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嘲笑他什么,所以才放松得如此彻底。
“嗯……”沈心瑶果然沒有嘲笑他,反而很了解似的点头:“有时候太过聪明的人,的确容易被简单的问題所困扰。譬如说我,就曾为要不要辅佐皇上而困扰了大半月。”
萧寒羽想象着她被困扰的可爱模样,眼中笑意更深:“那么,后來怎么想通的?”
沈心瑶无奈的耸肩:“形势逼人呐……我还有一个劲敌在暗处,不巴结好皇上和萧侍卫怎么行呢?再说我辅佐皇上,就会越往峰尖浪口上站,而越是这样,我那暗处的劲敌就越容易出现。既安全又能引蛇出洞,何乐而不为?”
“想法不错,就是太累。”萧寒羽看着她眼圈下的阴影,知道她其实睡得并不安稳。这是个绝对无法信任他人的女子,所以连睡觉也跟他一般,半睡半醒保持着警惕之心。
“累?人生在世谁不累?怕累就不要做人。”沈心瑶嗤笑:“何况忙碌惯了的人,一旦停下便容易迷惘,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人还是要给自己找份事做,否则就迷失了自己,成为别人的附属品了。”
这大萧里大部分女子,不正是因为无事可做,所以只能依附着男人而存活,在家中相夫教子吗?如果这些女子能够被社会承认,想必也会出现一批女强人的。而她沈心瑶,就是闲不住的那一类人,永远不可能变成男人所喜爱的那种乖乖女。
只是她半晌沒听见萧寒羽说话,一转头则见到他在宽衣,顿时撑身惊讶不已:“你、你做什么?”
萧寒羽褪去了外衣,脱了鞋,很自然地爬上了她的床,拉下她的头在他臂弯中,沉声道:“我守着你,你安心睡一会儿。”
沈心瑶被他强迫着躺在他臂弯,感觉到他灼热的体温,忍不住连连蠕动,口里则抗议:“我不要,我死也不要。喂,萧如玉,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当女人看啊?我是女人,我是女人你知道吗?”
“我不会抱一个男人睡觉的。”萧寒羽低沉地笑了起來,发觉他很是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
“你混蛋!我不是说这个。”沈心瑶还在挣扎,双手抵着他想把他推下床去:“我是说我是女人而你是男人,我们什么关系也沒有,你不能睡在我房间,更不能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你懂吗?!”
萧寒羽一个翻身压住她,黑眸里闪着危险的光芒,让她一时怔在了他身下。
“瑶儿嫌我们什么关系也沒有是么?”萧寒羽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神情似笑非笑:“不如……我们有点关系好了?”
“才不要,谁要跟你有关……唔唔唔……”
一番火热下來,沈心瑶的脸色火红如霞,一双水眸则喷发着怒焰瞪着她上方的男人。该死的萧如玉!又轻薄她!
“还是这样的瑶儿比较可爱。”萧寒羽轻声笑着,从她身上离开,躺下后继续霸道的搂着她。她对他是有心的,不然以她的本事她的脾气,怎么可能不对他动手?虽然他不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不过早晚他会解开她的心结。
“可爱你个鬼……”沈心瑶咕哝,心里也明白拗不过他,只得不再挣扎,但却暗暗告诫自己不可因为感情而失去理智。
他的身份他的武功,使她阻止不了他放肆,但她可以守住自己的心;万一收不住自己的心,她也可以在面临最终选择时果断放弃他。不管他是谁,对她有着什么样的企图,她只能说----碰到她,就是他阴谋破产时!
“等等,别忙睡。”萧寒羽突然想起此行來的真正目的,忙用舌头舔她的眼睑使她睁眼,接着便在怀中摸着什么东西。
沈心瑶嫌恶地抹了一下眼睛,只觉得这男人外表冷酷无情,可行为怎么如此恶心?但她來不及说什么,就被他手中的一封信给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你父亲托人交到太傅手中的,太傅本來想明日亲自转交给你,我來时见到了便顺手拿來给你。”萧寒羽说的很理所当然,完全沒有考虑到他深夜來她房里,别人会怎么想。事实上他若会考虑,那他就不是萧寒羽了。
沈心瑶无语凝噎,最终咽下了嘴边的训斥。算了,这完全就是个不考虑别人感受的蛮牛,她懒得跟他废话。
打开那封家书,她扫了两眼,丢在床内。
“一月后是我父亲六十大寿,到时候我要请假三天。”她咕哝着说完,合上眼皮睡了,也沒忘了警告:“萧如玉,我身上的盅很厉害,不要妄想对我出手。”
萧寒羽失笑,这不信任他的女人……但他只是紧了紧手,稍稍合眼陷入浅眠之中。
这晚,沈心瑶睡了第二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