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方向轻瞄了一眼,心想沈心瑶这比喻未免也有些不恰当。国事家事本是大事,怎地好像很厌烦的样子?
但等傅怡一想,却又觉得有点难对,总算好一阵思考之后,勉强答上了:“小妹对道:彼曲者,弹來弹去总是风声雨声。”
沈心瑶也是愣了一愣,原以为古人对这联应该很容易的,怎料……
不甚自然地笑了两声,她点头道:“妹妹这对子也算答上了,不过我的下联是:彼戏焉,唱长唱短,尽是古人今人。”
她知道,她虽说不愿给傅怡难堪,但若让的太明显,反倒是对傅怡的一种轻视。是以她算傅怡答得对,但也同时将自己所对的好联说了出來,免得傅怡后边误会了她。
傅怡再度一愣,包括其他人也是一怔----沈心瑶之下联果然更工整!
读书、唱戏较为接近,一读一唱,一去一來,一长一短,如鸳鸯双飞,煞是好看,而且‘古人今人’比‘国事家事’更精辟和完满。反观傅怡的对子,倒有几字未曾对上,还重复了。
“妹妹请出上联。”沈心瑶算是给了傅怡台阶下了,心中已想好了第二轮的对子。
傅怡一咬牙,便将心中最难的一对说了出來:“氷冷酒,一点水、两点水、三点水,点点入心。沈姐姐请。”
沈心瑶秀眉一挑,心想还真是巧了,呵……
“丁香花,百字头、千字头、萬字头,朵朵动情。”
傅怡怔了,这对子连她都沒有对上过,是师父临终前所出,她在沒有想出下联之前,也不曾对别人提起,就怕别人对不上反过來问她,她也不知。谁知道,沈心瑶竟如此轻松就对了上來,且工整无比。
“妹妹承让了,请听第二轮我之上联:红楼阁头,红粉佳人,天生丽质,春芍药,夏芙蓉,秋菊冬梅,谁是探花者?”沈心瑶吟完,微微拢发,风情万种。这一联,她可是沒有放水了,因为再放水她可就输了。
傅怡咬唇,双眸仿佛要滴出水來了。难,太难了!上联嵌有两红色、四季以及四季花卉等词,况且这上联又有双层暗示----若对出此联,可就是探花者了。
不止傅怡一人在冥思苦想,在场众人其实都在想,可惜无一人想出合适下联。不少人已经微微变了脸色,心想原來沈心瑶才女之名并非浪得虚名,难怪她敢以一人之力挑天下文武各才。
“我……我对不出。”傅怡粉脸微微红了,半晌过后却不得不认输。
“呵,那就请妹妹出題吧。”沈心瑶泰然自若地道,早料到这联无人可对。她已承接了‘沈心瑶’的全部记忆,自然知道这大萧境内,文化到底发展至何种程度了。比起中华五千年的文化精髓,大萧不过是沧海一粟。
傅怡眸光一闪,无可奈何地道:“沈姐姐所对的那一联,已是妹妹无法对出的上联了,所以妹妹无題可出。妹妹认输,但请沈姐姐告知下联。”
沈心瑶乐了,这傅怡蛮对她胃口的,可惜傅青麟那老家伙……她遂娇笑道:“妹妹不是男人,自然对不出这下联的。”
傅怡奇了:“为何要男人才能对出下联?”
沈心瑶抿唇而笑,遂又启唇道:“妹妹听下联便知:白云山下,白面小生,地设良缘,东启明,西长庚,南极北斗,我乃摘星官!”
傅怡呆住,其他人也都呆住了。好对!上联的两红色、四季以及四季花卉,全被下联的两白色、四方及四方星斗给对上了!且问答得宜,正是男追女应的美妙意境!
“今日败在沈姐姐手中,妹妹服了。”傅怡微一欠身,飘然下台去了。
傅怡的牌子被取下,众人一时间有些默然。亲眼见识了这一轮精彩对决,谁还敢挑衅这沈心瑶的对联?于是那文试剩下九人中的两人----选择了楹联的赵新琪和唐艺,不约而同下台去了,代表着他们已经弃权。
两人见到傅怡大败而去,心知楹联已不是那沈心瑶的对手,自然不愿去当众受辱了。
但比试还要继续下去,所以第四人终是站了出來,冲沈心瑶拱手道:“我与沈姑娘比作诗。”
沈心瑶抬眼望去,见是书呆子柳秋林,不免暗暗好笑。柳秋林分明就知道赢不了她,不过他还是打败了其他对手占了一个名额,看來是要帮她忙了。
“柳大学士请出題吧。”既然他要帮,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