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地说道:“卫青,嗯,孤记着你的名字了。”
虽然卫青是平阳公主府上的家奴,但他从小就胆识过人,又喜好舞刀弄枪,善于骑射,身体长的又很是结实,如今已年方二八的卫青,当遭遇四五个彪形大汉合力对付他一个人时,他可以在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之内,不用兵器仅徒手就可以把他们统统打倒在地。因此,一路看着卫青长大成人的平阳公主自然是对他极其器重。当然,这种器重,也仅限于主任和奴仆之间,在内心深处,平阳公主对于出身卑贱的卫青,还是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与偏见的。
“卫青,你没事儿。”平阳公主看到卫青安然无恙地从马背上下来后,出于一种主任对奴仆的本能的关心,心有余悸地说道:“方才,看着你在马背上的样子,还以为你会被本公主圈养了两年刚出栏的这匹野性不改的汗血宝马给甩下来呢,幸亏没有,把本公主吓坏了。”
“方才,卫青在马背上开了小差,没有集中精力在驯马上,一时乱了方寸,让公主殿下担心了,请公主殿下恕罪。”卫青听到平阳公主担忧他的话语后,赶紧拱手作揖,赔礼说道。
站在刘彻身后方袖手旁观的李磊,从平阳公主的上述话语中,虽然流露出了对身为家奴的卫青的关切之情,但是更多的是担心着不要因为她的那匹野性难驯的汗血宝马而弄伤自己府上不可或缺的下人。不过,能够亲眼目睹一下在西汉历史上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卫青年轻时的风采,对于西汉历史迷的他来说,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了。不过,只是让李磊略感到美中不足的是,以后在汉武帝时期的仕途上风光无限的大司空大将军,如今竟然还只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平阳公主府上的家奴而已。想到这里,李磊盘算着在这个时候,让刘彻把他招致麾下。
“太子殿下,小臣有事禀告,请太子殿下随小臣借一步说话。”李磊闪身走到刘彻的身侧,用眼睛的余光瞥见平阳公主和卫青这对主人和奴仆正在交谈,附在刘彻耳畔,悄声说道。
听完李磊说的话,刘彻根本就没来及的多想,便就跟着李磊走了五步之远,靠近李磊身前,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轻声细语地问道:“李大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贤弟我呢?”
“太子殿下,方才也见识了这个名字叫做卫青的平阳公主府上的家奴,在烈性如此之大的一匹马的背上,表现的十分沉着冷静,虽然中间有片刻的功夫慌了神,但整体来看的话,绝对是个做事从容不迫的人。而且,最终,凭借着他顽强的毅力,终于把这匹烈性极大的马给驯服了。别看他现在年纪轻轻,又长得五大三粗的,依我之见,如若对此人加以锻炼,以后定能委以重任,太子殿下不如就此把他招致麾下,以免日后被梁王夺了去,定会对太子殿下继承皇位构成很大的威胁。请太子殿下,认真考虑一下小臣的这个建议。”李磊也顺势凑到刘彻的面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向刘彻一边极力举荐卫青,一边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
“李大人,真的如你所说,娉姐姐府上的一个乳臭未干会驯马的家奴,日后能够委以重任么?”刘彻在听完李磊的这番权衡利弊的话语后,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不置可否地问道。
“太子殿下,您常常不是说日后继承大统,就准备跟屡屡侵犯袭扰我大汉边境的匈奴宣战么。匈奴是一个善于骑射的民族部落,咱们要想在两军交战之中战胜他们,首先就应该开始招募善于骑射的青年才俊才是。而今日得见的这个年轻后生卫青,对于驯马很有自己的一套,看到在马背上都可以做到处变不惊,日后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呐。”李磊看到刘彻的眼神中充满狐疑的神色,便继续磨起了嘴皮子,向刘彻分析了卫青日后的可用之处。
“李大人,唉,可这个卫青毕竟是娉姐姐府上的一个家奴,身份如此低贱,日后要是真的封他做了将军,让他为我领兵打仗的话,如何服众?”刘彻想到卫青的出身,摇头叹息道。
“太子殿下,孟子曾曰:‘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像这些仁君良臣莫不都出身卑贱,但是,他们最终都名垂史册。小臣以为,对一个人的认可,不能仅看他是何出身,而应该看他所具备的才能。要想成为一个唯才是举的仁君,就应该做到慧眼识珠和知人善任才是。这只是小臣一言之见,还请太子殿下莫怪。”李磊依然保持着百折不挠的品性,向刘彻引经据典说道。
“李大人所言极是,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于李大人呢。”刘彻听完李磊的上述分析的话语后,突然感觉醍醐灌顶,便赶紧采纳了李磊的建议,欣喜地说道:“听了李大人方才的这番话,让彻醍醐灌顶,彻今日就听从李大人的这个建议,把卫青招致麾下留用。”
早已经是口干舌燥的李磊,在听到刘彻在他的苦口婆心好言相劝之下,终于答应了把卫青招致他的麾下,这才终于是放了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道:我的唾沫星子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