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长贵还是有些本事的!不像那个姜大懵,有点儿危险竟然跑到县城了。”宫波本来就与刘长贵关系不错,看不上姜大龙,这次的洪水更是一次考验,仿佛大浪淘沙一般,将姜大龙这种鱼目混珠的人淘了出来。仅凭姜大龙临危脱逃这一条,就足够将他撤职的!不过现在全县首要任务是抗灾自救,再说宫波只是常务副县长,还没有权务决定如何处分姜大龙,所以也只是说说罢了。但宫波也下了决心,那怕因此得罪了县委书记杨世功,也在常委会上提出这件事,决不能再让姜大龙继续留在沙石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
“宫县长,我听说姜大龙知道沙石水库险情已经排除,立即驱车想赶回沙石乡,可路上一道大桥被洪水冲毁,将他给拦住了,他正绕道往回赶,也不知道什么时侯能回来!”罗洋偷笑道。
“这种人就是活该!”宫波将剩下的饭菜一口气吃下,将铁盆递给罗洋,端起水缸,坐在床边慢慢恢复着精神。
这次来沙石乡主持全乡抗洪抢险工作,特别是沙石水库的抢险工作,多亏了罗洋和田军,要是没有他们,别说沙石水库能不能保住,就是自己的性命也是堪忧。虽然这些也是罗洋和田军份内的工作,但他们能冒着生命危险一直陪着自己,并且几次帮自己化险为夷,这个功劳、这份恩情自己要记住,以后决不能亏待了两人。
特别是罗洋,刚来安东不过几天时间,本以为他海外留学回来,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这份工作。但从这几天来看,罗洋不但知识丰富,头脑灵活,会发展经济,更重要的是为人正直,勇于担当,这才是最宝贵的,自己能有这样一个秘书,可以说是自己的幸运!
罗洋送回铁盆,又回到宫波的小屋。宫波有意与罗洋多聊聊,可还没等他开口,床上的手机就响了。
宫波拿起手机,一看竟是丁一鸣打来的,急忙接起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那边丁一鸣急道:“宫县长,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宫县长知道自己远在沙石乡,离县城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再加上雨天路滑,道路破毁严重,就算有天大的事,自己也赶不回去。
“新海纸制品加工厂内的大大小小十几个化学原料罐被冲出工厂,正顺着安河流向下游,一旦发生破损,将对安河造成严重污染!如果流到吉江,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丁一鸣在电话中大声叫道。
“怎么会出这种事?雨不是已经小了吗?”宫波对这起事件有些不理解,暴雨时没有发生意外,偏见偏雨小了,才发生意外,这究意是怎么回事?
“就是因为雨小了,水位有所下降,大安镇趁机开闸泄洪,导致水量急增,冲毁了新海纸制品加工厂的围墙和仓库,才使原料罐被大水冲走!”
“这简直就是胡闹!洪水还没过就急着泄洪,不出事才怪!”不过宫波此时再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事情已经发生,可他又远在沙石乡,有力也使不上,只能希望县里能够尽快拿出一个妥善的处置方案,积极善后,千万不要发生化学原料泄漏,不然这个责任谁也担当不起!
此时的安东县委、县政府早已乱成一团,县委书记杨世功在办公室中一刻也坐不住,面色铁青,来回踱步。县长曲进军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脸都吓白了,几分钟时间里,差点儿将头发都扯掉。两人都明白,如果化学原料发生泄漏,造成严重污染,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必然难保!
曲进军已经在第一时间赶到安河水畔,看着波涛汹涌的河水,欲哭无泪!原本只有十几米宽的安河,因为暴雨连降,水位上涨,已经达到三十几米宽,加上水流湍急,普通的冲锋舟、木船下水很容易被巨浪掀翻,更不要说打捞原料罐了!众人只能望水兴叹,却无计可施!
“曲县长,水流太急了,战士们实在下不去啊……”县消防大队的大队长海明来到曲进军面前道。
“不要跟我讲什么理由,再派人去打捞!今天要是不能将这些原料罐捞上来,我跟你们没完!”曲进军此时已经不知道讲理,他只知道要是因此出现问题,上面必然会派人调查,到时自己与新海的那点秘密也藏不住,县长一职也将不保!
海明看着气败坏的县长曲进军,咬咬牙,转头走了,指挥战士迅速赶到原料罐前面的水域,穿好救生衣,再次将冲锋舟推到冰冷的河水中,蓄势待发!
眼看原料罐在河水中时沉时浮的冲了过来。海明大喝一声:“出发!”
五名战士驾驶着冲锋舟快速向河中心驶去,准备拦截。可一阵狂风吹来,卷集着河水在河面上掀起半人多高的一个大浪,一下子将冲锋舟拍了回来。任凭几名战士如何加大马力,只听马达呜呜作响,冒出阵阵黑烟,可冲锋舟也丝毫不动,只能再次眼看着十几只大原料罐再次擦身而过。
“追上去!”中队长海明在岸上用扩音器大声命令道。
五名战士顾不得风浪,立即调转了船头,顺流追赶。
几分钟后,冲锋舟借着水势终于追上了原料罐。这些原料罐大的有三四米高,两米多粗,小的也有一人高,一米直径,又都是圆柱形,凭人的双手无论如何也抓不住。所以战士们早在船上准备了几张大渔网,见到原料罐就在自己身侧,一名战士继续驾舟,另外四名战士迅速拿出两张渔网向眼前一只最小的原料罐撒下大网。
战士们本来就不是渔民出身,对撒网这个技术活儿根本不熟悉,只是在上船前听几名老渔民指点了一会儿,所以这第一次撒网甚至可以笑料百出,不但没有将网撒出去,反而差点儿将自己罩在渔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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