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的是周雪曼,找来了乌恩其,把周雪曼的情况告诉了他,让他派人去将周雪曼接到这里来,而乌恩其自然是连连答应,说是将马上遣人去通知在外面打探消息的“大鹏”嘎尔迪,让他带着周雪曼一起回来参加张浩天的登位大典。
到了晚上,张浩天刚回到了蒙古包里准备吃饭,却见赛罕又带着一个蒙古少女进来了,他瞥了一眼,却见这少女穿着一件红色的蒙古袍,梳着辫子,大约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眼睛大大,眉毛弯弯,嘴巴小小,皮肤和赛罕一样,也甚是白皙,容貌之美虽然比不上周雪曼、戚静茹她们,就算是小薇也稍有不如,但从他进入蒙古后所见的女人中是最漂亮的一个了。
尽管这样,张浩天还是立即一挥手,有些不悦道:“赛罕,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需要女人,你快带着她出去。”
赛罕连忙带着那个少女向他躬身行礼,然后一指少女,用生硬的汉语道:“小王爷,她叫索梅高娃,在我们蒙语中是彩虹的意思,也是我们家最小的妹妹,她最喜欢学习,汉话比我说得好,大萨满说,你不需要女人,但需要一个仆人,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做,而且她也可以教你蒙语。”
张浩天闻言,转念一想,这倒也是,乌恩其事情太多,又年迈没有什么精力,的确不适合做自己的蒙语老师,而且自己对族里的事情不熟,也需要一个人在身边随时可以询问。
于是,他重新抬起头来,望着那索梅高娃,正好见到她正瞪大眼睛瞧着自己,双眸相对,索梅高娃立刻低下了头去,神情中显得有些害羞,又有着对位尊者的胆怯,知道这还是一个很纯朴,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不想太过威严骇着她,便缓了些语气,点了点头道:“那吧,她就留下来。”
听到张浩天肯留下妹妹,赛罕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便对索梅高娃道:“小王爷要用饭了,你快去安排,好好的服侍着,这是我们家的荣誉,你知道吗?”
索梅高娃使劲儿的点着头,向着张浩天一躬身,转身就出去了,自然是去安排用餐的事,而赛罕也躬身向他告了辞,出了蒙古包。
不一会儿,索梅高娃重新回到了蒙古包,和姐姐一样,手里捧着的是一个用纯金打制装着马奶酒的酒壶,而身后则跟着两名端着饭菜的中年妇女。
两名中年妇女正要将托盘上的饭菜放在他的桌上,张浩天却挥了挥手,站起来道:“别动,让我自己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从两名中年妇女的托盘里各取了一碗饭与一盘牛肉,留下奶酪奶皮羊肉汤等菜肴,跟着道:“我就要这两样行了,剩下的食物你们端出去,给部落里最贫穷的人吃,从今后开始,只准给我端一种菜和一大碗饭来,听见没有?”
两名中年妇女面面相觑,最后都望向了索梅高娃,而索梅高娃赶紧道:“小王爷,你怎么只能吃这一种菜,大萨满吃的和你一样,厨子的还准备给你做一道汉人的菜哩。”
张浩天道:“大萨满年纪大了,劳苦功高,需要营养,而我用不着,索梅高娃,你马上去吩咐厨子,不要再弄菜了,这是我的命令,知道吗?马上去。”
见到张浩天的脸色开始威严起来,索梅高娃顿时露出了惊恐之色,答应了一声,放下金壶,就带着两名中年妇女出去了。
张浩天坐下身子,端起饭碗,挟起一块牛肉就吃了起来,牛肉的味道还不错,只是肉性颇燥很容易让人干渴,饭也煮得很硬,吃到中间就有一种难以下咽需要喝水的感觉,可是张浩天并没有去动金壶里的马奶酒,因为他知道,现在山谷里的水已经很紧缺了,这种马奶酒应该要少酿造,所以也要少喝。
眼看着一碗饭要吃完,帘巾一闪,索梅高娃重新回到了帐中,见到张浩天没有喝酒,以为他不爱喝,瞧着蒙古包内已经昏暗起来,就去点亮了油灯,然后在屋子找到了一壶同样用纯金器具盛的清水,倒了一杯,双手端到了张浩天的面前。
张浩天的确是渴了,接了过来,喝了一小口,然后道:“索梅高娃,部落里的人现在每天能够分到多少水?”
索梅高娃指了指他手里拿着的比易拉罐小一半的金杯道:“每个人只有三杯,不过一般是分到一个家族,由这个家族年纪最长的人分配,男人要训练,也要打仗,就会多喝一些,而女人最多只能喝到两杯。”
张浩天听着,心中一紧,借着油灯的光亮,见到索梅高娃嘴唇小巧如菱,但明显的起了干壳,正是缺水之兆,便让她给自己再倒了一杯清水,却递到了她的面前道:“把它喝下去。”
想不到张浩天会让自己喝水,索梅高娃赶紧摇头道:“不,我……我不渴……”
张浩天沉着脸道:“你渴不渴都要喝,而且要全部喝光,知道吗?”
听到张浩天用命令的口吻说话,索梅高娃只得举起了金杯,喝了下去,甚至连最后的水滴都用舌头很仔细的舔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索梅高娃的举动,张浩天是一阵心酸,这就是自己的族人生活的状况,他身为他们的王,他们最高的领导者,要是不能将这种状况扭转过来,真是没脸留在这里,更无颜见自己的父母于九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