凌泉。”老男人虽然很焦急,但仍是很有礼貌的报了名,并且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主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