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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岂非木然。虽然这话听着没有什么不对,不同这么理所当然的叫自己的儿子安心去做别人的奴才,真的好吗?
“对了,这碧落剑法你破解了多少,跟老爹说说。”冯锦乡淡淡的说。
冯岂非木着脸说:“有这个时间教你,我不如继续去参悟。”
“什么教?”冯锦乡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说:“这是老爹在帮你,比起你不到三十年的人生见识和历练,哪里会是老爹的对手。快点将你这段日子的参悟都告诉老爹,老爹给你指教指教。”
冯岂非木着脸吐槽,“等你看完第一招,相出破解的办法,估计我已经也更进一步了。”
“屁话少说。”冯锦乡冷声威胁。
冯岂非抓起桌子上的碧落剑法往外走。
走……我走……走不动!
冯岂非冷然的看着碧落剑法的另一头被自家的老爹紧紧抓着不放。
文艺范儿的老爹冷声说:“你要走可以,书留下。”
木着脸色的儿子冷声说:“放手。”
老爹:“不放。”
儿子:“要脸不。”
老爹:“脸是别人给的,别人不给,就不要了。”
“……”冯岂非知道这次老爹抽风严重,他迂回的说:“等武林大会结束之后,我给你单独一对一的教导。”
“老子说了,是做爹的要给你指教。”死活将自己捧在高位的冯锦乡,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儿子,听话。”
“你再闹,你儿子的人生就被你毁了!”冯岂非低吼。他多急啊,一只可怕的花蝴蝶就像是悬挂在他脖子上的道,一个不好就要落在他的脖子。
“你爹半辈子的愿望就抓在你的手里,养了你这么久,你就不知道满足你爹的愿望,良心都被狗啃了吗。”冯锦乡比冯岂非还悲痛,像个被严重伤害的受害者,双眼密布着疯魔般的血丝。
“……”冯岂非有种扶额的冲动,他爹从没有像这次抽风抽得这么严重,幸好他在少爷那边练出来了,还算能够应付承受。要是以前,估计得心绞痛了。他望着冯锦乡,无力疲惫的说:“你半辈子什么愿望?”不曾听他说过啊。
很快,冯岂非就猜到了,不等冯锦乡回答,他就先说了,“成为武林盟主是吧,我知道,所以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就能给你完成了。”
冯锦乡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说:“成为武林盟主那是飞镜山谷冯家人的责任,并不是折腾了老子半生的愿望。”
冯岂非倒是有点好奇了,问:“那是?”
冯锦乡严肃的说:“打败林云冲那个老匹夫!”
冯岂非说:“这个以后多的是机会……”
不等他的话语说完,冯锦乡就说:“如今希望就被你抓在手里,我已亲眼见到,你以为我能放过?”
冯岂非看着冯锦乡,冯锦乡看着冯岂非,父子两默默的对视着。
在冯岂非准备出其不意的将书抢回来,然后迅速离去的时候,冯锦乡却像是猜出了他的意图,笑得尤其的残忍,“儿子,爹向你的保证,如果你敢动一下的话,这本书只会被分尸。”
“……”冯岂非一直知道自家老爹隐藏在文艺范后儿外表后无耻的本性。正所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段短暂的日子,冯岂非已经在花花两兄弟、花蝴蝶以及自家老爹身上深切的体会到了,想要成为一个成功的人,或许最要学习的不是待人之道,又或则是收买人心的手段,而是要丢得起脸,做得到脸不红心不跳的理所当然的去无耻。
“够了。”冯岂非无可奈何的妥协了,对自家露出温和笑容,瞬间变回那个温和大度的飞镜山谷谷主模式的无耻老爹,无力冷硬的说道:“去禁地吧。”
现在飞镜山谷内人多眼杂,像研究武学这种事情,大多的时候需要动手,他们研究的还是当今碧剑山庄的不传之秘,更加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才行。
“走。”冯锦乡当机立断的站起身。
手……依旧没有离开碧落剑法的秘籍。
冯岂非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老爹。
在老爹淡定貌似毫无发现自己行为有多不妥的神色下,他败了。
反正这本秘籍他已经记清楚了,先给他老爹看看过过瘾也没什么。
两父子一起走出书房,谷主模式中的冯锦乡举手投足都是一谷之主的气派,半点不见之前在书房里的无耻抽风感觉。
“谷内的事情暂由你们两个办,无重要之事,不要来打搅。”冯锦乡对书房门前守着的两人说。
两人恭恭敬敬的应是。
冯锦乡和冯岂非一起转身离去,正是朝飞镜山谷禁地而去。
这一日的飞镜千山一如既往的热闹又潜藏暗涌无数。
听澜院里,地面的白雪已经被飞镜山谷里的奴仆打扫感觉,还撒上了撒上了薄薄的似盐的沙沫,可以防止地面结冰易滑。
中午的时间,一排侍女送上来精致的膳食。从膳食来看,应该是被冯岂非特别吩咐过,都是水珑和圣尊喜爱的菜式,也都是孕妇不用禁口的菜式。
一顿中午饭在院子里用完,水珑看着院子里花花两兄弟和花蝴蝶又闹腾起来的身影,他们之间的互骂并不噪人,尤其是配合着他们夸张的表情,就好像是喜剧片一样。
实际上,三个人本色演出的同时,何尝不是有意的做给水珑看呢——亲耳听到过圣尊说起冯岂非的错误之处后,他们就明白了一点,要尽可能的让水珑这个精贵的孕妇长久保持着愉悦的心情。
只是坐在亭榭内暖炉旁的水珑,不易察觉的走神了。
圣尊就坐在她的身边,将她走神的样子看得清清楚楚,他没有急着去叫醒她,眸子暗了暗,一瞬不瞬的扫到水珑左手——那里,水珑右手正轻轻摩擦着左手无名指戴着的一枚圆环。
事实上,水珑这时候的走神,确实是因为她手指上的戒指。
从西陵国灭的那一日,长孙荣极就失去了踪迹,连带着她手中的戒指对长孙荣极的感应也丝毫不见。
她早就有猜想,长孙荣极的戒指说不定被损坏了。
只是,就在刚刚,她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再一次感觉到另外一枚戒指的去向。
这感应不强不弱,可见另外一枚戒指离她的距离不远,必然就在飞镜千山之内,甚至就在飞镜山谷之内。
一丝清凉的寒意碰触脸颊,水珑侧头看向身旁像个孩子一般作乱的圣尊。
她其实早就回神了,只是不想主动去理会圣尊。
“今日你已经无视我五次了。”圣尊说得轻缓,却是认真的计算了次数。
水珑说:“我有必要正视一个算计我的人吗?”并没有怒气和怨气,只是普通平淡的陈述。
圣尊视线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轻声说:“我知道你在想谁。”一顿,他又说:“我的脾气并不好,也不喜欢忍耐……所以,纳姆儿,不要让我失望。”
水珑静静的看着他,嘴角依旧天生含笑,那眼神柔软清澈得异常吸引人,令人移不开视线,“失望?”
圣尊眸子晃了晃,一瞬的闭目再次睁开,似乎放弃了什么,眉宇和眼神再不掩藏那一抹烦闷和忧郁,对水珑说:“只做你的看戏人,我会为你导演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