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三痴这狂傲的样子,笑呵呵地说:“三痴兄,对彩头之事在下有个精彩的提议——”
“哦,精彩的提议,你说说看。”
“所谓赌局,就是要参赌各方都揪心赌局的结果,要牵肠挂肚、要魂梦系之,这才是真正有意思、够激烈的赌局,对不对?”
三痴点头说:“说得对。”
周宣一拍手:“原来三痴兄也这么认为,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那好,我提议,三痴兄要增加你的彩头。”
“什么?”三痴愕然问:“难道这位李大人的脑袋还不够份量吗?”
周宣笑道:“李大人脑袋当然金贵,但对三痴兄你来说却是无所谓,输了也就是少了三千两黄金,钱财身外之物嘛,算得了什么,所以赌起来,三痴兄会少很多乐趣,无法全身心投入赌局,这样就不够刺激,不够酣畅——”
三痴打断道:“你说,要我增加什么彩头?”
周宣笑道:“三痴兄真是个爽快人,这样吧,你输了我也不会要你的脑袋,你武艺不错,就终生做我的剑奴、保护我安全怎么样?”
“你!”三痴怒叱一声,眼睛里似乎射出紫芒,身子也突然高大起来,给周宣强大的无形压力。
周宣硬着头皮坚决顶住:“如果三痴兄信心不足,那就算了,只赌李大人的脑袋好了,输了你也就损失点钱,说吧,怎么赌?”
三痴瞪着周宣,半晌才垂下眼皮,淡淡地说:“你的激将法很高明,让人明知是套也要往下跳,好,就照你说的来赌,我输了,我终生做你的剑奴!”
周宣只想扰乱三痴心神,在接下来的赌局中占据先机,没想到三痴竟真答应了,赶紧赞道:“好,三痴兄果然是性情中人,能和你这样的人赌,实在是痛快。”
三痴遥望云遮雾绕的庐山,落落寡合地说:“如果这次赌不赢你,我这三痴的名号也的确可以除名了,为奴为仆正合适。”
周宣心道:“这家伙真肯拼命呀,看来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了,嘿嘿,有必要和我这么拼吗,这人的确有点痴!”朗声道:“好,你赢了,我就是你的棋奴,我把我的三十六道绝妙珍珑题一一奉上,这三十六道珍珑题无一不是千锤百炼、超级难解的死活题,精妙手段匪夷所思,每一题都使得你花十天半月去研究,包管你茶饭不思、痴痴如醉,通晓这三十六道珍珑,三痴兄就是天下第一围棋高手,二痴也不如你。”
周宣是信口开河,想当然地认为三痴的棋不如二痴。
周宣又说对了,三痴的棋的确不如二痴,三痴一直很努力,在剑法上他已经和二痴相差无几,但在棋艺上他一直无法突破被二痴让先的棋格,所以听了周宣的话,就象看到裸体情人一样眼神炽热。
周宣说:“就请三痴兄放了老董,让他和林小姐回城,我随你上山,怎么赌都随你,我相信你是一个有良好赌品的人,不会和我赌那些我根本不会的东西对吧。”
三痴不答,觉得和周宣说话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用无形的绳索束缚住手脚,还是少理睬他为妙。
奇怪,三痴不去为老董解穴,却伸手扯断李大人勒口的绳子,取出塞在他嘴里的麻布,问:“你有什么表明你身份的物品?”
李大人被三痴吓破了胆了,颤声说:“有,我有一块玉佩,在腰间帛鱼里。”
三痴伸手从他腰间摸出那块玉佩,看了看,随手丢在老董怀里,说:“回去告诉林岱,后日午时之前不要派人来搜山,除非他想要看到三个脑袋。”身形如风,一把揪住林涵蕴后领,将她提上大青马背鞍。
周宣都没看到他出手点林涵蕴的穴,林涵蕴就软软的伏在马鞍上挣扎不得了。
“上山吧。”三痴说了一句,一手提着李大人,一手牵着马,往远处的庐山行去。
林涵蕴身子不能动,嘴巴却是大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三痴知道林涵蕴是林岱的女儿,为保不受打扰,就顺手把林涵蕴也抓去为质。
周宣无可奈何,看着还不能动弹的老董,喊道:“先把老董放了吧。”
三痴头也不回地说:“一个时辰后他自然行动如常,正好回去报信。”
周宣只好弃了马,快马跟上,心想:“他刚才说林大人如果派兵搜山,就会搜出三个脑袋,李大人算一个,林涵蕴也差不多要算一个,还有一个脑袋是谁的?”
周宣伸手摸摸自己脑袋,山风吹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