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格与星空彼此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何太平舒展着懒腰站起身来,而往日的和善笑容又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好了,遵义会议开完,我们来讲讲王都的事……晤,崔斯特,妓院的事情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或许说很糟。”崔斯特耸耸肩膀,微微笑道,“公主殿下在妓院中发现了大量账目,其中虽然显示了巨额资金的转移,却没有标明它们去向何处。至于那种可以使人类暂时变身为兽人的药剂,更是没有任何存在的迹象。”
“是吗?那么就是说,他们钻进了一条死胡同。”何太平轻轻抿了口咖啡,这个结果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妓院的事这么麻烦,恐怕晋见一事又要被无限制搁置,幸好自己也不着急,刚好趁这段时间做点准备。
“另外关于安德烈……”崔斯特停顿片刻,忽的露出诡异笑容道,“老板,那家伙看上去比你还要诡异,简直可以用难以琢磨来形容。我个人的建议是,暂时和他维持‘朋友’关系,就像您那天在妓院做的那样。”
“老实说,我第一次看不懂一个人。”何太平无奈的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安德烈比自己想得还要复杂。这个男人的身上充满了矛盾,实力过人却喜欢浪荡放肆,位高权重却又喜欢扮演小丑——而且最有趣的是,他的那些滑稽表现相当拙劣,连自己都能看得出是伪装,又何况是熟悉他的人?那么,既然这种伪装毫无效果,这家伙又为什么要这么幼稚的扮演脑残者?
“难道说,真的是脑残?”何太平突然冒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随即拼命的摇着脑袋否定,“喵的!反正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将来有麻烦,我也不介意亲手干掉他!”
一念及此,这位男性立刻觉得轻松起来,并且打算出去喝几杯作为庆祝。然而下一刻,沐的一句话却顿时让他瞠目结舌:“老板,你还记得自己欠薇薇安一个要求吗?今天上午,她刚刚和我说过自己的要求……”
这一刻,何太平突然有了种极为不祥的预感。果然紧接着,沐就望了望缩在角落里的薇薇安,轻声道:“实际上,她说希望能够跟着我们——我想她的意思是,借助我们找到妓院的背后主使人,然后……”
“厄,果然比我想象得还要麻烦。”何太平有些无奈的揉着太阳穴,他看着站在不远处、满面笑容的薇薇安,却觉得浑身都在发冷。换了任何正常人,都不会选择把一个喜欢下毒的小姑娘留在身边,即使她看上去多么可爱都不行。
在亲手杀死父亲之后,薇薇安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笑脸。但这张灿烂的笑容,永远保持着同样的幅度,丝毫不会因为外界的情况而改变——严格来说,那更像是一种伪装。比如此刻,虽然何太平在和沐讨论她的去留问题,但独自坐在角落里的薇薇安,却仍然带着甜甜笑容,似乎身旁的事对她毫无影响。
“现在你是船长,所以这一切都由你来做主。但我仍然要说一句,这个孩子并不简单。”沐耸耸肩膀,刻意的压低声音,“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像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去帮助她。你知道,我并不是那种善心大发的愚蠢者,但我现在回想起当初帮助薇薇安的情景,却觉得自己似乎中了某种魅惑术一般,情不自禁的……”
“魅惑术吗?”何太平有些苦恼的挠挠头,凝视着着缩在墙角中的薇薇安。在他的森然目光中,小姑娘始终保持着甜甜笑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严格来说,她这几天都是保持这种态度,你可以让她乖乖的做任何事情,但如果想要她主动说话或者表现其他情感,却是比登天还要困难。
“老实说,我看不出她哪里具备魅惑术。”何太平摇摇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房门突然被重重推开,也让众人齐齐一怔。在砰然的响声中,扛着一把长剑的安德烈大步走入,毫不忌讳的大声叫嚷道:“亲爱的何,要不要去蓝斯顿街逛逛,那里新开了一家妓……晤,各位都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