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哪里,在哪里?”徐三小姐急忙问。
古六泉示意她不要说话,因为周宣在思考,这是周宣本局第一次长考,时机正合适,到了胜负关键处了。
周宣考虑了大约十分钟,算清楚了,果断出手,凌空一挖,将看似连在一起的一大块白棋生生分成两块。
冯渊定睛一看,一张脸陡然胀成猪肝色,随即血色退尽,变成青白色,他知道自己败了,败得无话可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府中除了古六泉怎么还有这样的高手?
冯渊长叹一声,伸手搅乱棋局,起身到徐刺史面前一揖到地,语气酸涩无比:“徐大人既有这样的高人相助,又何必请在下来?就此拜别徐大人。”
满室无声,看着冯渊落败离去。
过了一会,古六泉老气横秋地总结说:“冯渊这一去,如果能好好琢磨与周公子的这一局,修心养性、戒骄戒躁,说不定真能一跃而成为大棋士。”
周宣又开始谦虚了:“侥幸侥幸,真是侥幸,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发现这一招妙手,小生还真敌不过这个冯渊。”
古六泉微笑不语,心里说:“你就装吧,你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我,依老夫看冯渊和你下十局赢不了一局,只怕老夫也不是你的对手!这也真是奇怪,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一位高手?秦博士哪里找来的女婿?”
徐刺史真是大惊喜,他原以为周宣最多算是个围棋好手,没想到周宣竟然把号称庐州第二高手的冯渊也给轻松地打败了,冯渊走了就走了吧,有周宣在更好,欣喜地说:“周公子,本月十日的三州棋战,你得算一个,加上古老先生,再另选一位强手,我们江州赢面极大,哈哈。”
围棋很费时间,这两局棋一下,就已经是临近午时了,徐刺史设宴款待秦博士、周宣翁婿,徐刺史亲自作陪,席间对周宣是赞不绝口,周宣也算经得起夸的人,也被徐刺史夸得飘飘然起来,真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才子,借着酒兴,吟诗一首赠徐刺史:
“何处仙子爱手谈,时闻剥啄竹林间。一枰玉子敲云碎,几度午窗惊梦残。缓着应知心路远,急围不忘耳根闲。烂柯人去收残局,寂寂空亭石几寒。”
徐刺史鼓掌道:“好诗,好诗,以棋入诗,咏烂柯仙人谱,绝妙绝妙,徐某当录之悬于书斋。”
酒足饭饱,周宣再上“忘忧堂”最高层,披襟当风,很是快哉。
徐刺史过来说:“周公子,小女丹媛意欲向周公子请教一局。”
周宣本来是想和古六泉下的,但古六泉先前说了身体不适,现在自然不好痊愈得这么快,和冯渊的这一局,让周宣有了充分的自信,冯渊的棋力是比十八棋士稍弱,但差得不会很多,现在周宣对唐国围棋的最高水平已经心里有数了,他这个业余强四段还是可以混一混的。
周宣和徐丹媛小姐的这一局棋依然在西侧的清雅小室进行,徐府三小姐自动摆上两颗黑子,表示请周宣和她下让二子棋。
秦博士这回过来观战了,他不会看棋他看人,这徐小姐怎么一会儿看棋一会儿看他贤婿周宣呀?而且脸带酡红,这情形可不大妙啊。
再看他贤婿周宣,坐姿端正,关注棋局,目不斜视,一派正人君子模样,让秦博士甚感欣慰,贤婿人品真是没得说,老夫回去得和夫人商量商量,尽快让雀儿和贤婿洞房花烛,这事拖着也不象话,还让人有点不放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