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于望着那令旗,他有些明白了,以前,他对领域的了解实在太少,对领域的运用,实在是太过狭窄,凭借这对外界的感知,他能够轻松地把握对手的一举一动。
侯世修令旗挥来,萧易于便轻易的闪躲开了,令旗越舞越急,萧易于如同浪被淹没的小船一般,在其中闪躲。
侯世修的旗法也是不凡,一经展开,后着重重而来,而有那无数细丝在边缘飞舞,萧易于能够感觉到那些细丝那几乎能化破空间的力量,萧易于能够肯定,若是自己让这细丝碰到一点,绝对足以撕裂自己的护身罡气,可是,关键是能不能碰到。
任凭侯世修如何变换身法,手法,可萧易于却如同泥鳅一般一点有上不了手,侯世修,心中的感觉无比地怪异,他舞动令旗从未有今日这般顺畅,可是给他的感觉,仿佛是自己一人在练习一般,那身在自己旗帜之下的萧易于似一个虚无的人影一般,萧易于仿佛能先知先觉的察觉到他的动作。
他越打下去,心中的惊骇便越加上一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这套研习万年的旗法,从头施展到尾,都被人毫不抵挡地闪躲开来。
他地心在下沉,当沉到底点之后,他终于忍受不住了,一身狂吼之中,身法陡然加快了一倍。
刹那之间,这广场之上到处都是他的身影、旗影,萧易于仿佛已经被这洪水般地攻击淹没了一般。
劲气在广场之上乱舞,地下的石头碎片到处的飞舞,台上的众人已经看不到萧易于的身影。
但诸位仙人依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下面,此时的他们只有依靠肉眼,才能观察到那场中的场景,神识根本近不了那广场之上。
火无耀看了片刻,转过头来,笑道:“这是坎异岛的十方伏魔旗,一经施展起来,威力成倍而加,若是我,若让其施展开了,也有逃跑一途,不知道这未萧仙友支持得住不?”
火无耀那边的一个大汉道:“这位姓萧的似乎也不怎么样,刚才还口出狂言!”
卓无申此时也看不到场中局势,但似乎是萧易于落了下风,冷哼一声,却没有开口。
只有那台上的玄临道长与那中年人才惊异的看着场中光景,当然,他们的脸上丝毫没有变动。
因为,此时的萧易于已经适应了领域作用,反而负起手,闭上了眼睛,感悟起这种奇特的感觉来,此时的他,早已经不需要意识的判断,旗帜挥来,萧易于便能在那刹间得知那其中的一丝破绽之处,只有一个词语来形容它,那便是本能,一种刚苏醒的本能一般。
萧易于再一次感觉到了领域的美妙,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这是那萧易于领域第一次出现之时感觉,久违的感觉,而又与那天人合一又别然不同的感觉。
天人合一,是一种我即是天,天既是我,二者一体的感觉,而领域,可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超脱,超脱在那空间之外,以一种巨人的眼光俯视,而且完全掌握感觉,似乎这里面的一切都丝毫不会违背自己的意识。
不过,萧易于却又能清晰的知道,这是一种错觉,被放大了的错觉,自己的此时,还远不能达到这种程度,但是,这将是他努力的方向!
萧易于的感觉如此的美妙,但是那不停攻击的侯世修则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他不能相信自己所看的,仿佛那心中所依靠的柱子在一点点的裂开塌陷一般,道心在旗法的施展中逐渐的摇动起来,那怕萧易于用法力将这套法决破去,他也不会如此,此时的他甚至后悔自己因法宝而出岛了。
终于,所有的一切劲风全部敛去,侯世修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连退几步,坐倒在地,指着萧易于道:“你。 。
你,你!”忽然眼睛又是一亮,一下子站起了身来,道:“你一定修习过十方伏魔决,师傅,对了,是师傅……”话还没说完,便又腿脚一软,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萧易于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有些不解,不过,他马上明白了过来,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并不打算告诉侯世修实情,这并非是因为他们此时非友,而是因为,萧易于觉得,一个修仙者,连这一点坎也过不了,修仙之路只会是毁灭自途,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此时的萧易于真正的明白了,修仙界所流传的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话:一个修仙者,任何的法决、法宝都不足以依凭,所能依靠的只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